台灣, 歷史回顧, 民族問題, 馬克思主義理論

共產主義者與台灣獨立運動

在統獨作為主要爭議的今日,社會上的一切政治流派不論社會主義者、自由主義者還是保守主義者,都必須對之做出回應並接受群眾的檢驗,共產主義者面對台灣獨立運動的態度與任務,正是一方面要組織工人階級,使之免於狹隘民族主義的危害,另一方面要使得工人階級起身掌握自己的命運。

為此,我們在此撰文,提出我們的分析,論述我們對於台灣獨立的看法。

一、台獨運動的來源與性質

回顧台灣獨立的政治主張,台獨第一次作為政治綱領提出,正是在日本共產黨台灣民族支部(台灣共產黨)的綱領裡,為了擺脫日本帝國主義的控制,主張建設勞苦大眾的台灣共和國,這一主張是與綱領中其他勞動權益訴求相配合的,對比同時期「台灣議會設置請願運動」的路線,台共的路線相當基進,充分展現了其對勞工擺脫殖民,獨立自主掌握自己命運的願景,即便在二二八事件後,台共的主要人員逃離至中國,謝雪紅依然主張台灣「自治」。

二二八事件後,廖文毅成立「台灣再解放聯盟」,在日本成立「台灣共和國臨時政府」,自立總統,然而這一行動全然是基於民族主義觀點,並不包含任何社會性質的變革,甚至意圖與美國帝國主義聯手發動政變。

相較之下,史明主導的獨立台灣會,反而擁有清楚的革命訴求,雖然其主張是階段革命論,主張台灣先進行民族民主革命,才進行社會主義革命,但在階級立場上,其宣稱是與無產階級站在一起的。

再來,有「世界台灣同鄉會聯合會」,基於民族主義立場在海外推動台灣獨立運動,偏向自由主義的政治主張,主張將台灣打造為「東方瑞士」。

然而不論何者,都是中國國民黨的打擊對象,蔣家威權統治時期,國民黨將台獨運動與共產主義運動視為同路人,製造了大量政治犯與海外黑名單,1989年鄭南榕自焚犧牲,直至1991年的獨台會案,國民黨政府都意圖用槍斃、下獄、破壞家庭等恐怖手段逼迫反抗運動就範,但是終究不敵台灣社會百花齊放的力量。

綜觀上述極簡單的回顧,台獨運動的流派眾多,政治藍圖多元,性質混雜,其最基礎的共識即是建立「台灣共和國」,然而這個台灣共和國的性質是左是右,其目的何在,又各有不同的詮釋,可以肯定的是,將台灣獨立運動詮釋成單一階級性質的運動,將會是相當扁平且脫離事實的做法,不論是一些左派將台獨運動視為美帝操控的傀儡,是資產階級的工具,亦或是一些傳統的國民黨支持者將台獨運動詮釋為共產黨在背後操弄,都對這一段歷史相當不尊重。

若是從歷史當中尋找台灣獨立的物質基礎,我們能夠觀察到在經歷一百二十餘年脫離中國的歷史裡,台灣島上的各族群,在被不斷壓迫的歷史中形成了一個自主的共同體,又因對抗的目標是本於民族主義的日本帝國主義,以及中華民國懷抱的大中華意識形態,台灣獨立運動成為建基於民族自決的、跨階級的群眾運動。

正是因為台獨運動的階級性質多元,左翼才能在當中找到立足點,因為若台灣成為國家與否並不是台灣的住民可以決定的,那麼在這一議題上,無產者的政治主體性將蕩然無存,也就是說當前「台灣獨立」作為一個模糊的政治目標,不僅承載了民族主義性質的「建國」概念,又由於台灣已經是一個獨立的資產階級政治實體,這一條通往獨立的道路,只能通過社會革命的形式來完成,台灣的社會革命也決不可能造出一個「無產階級的中華民國」,而只能是「工人民主的台灣共和國」。

二、左翼統一派的觀點

在過去的左翼統一派中,靠向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他們的政治選擇,但是他們並非僅只是基於中國民族主義,「血濃於水」而訴求與中國統一,他們的理論確實能在馬克思主義中找到根源,但這些論據要嘛對事實有所忽略,要嘛就是不能適應台灣的具體情況。

其一,左翼統一派主張,中華人民共和國與美國帝國主義對抗,與中國統一有助於打破美國在西太平洋的霸權地位,是全球反帝鬥爭的一環,在一定的歷史時期內這一論述確實有其道理,但是放在今日,幾乎已經過時了。

中國在九零年代以後大規模解散國企,鼓勵國內資本主義經濟的發展,在今日已然是一個完全的資本主義國家,基於資本主義發展,其對於周遭的擴張傾向使中國在今日已然具備帝國主義的樣貌,即便過去的這一主張確實有助打破美帝在西太平洋的戰略布局,卻餵養了另一個野心勃勃的資本主義國家,不管在反資鬥爭還是反帝鬥爭上,這一論述已經失去其進步意義了。

其二,另一些左統派指出,馬克思主義認為幅員遼闊且統一的市場能夠使得資本主義的生產力更加徹底釋放,從而促使其到達極限,加速社會主義到來,因此對待當前獨立運動的態度應當反對,然而台灣的情況特殊之處就在於,因為歷史的種種機遇,台灣已經是一個獨立的經濟體了,這並不是說我們認同「中華民國台灣」這種荒謬的機會主義產物,而是去指出台灣與中國的經濟、文化以及政治都分離許久,早已形成了一個有別於中國的政治實體,現在台灣獨立運動的目標,並不是要將台灣從中華人民共和國分離出來,而是要掃清中華民國的國家機器,因此以這一架構分析台灣獨立問題,實際上是用錯公式,只會算出莫名其妙的答案。

其三,也是我們剛剛反駁過的,一些左派指涉台灣獨立運動是「資產階級性質」、「美帝操縱」,如我們上文所言,台灣獨立運動之目標模糊,由此形成一個龐大的跨階級運動,又因其中帶有的反抗與自主性質,這一運動是有其積極性、革命性的,同時有其工人階級的組成部分,促使這些工人階級免於民族主義觀點的危害與掩蓋階級鬥爭,使其在鬥爭的過程中掌握自主性,正是當前左翼的任務,上述的左統論點是悖離事實的武斷,武斷對左翼運動沒有任何幫助。

三、統治階級的意識形態

在國民黨統治下,他們會更加強調由蔣介石政府以降的中華民國「道統」,而民進黨執政下的中華民國則採取了可笑的妥協,製造「中華民國台灣」,兩者都在強調對中國的民族主義式對抗,過往體制之爭的「反共」目標反而退居次位,且蔡英文政府對於兩蔣的歷史定位立場模糊,甚至「肯定蔣經國對台灣的建設」,顯見即使是中華民國台灣,也有承接中華民國過往官方歷史論述的需要,也顯示了兩黨的統治階級,分歧其實未必如其支持者想像的大。

調動民族主義情緒,不僅會造成中國跟台灣的工人階級互相不信任,無法互相理解,更有可能掩蓋階級鬥爭,以抽象的「台灣人」、「愛國的人」等等意象,要求工人階級在資產階級政府的領導下相忍為國,取消了資本家與勞工的地位落差,取消了壓迫者與被壓迫者的分野,將勞工的過勞、迫遷戶的哀嚎、少數族群的噤聲,全部掩埋在抗中保台的呼聲中,「中國」跟「台灣」其實都有深刻的階級分野,抗得是什麼「中」,保得又是什麼「台」?

中國與台灣的無產階級由於語言相近、地緣接近,有更加強烈的互助需求,不論是中國的工人階級解放,還是台灣的工人階級解放,都有賴於彼此對統治階級的鬥爭,純粹民族主義的仇恨語言,只會招致台灣與中國的無產者自相殘殺,使統治階級在帝國主義戰爭中坐收漁利。

四、我們的政治綱領

我們組織承接了托洛茨基捍衛的馬克思主義傳統,認為社會主義革命是世界性的全球革命,任何國家都無法用民族的框架自外於這一鬥爭,然而也正是在這一鬥爭中,小型民族的解放與免於帝國主義欺壓才是可能的,我們認為台灣工人階級自決的目標,正是在這一框架下才有實現的可能,因此我們認為,即使是獨立的社會主義台灣共和國,也必須與世界革命建立緊密的聯繫,只有區域的解放能保障台灣作為一個小國的解放,因此我們認為應該在亞洲革命的基礎上,依據各國平等、自願的對話組成跨國的「社會主義聯盟」,作為推進社會主義革命,對抗帝國主義國家的基礎。

只有在廣泛的社會主義革命之下,台灣的安全與自決的獨立才有被保障的可能性,而也只有藉由台灣具反抗精神的群眾力量,社會主義革命才是可能的。

綜上論之,我們的政治綱領強調:作為台灣最廣大社會群體的工人階級,有權利自決決定台灣的前途與未來,在這一基礎上,我們會在爭取自決的群眾中進行工作,駁斥狹隘的民族主義觀點,建立具革命性的階級觀點,以其在將來的革命中,打造由工人階級掌握政權的台灣。

《火花》是國際馬克思主義趨勢組織(IMT)的台灣網站。我們是一個為世界各地社會主義革命奮鬥的革命馬克思主義組織。如果您認同我們的理念並有興趣加入我們,可以填寫「加入我們」的表格,致信marxist.tw@gmail.com,或私訊「火花-台灣革命社會主義」臉頁,謝謝!

13 thoughts on “共產主義者與台灣獨立運動

  1. 左獨需要檢討如果台灣獨立之後跟古巴和委內瑞拉一樣被國際資本主義孤立經濟制裁封鎖而崩潰怎麼半?叫人民餓肚子然後台灣1國打爆北約30國+中國日本南韓資本主義?台灣是一個出口導向型經濟小國,而整個世界都是資本主義國家不會支持一個小國,要革命必須依託大國 ,可以推論台灣左派獨立必然引起全球包括中國美國歐洲等各大資本主以強國的經濟制裁,而生活水平在這種高度制裁下連古巴都不如,因為台灣是出口導向型經濟體,無法在不參加國際貿易和分工的條件下孤立發展,就拿石油來說,台灣連能源都無法自給還怎麼獨立?如果美國帝國主義像封鎖北韓一樣封鎖台灣社會主義(北韓畢竟有中國在背後支撐),那會導致人民生活水準大幅降低而在國際主流媒體被英美金融資本控制的情況下,加上美國控制所有貿易通道,小國完全沒有可能對外輸出革命
    https://blog.udn.com/rinoalove486/172268296

    還有一點為什麼列寧反對文化差距大的車臣獨立?卻支持烏克蘭程和共和國?你去思考一下,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當時俄國內戰困難的狀況下為了爭取支持,不得不採取部分妥協的立場,如果列寧看到後來他的早期政策導致後來蘇聯解體一定會修正當初的看法,就像列寧曾經支持共和國政體反對聯邦制國家一樣,但是蘇聯還是一個聯邦制國家這就是一種對現實可執行性妥協的產物,因為當時的條件不允許高度統一,但不代表列寧任吳蘇黎應該長期實行聯邦制和地方分權最終導致西方必然策動民族主義宣傳,導致蘇聯加盟共和國的獨立和解體

    就像我曾經發表的論點
    那些主張俄國撤軍是實際上行不通的,在烏克蘭新納粹的種族屠殺已經持續8年,如果俄羅斯不出兵光空喊口號有什麼用?誰來拯救頓巴斯人民免於被納粹屠殺的命運?人的認知有侷限性能夠依邏輯和事實理性思考又不受英美資本這套宣傳洗腦影響的是極少數人,就像瑞士工人無法理解他們的社會福利是透過金融資本剝削第三世界在回補它們國內得到的社會福利一樣,這個世界絕大部分的人是無知的,你說再多都沒用,因此只能透過世界體系的重新權力平衡來讓第三世界國家的生產力得到開發,沒有生產力就不可能有社會變革和上層建築的演變,只有第三世界國家普遍把歐美擠出那麼歐美資本會缺乏殖民擴張空間進一步擠壓西方歐美發達國家的工人的生存空間,以此才有可能以發達國家為跳板進行真正的世界革命,如果你鼓吹俄國撤軍俄羅斯政權進一步崩潰,歐美並不會提停止對烏克蘭送出武器和培養他們的新納粹,俄國倒下被支解之後美國在透過俄烏戰爭把歐洲綁在自己戰車上對孤立後的中國下手進行全球封鎖圍堵和經濟制裁,最後中國倒下,第三世界國家在繼續被歐美帝國主義壓迫100年,因為沒人能挑戰美國的單極霸權了,這就變成永恆的帝國主義,那麼接下來還有誰會挑戰美元霸權?因為已經一超獨霸了,任何小國的反抗都會像委內瑞拉和古巴一樣無力, 唯一有可行性的方案應該是,用其他大國來制衡美國的權力,第三世界才有發展經濟的可能性,這個不平等的剝削體系才有可能因為殖民空間受到擠壓而崩潰(首先是歐美內部的革命必須成功),這需要多極世界而不是美國單極霸權才有可能實現社會主義,否則就算你一國革命成功也沒用像蘇聯和中國一樣造樣被封鎖制裁孤立而崩潰

    如果再發生這麼明顯的大清洗證據西方媒體還不報導還替烏克蘭辯護可以斷定無藥可救的民眾高達99.9%以上,你指望這些無知的人做什麼?革命?

    那也必須是採用我剛剛提出的那個方法才可能成功,因為人民無法理解複雜的事物,只會導致民粹主義和法西斯主義更加強化,而且人有思維慣性,不會輕易根據邏輯和事實改變自己的認知(尤其是被英美資本控制的媒體和教育長期洗腦),只有一切水到渠成以至於最愚蠢的人都看得明白的時候才有可能

    英美金融資本控制的媒體最不想讓民眾知道的就是真相,要批判假新聞至少要做到能對邏輯和事實獨立查核的科學態度對歷史和經濟和金融的理解,99.9%的人絕對做不到,在這個狀況下任何理性機於邏輯和事實的判斷都無法達成

    有人拿北歐的素質教育來反駁我,我批判他素質教育多有素質?那些主張素質教育的例如瑞典芬蘭等一樣被民粹主義化和法西斯化了,只要看看最近綠黨無法持續的能源政策還有瑞典的新冠群體免疫政策導致大流行、瑞典主張加入北約等等就知道一樣淪陷,長期來看一樣沒有用一樣淪陷

    西方最不想讓民眾知道的就是真相,要批判假新聞至少要做到能對邏輯和事實獨立查核的科學態度對歷史和經濟和金融的理解,99.9%的人絕對做不到

    1. 乌克兰屠杀俄族人。
      缅北骗中国人,图中国人的时候,中国哪去了?

      第二,俄罗斯装模作样搞公投,俨然要把乌东并入自己,可是2022年俄军“战略转进”的时候,普京对乌东人民的爱去哪了?怎么放弃了要“用核武保卫俄罗斯”的诺言?普京大帝大手一挥召集乃至诈骗中亚少数民族去乌东作战的时候,普京为东乌人们流泪的心去哪里了呢?中亚俄罗斯人因为不是俄族,不配当俄罗斯人吗?

      希特勒说,苏台德,但泽的德国人受尽了苦难,这是事实吗?很可能是,因为他们属于当地少数的民族。但希特勒因此成为了解放德国人的大救星吗?

      这些都是纯粹的借口,乌克兰的民族解放不能被忽视,那俾路支斯坦的人民不配解放吗?台湾和香港想要独立的人民不配解放吗?帝国主义拿民族问题搬弄是非,混淆侵略与解放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俄罗斯和纳粹的军队的确保护了东乌的民众,那么俄罗斯就可以屠杀乌克兰的民众吗?纳粹就可以屠杀犹太人吗?IDF天兵就可以屠杀巴勒斯坦人吗?布查惨案已经完全忘了吗?

      俄罗斯表面保卫俄罗斯人民,实际却坑蒙拐骗中亚俄罗斯人去送命,俄罗斯对于境内非俄族人的歧视算少么?

  2. 修正文字錯誤 以下是我的的看法,我是台灣的馬克思主義者

    左獨需要檢討如果台灣獨立之後跟古巴和委內瑞拉一樣被國際資本主義孤立經濟制裁封鎖而崩潰怎麼半?叫人民餓肚子然後台灣1國打爆北約30國+中國日本南韓資本主義?台灣是一個出口導向型經濟小國,而整個世界都是資本主義國家不會支持一個小國,要革命必須依託大國 ,可以推論台灣左派獨立必然引起全球包括中國美國歐洲等各大資本主以強國的經濟制裁,而生活水平在這種高度制裁下連古巴都不如,因為台灣是出口導向型經濟體,無法在不參加國際貿易和分工的條件下孤立發展(一國社會主義),就拿石油來說,台灣連能源都無法自給還怎麼獨立?如果美國帝國主義像封鎖北韓一樣封鎖台灣社會主義(北韓畢竟有中國在背後支撐),那會導致人民生活水準大幅降低而在國際主流媒體被英美金融資本控制的情況下,加上美國控軍事霸權制所有海洋貿易通道,小國完全沒有可能對外輸出革命
    https://blog.udn.com/rinoalove486/172268296

    還有一點為什麼列寧反對文化差距大的車臣獨立?卻支持烏克蘭成立共和國?你去思考一下,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當時俄國內戰困難的狀況下為了爭取支持,不得不採取部分妥協的立場,如果列寧看到後來他的早期政策導致後來蘇聯解體一定會修正當初的看法,就像列寧曾經支持共和國政體反對聯邦制國家一樣(列寧在十月革命前的文章是批判聯邦制的),但是蘇聯還是一個聯邦制國家這就是一種對現實可執行性妥協的產物,因為當時的條件不允許蘇聯高度統一,但不代表列寧認為蘇聯應該長期實行聯邦制和地方分權最終導致西方必然策動民族主義宣傳,導致蘇聯加盟共和國的獨立和解體

    就像我曾經發表的論點
    那些主張俄國撤軍是實際上行不通的,在烏克蘭新納粹的種族屠殺已經持續8年,如果俄羅斯不出兵光空喊口號有什麼用?誰來拯救頓巴斯人民免於被納粹屠殺的命運?人的認知有侷限性能夠依邏輯和事實理性思考又不受英美資本這套宣傳洗腦影響的是極少數人,就像瑞士工人無法理解他們的社會福利是透過金融資本剝削第三世界在回補它們國內得到的社會福利一樣,這個世界絕大部分的人是無知的,你說再多都沒用,因此只能透過世界體系的重新權力平衡來讓第三世界國家的生產力得到開發,沒有生產力就不可能有社會變革和上層建築的演變,只有第三世界國家普遍把歐美擠出那麼歐美資本會缺乏殖民擴張空間進一步擠壓西方歐美發達國家的工人的生存空間,以此才有可能以發達國家為跳板進行真正的世界革命,如果你鼓吹俄國撤軍俄羅斯政權進一步崩潰,歐美並不會提停止對烏克蘭送出武器和培養他們的新納粹,俄國倒下被支解之後美國在透過俄烏戰爭把歐洲綁在自己戰車上對孤立後的中國下手進行全球封鎖圍堵和經濟制裁,最後中國倒下,第三世界國家在繼續被歐美帝國主義壓迫100年,因為沒人能挑戰美國的單極霸權了,這就變成永恆的帝國主義,那麼接下來還有誰會挑戰美元霸權?因為已經一超獨霸了,任何小國的反抗都會像委內瑞拉和古巴一樣無力, 唯一有可行性的方案應該是,用其他大國來制衡美國的權力,第三世界才有發展經濟的可能性,這個不平等的剝削體系才有可能因為殖民空間受到擠壓而崩潰(首先是歐美內部的革命必須成功),這需要多極世界而不是美國單極霸權才有可能實現社會主義,否則就算你一國革命成功也沒用像蘇聯和中國一樣造樣被封鎖制裁孤立而崩潰

    如果再發生這麼明顯的大清洗證據西方媒體還不報導還替烏克蘭辯護可以斷定無藥可救的民眾高達99.9%以上,你指望這些無知的人做什麼?革命?

    那也必須是採用我剛剛提出的那個方法才可能成功,因為人民無法理解複雜的事物,只會導致民粹主義和法西斯主義更加強化,而且人有思維慣性,不會輕易根據邏輯和事實改變自己的認知(尤其是被英美資本控制的媒體和教育長期洗腦),只有一切水到渠成以至於最愚蠢的人都看得明白的時候才有可能

    英美金融資本控制的媒體最不想讓民眾知道的就是真相,要批判假新聞至少要做到能對邏輯和事實獨立查核的科學態度對歷史和經濟和金融的理解,99.9%的人絕對做不到,在這個狀況下任何理性機於邏輯和事實的判斷都無法達成

    有人拿北歐的素質教育來反駁我,我批判他素質教育多有素質?那些主張素質教育的例如瑞典芬蘭等一樣被民粹主義化和法西斯化了,只要看看最近綠黨無法持續的能源政策還有瑞典的新冠群體免疫政策導致大流行、瑞典主張加入北約等等就知道一樣淪陷,長期來看一樣沒有用一樣淪陷

    西方最不想讓民眾知道的就是真相,要批判假新聞至少要做到能對邏輯和事實獨立查核的科學態度對歷史和經濟和金融的理解,99.9%的人絕對做不到

  3. 我參與左獨派網友辯論的關點如下所述
    https://www.facebook.com/SparkTaiwanIMT/posts/362821722559614?notif_id=1650982455316610&notif_t=comment_mention&ref=notif
    我看到一位網友回復勞苦大眾真理報
    好首先,你一貫的把群眾想像成給他們什麼他們就吃什麼的弱智,澎湖有跟台灣與中國這種分離一百二十幾年的案例一樣? 再者,澎湖人民就算真的想獨立好了,保證自決權啊文章不是寫得很清楚? 人民如果連自決權都沒有,那有什麼政治能動性可言?
    呂子安澎湖人你想獨立嗎

    現實99.9%的人口確實弱智,要不然怎麼有人認為5G基地台能傳播新灌病毒還拒絕戴口罩?為什麼有人認為馬克思主義是惡魔?(而且還很底層人民這樣認為,還不就是冷戰美國麥卡錫主義長期洗腦灌輸的結果嗎)?如果每個人都是絕對理性的早就實現共產主義和世界大同了,資本控制的媒體長期的洗腦灌輸和教育能改變一個地區的民族組成、意識形態、甚至是反科學的認知偏見

    蕭祐:
    施百鴻 你這段話完全沒有實證基礎欸?認為5G能傳播新冠的人佔總人口多少?有人認為馬克思主義是惡魔他們就沒辦法被說服嗎?再來你怎麼確認什麼是理性?他人理性與否為什麼可以由你來當判準?
    資本主義媒體的控制是一個問題,但這只說明我們需要在意識形態領域作戰,既要接觸群眾就要瞭解群眾,明白他們的訴求跟思路,而不是把他們都當弱智,老實說接觸過群眾就明白,你也絕對不會比較聰明。

    施百鴻:
    蕭祐 幾乎所有心理學家研究,人性的固有認知和思維是這樣,絕大部分的人在發現新的實事和證據違反自己固有認知,絕大部分會堅決抵抗,或者無視或輕忽,這是人的思維慣性,只有0.01%的人能夠根據科學方法論新發現的邏輯和事實來修正自己的認知模型
    關於信息戰為什麼能夠成功,一方面的確是跟人的心理機制有關:
    目前國際上採用的政治心理戰是有這上百年發展史的一套科學,從19世紀後半期就開始了。
    這個就是利用這一點,挑撥人類的「固有心理機制」。政治學上面有一個理論叫做「道恩斯曲線」,意思是,國家的穩定程度與否,不單純取決於國家事實上的經濟發展程度,而是取決於實際發展值和人民期望值之間的極差。
    如果相差越多,那麼社會就會越不穩定。
    舉例而言,如果一個國家社會發展很低,但是國民期望也很低,那麼反而會非常穩定,如北韓。
    如果一個國家經濟發展很快,但是國民期望值增長的更快,那麼國家會很不穩定。那麼,通過宣傳,讓國民擴大當前的不滿情緒,讓人把【不滿】和【負面訊息】變成習慣接受的,這就是人類的「固有心理機制」在進行信息戰; 。
    長期受到宣傳,或者說,行程了固有心理的的人,寧願相信自己習慣相信的東西,在遇到與之不符的現實的時候,會選擇:堅決否定、固有無視、說是片面或者少數個別現象等種種方式排斥接受。
    所以二戰納粹宣傳部長
    約瑟夫·戈培爾才會說:「謊言重複一千次就成了真理。」一張圖說明信息戰的本質:
    戈培爾效應(Goebbels effect)
    一個歷史上的例子:
    在1945年的社會調查「誰是為了戰勝納粹德國貢獻最多的國家」,57%的法國人回答是蘇聯。
    而在2004年,認為是蘇聯的就只有20%,而認為是美國的反而有58%
    這就是一個冷戰時期長期灌輸洗腦的結果。利用媒體作為國家的「第四權力」,讓人民以為是自己在自由思考的然後得出當權者和既得利益集團所希望人民得出的結論,這就是現代政治的蠱惑和精神控制。
    政治學上面還有個屬於,叫做「擬似催眠」,意思是人民就好像被催眠控制了一樣。

    接下來的這篇文並不是一篇學術文章,而是和我們每個人的生活的息息相關的客觀事實:
    先以佛洛依德《精神分析引論》裡面的一段話作為開頭:
    「人類的本性喜歡把不合意的事實看作虛妄,然後毫無困難地找些理由來反對它。因此,社會宣佈它所不能接受的東西為不真實的,用來源於感情衝動的一些邏輯的、具體的理由來詆毀分析的結果,並堅持偏見,藉以抵抗我們強有力的反駁。」
    簡而言之,這就是人類的人的「固有心理機制」的一種體現。
    人類的心理不願意接受和自己固有觀念不相符、或者不知道的內容。
    人習慣的把人們分為「自己人的」和「外人的」,這種劃分是一種人的心理保護機制,人的心理往往畏懼陌生者,這種「陌生」的概念包括人、民族、場所、環境、文化…
    這是一個廣泛的概念。因為不知道這種「陌生」的會給我們帶來怎樣的後果,所以人的心理潛意識,會對陌生由潛意識的恐懼進而產生本能的牴觸乃至反感、厭惡情節。
    因此,在遇到「自己人」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注意區分每一個「個人」,而在對「外人」的時候,則往往喜歡把一個外人的行為,聯想到「這一類人都是這樣」
    就比如說,如果看到一個同族的人在街上亂扔垃圾,會想到「這是這個人的行為」,而如果看到一個人外國人,會下意識的聯想到「這個國家的人都這樣」。
    事實上,我自己也遇到過同樣的問題。這裡舉一個俄國人所說的例子:
    有幾次下國際象棋的時候,遇到對手是波蘭人,對方給我的觀感就很微妙:如果我輸了,對方開始大肆嘲諷:「哈哈哈你這個廢物你這個輸家」。如果我贏了,對方會 直接開始罵髒話。一個人這樣,兩個人這樣,三個人…我曾經有一剎那的時間,心裡面想過「波蘭人真沒有素養」,但是馬上就意識到我扭曲了。不能以我個人 這樣幾次的經歷,就把波蘭人全盤認定為這樣。
    那麼,同樣道理,在受到對「自己的(包括自己本身,自己的人,自己民族、國家、文化、宗教等等)」提出一些負面的消息的時候(說負面不一定是攻擊或者批評),人的心理機制會本能的自我運作,一般而言,會有幾種反應:
    1.開放式保護機制:對方無論說什麼,都事實上左耳進右耳出,信息自動過濾,之後也不會留下多少記憶。也就是有意識或者無意識的選擇性遺忘。
    2.轉移式保護機制:把負面信息片面化,或者個體化,通常的講法就是「這個現象是有,但不是全部都是這樣」。不過,需要注意的是,這種現象存在於1%的人當中可以講這種現象是有,存在於0.1%的當中也是有,存在於99%的人當中仍然是有,而「不全是這樣」
    還有一種情況,在接觸新的「陌生」的時候,有人會抱有【「或許有」存在的事實】這種講法和觀念或者講出「你說的這種現象或許存在,但是……」。這個也是屬於典型片面轉移式(1%是有,0.1%,99%也是有),
    此外「或許有」這個,就以一個大家都熟知的中國典故為例,叫做「莫須有」。講這種說法只能代表事實上是內心脆弱,並且找不到客觀真實的證據和無法進行理性的思考的時候,心理機制進行的強制性推卸。
    3.反擊式保護機制:例如下面的「反駁金字塔」所描繪的那樣,這個人要麼會對對方大吼大叫進行辱罵和人身攻擊,要麼自己連續試圖改變或者中斷話題,「這個我不喜歡聽」,「我不想聽你說了」,「我不相信你說的」,「這種說法不可能」,「我不感興趣這個」等等。
    事實上,這些話是說給這個人他自己聽的。
    這說明了,事實上是因為這個人的心理深層次對這些方面自己並不瞭解,而對方瞭解,揭露出了自己的心理認知弱點。
    亦或者,是這個人事實上心理知道這個是事實,而且對方事實上是說中了,所以心理潛意識裡面受到了「侵入我心理領地」,的危機意識警告,於是需要大聲的宣揚,說出自己一直以來符合自己習慣的想法看法認知的言論,以維護和輔助自己的固有心理機制。以生理上的喧譁和亢奮來掩蓋心理上對待陌生的恐懼和不知所措。
    固有心理機制事實上是一個雙刃劍。它既有利也有弊。
    有利之處在於,它幫助我們簡化認知過程,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就像我們一提到XX,馬上就會聯想到這一類事物所代表的屬性和特質,而不必每次遇到同類的事物都需要重複認知。
    舉例而言,看到平板電腦,就知道是需要用手觸摸操作,而不是每一台平板電動都需要先進行認知。(具體的每個電腦不同的功能是另外的事情,但是平板觸屏這一點的屬性是共通的)
    它的弊端在於,因為人的認知能力是有限的,所以,人在形成每個人自己的「固有心理機制」的時候,是很大程度受到童年父母、家庭、社會、教育等等的影響導致的。因為沒有人是生下來就擁有固有心理機制的,這個都是後天逐漸培養形成的,所以,在培養過程中,就無可避免的會形成「選擇性吸收」,「選擇性認知」的侷限性
    並且,這種選擇性認知,會隨著人的認知的增加,而越來越強烈,就產生了所謂「興趣」,「感興趣的知識」,「不感興趣的知識」。
    那麼,在進行新的認知的時候,這種帶有主觀色彩的固有心理機制式認知,就會以一種「標籤式」,「符號式」,的認知對同類事物進行認知,因此就會產生所謂「刻板印象(俄文:стереотип,英文:stereotype,亦稱印刻作用」。
    比如,見到一個國家的人,就聯想到對這個國家的人的固有印象。如,見到德國人,就會聯想到嚴謹,理性;法國人浪漫,英國人保守,意大利人懶惰,西班牙人奔放等等。
    但是事實上並不是每個這個國家的人都是這樣。
    那麼,在人的心理發生「認知失衡」的時候,即新瞭解到的事物與刻板印象不符或者與固有心理機制的認知的發生差異時候,固有心理機制會進行本能的自我維護。方式就是上面講到的那三種:開放過濾、片面轉移、反擊。
    舉例而言:如果我們遇到一個很嚴肅古板的法國人,固有心理機制會告訴我們:只是這一個法國人不浪漫,不代表大多數法國人不浪漫。如果遇到一群古板的法國人,會想:只是這一群法國人不浪漫,不代表大多數法國人不浪費。
    同 樣的以西方人對東方人為例:在一些西方人印象中有「中國人喜歡吃蟲子」的固有觀念。遇到一個中國人問是否喜歡吃蟲子,不喜歡,那麼只是這個中國人不喜歡, 不代表大多數中國人不喜歡;一群中國人都沒有說喜歡吃蟲子,那麼只是這一群中國人不喜歡,不代表大多數中國人不吃蟲子;
    如果是開放過濾式樣的心理,那麼就會很快忘掉這一個或者一群人,然後繼續以自己原有的固有心理機制思考認知記憶。
    如果是反擊式樣的,那麼就可以說,「這一個中國人說謊,事實上他喜歡吃」,「這一群中國人說謊,或者「我們不相信他們的說法」。
    「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中國人不喜歡吃,也沒有證據證明中國人不是喜歡吃蟲子的民族,但是我們可以選擇不相信你們的說法」,因為「什麼都可以作假啊」。
    那麼,綜合而言,在一個人的固有心理機制遇到「陌生」的時候,
    內心軟弱、視角狹隘的心靈弱者,會採用一切方法迴避、過濾、遺忘、片面轉移、舉例反駁,攻其一點不及其餘,甚至激烈的感性方式打斷對方言論、阻止對方說下去,以阻止新的「陌生」進入自己的認知範圍,以維護事實上有心理認知缺陷的固有心理機制繼續以原來的形式存在下去。
    境 界高尚、內心堅強的心靈強者,會選擇理性的聽對方的講法,在沒有理性認知之前,不進行、過濾反駁或者片面轉移,而是認真反思自己的固有心理機制是否有問 題,進而通過新的認真,認識的以前自己沒有意識到的問題,從而拓寬自己的眼界和對知識的包容性,更多、更全面的吸收新的「陌生」,並修正自己的固有心理機 制–這才是心靈強者的表現。
    也就是說,是成為自己心理的奴隸,被自己的固有心理機制所操縱,還是自己做自己心靈的主人、主宰自己心理的認知與成長的差異。
    當然,人的固有心理機制是日積月累長期累積下來的,自然不能一蹴而就改變。所以這是一個逐漸進步和修正的過程。畢竟在面對「陌生」的時候,目前的心理是出於 未知的狀態,當然不能一下就先把自己的固有打破。就像改革不是先把現成的都砸爛再開始建新的,而是逐漸逐漸去舊革新一樣。這種保護機制在一定意義上,也是 有正面意義的。不過,究竟能否達到提認知升級的目的,要看之後如何理性的認知。所以這個是一個逐漸的過程。
    閉 關自守、頑固保持固有心理機制,忽視、否定、排斥甚至敵視一切「陌生」,藉一切藉口迴避、片面化自身客觀存在的問題,拒絕接受負面信息,任由固有心理機制 保持照舊的人,是沒有膽量的懦夫,是反邏輯思維和提高認知水平的弱者,是反科學不會進步、沒有前途的人。這樣的民族,也是閉關自守沒有前途的民族。
    而勇於不對正視陌生,不斷修正自己的固有心理機制,不斷提高對新生事物的認知模型和思維層次、接受能力和包容性,勇於認錯,不斷發現、承認並且改正自己的不足和錯誤,以此不斷提高自身基於事實的認知模型和邏輯思考的人,是真正的強者,是不斷進步的、勇敢的人。這樣的人是在進步的人,這樣的民族,也是在不斷進步的民族。

  4. 觀察者網的一篇文章引人反思
    https://www.guancha.cn/ZhouDeYu/2022_04_14_634791_s.shtml?fbclid=IwAR1Hw3QkgwbWrTbNwoNTIWL7-I1bM5oyLzx84313wIjBOypt2OAheql-Ajg

    【文/ 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周德宇】

    理中客真的存在嗎?

    因為最近的俄烏沖突,我在近些天關注了眾多國內外的軍事博主。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事,就是那些不會俄語,總是依靠西方主流媒體,以及推特等西方平台來更新信息的博主,對於事態的判斷往往是最容易失準的。

    他們即便自述立場理性中立客觀,也往往會對局勢做出過於偏向烏方的判斷,或者隨著時間推移,立場也就直接偏向烏方了。當然,這些博主下面的粉絲評論也是同理。

    其實道理很簡單,因為西方主流媒體和平台幾乎都被烏克蘭方面壟斷了,大量俄方在西方世界的發聲渠道不是被直接封禁,就是被打上“虛假”的標簽。也就是說,在英文世界,佔絕對主導的消息來源,是烏克蘭方面的外宣(其中既有英文媒體和烏克蘭官方直接的英文外宣,也包括推特這些西方平台上的烏克蘭語外宣)。

    而烏克蘭方面控制了英文世界的信息渠道,他們既可以把自己所有的勝利都事無巨細地發到外宣體現烏軍的戰績,也可以把所有平民的損失都發到外宣體現俄軍的“凶殘”。而我們這裡還假設了烏克蘭的外宣比較講道理不直接造假,但既然烏克蘭的外宣已經壟斷了信息,造假也沒有什麼成本,他們何樂而不為呢?

    比如著名的烏克蘭外宣,號稱單槍匹馬擊落了六架俄羅斯戰機的“基輔之魂”,即便西方媒體發現這是假消息,也認同這種假消息有助於鼓舞士氣

    而基於烏方的一手信源,主流西方媒體的二次報道的基調自然也是只能跟著烏方走。且不說西方媒體的立場本身就是偏向烏方的,就算是他們秉持著中立的立場,受限於自身的主要情報來源就是烏方的外宣,那麼就必然只會營造出“烏軍是戰無不勝的正義之師”這樣的敘事。

    當然,西方也有少數右派媒體出於跟自由派建制派對著干的目的,會放出一些反烏的敘事,但他們的聲量顯然不如主流媒體。因此,即便有媒體放出了不利於烏方的消息,比如烏方虐待戰俘的視頻,下面的輿論也大都是質疑消息的真實性,或者直接認同烏方的戰爭罪行。

    烏克蘭方面在這種輿論上的壟斷甚至讓軍事專家都感到為難,烏方“專業剪裁出來的”單方面的敘事讓他們難以判斷戰局。比如上圖中,美國智庫海軍分析中心的俄羅斯軍事專家考夫曼,就在推特上抱怨他們看到的信息非常的不完整。

    那麼再到國內,如果一個博主不懂俄文,不去找烏克蘭方面的內宣,以及俄羅斯方面的內宣外宣,找不到一手資料,那就只能吃到西方消化過好幾手的信息,那麼這些信息,即便全部是真實的,也仍然是帶有偏見的敘事。而長期攝入帶有偏見的信息,自然也就會影響自身的立場,即便自己可能都沒有意識到。

    打個比方,假如我們今天是在圍觀二戰中的蘇德戰爭。如果納粹德國的所作所為被忽視和屏蔽了,而你每天看到的信息,都是蘇軍在德國境內劫掠,是蘇軍在圍攻柏林中損失慘重,是德國方面聚攏了歐洲各國和蘇聯各民族的反蘇力量,是德國全民被動員起來拿著武器對抗蘇軍……當然,還有著名的卡廷慘案。那麼你會認為二戰中誰是正義的一方,誰是佔優勢的一方?

    順帶一提,當初卡廷慘案最早是被納粹德國曝出來的,因為他們想要以此離間美英和蘇聯的關系,但是美英沒有信。但是我們假設一下,假如美英信了,你覺得他們又應該怎麼做呢?調轉槍口幫助納粹德國嗎?

    我們再說卡廷慘案。你看到蘇聯人大規模處決波蘭人的歷史事件,一定充滿了對蘇聯人的仇恨和對波蘭人的同情。但是如果你再看到蘇波戰爭時期波蘭人大規模虐待戰俘,以及針對猶太人的屠殺,又會怎麼想呢?如果你再知道,俄羅斯政府一直在推動與波蘭政府在卡廷慘案上的紀念與和解,普京和波蘭總統也前往卡廷進行過悼念,又會怎麼想呢?

    順帶一提,卡廷慘案不是波蘭在二戰中遭遇的唯一悲劇。在納粹德國的支持下,班德拉帶領的烏克蘭民族主義者,在沃倫對波蘭人施加的暴行同樣凶殘,並且被波蘭官方定義為“種族屠殺”。

    直到今天,這位班德拉仍然被當今烏克蘭政府視為民族英雄,而烏克蘭官方也一直拒絕“種族屠殺”這一帽子,甚至2016年烏克蘭議會通過了法令譴責波蘭的“單方面歷史敘事”。當你知道了這些事情,又會怎麼想呢?你認為烏克蘭官方淡化自己的納粹過往,將納粹分子視為民族英雄,代表了烏克蘭官方的什麼態度呢?

    說到納粹問題。今天如果有人告訴你烏克蘭的新納粹黨只獲得了1個席位,而俄羅斯的極右翼黨派自由民主黨則獲得了22個席位,俄羅斯還有光頭黨等眾多新納粹群體,你會覺得誰是納粹?

    但是有人再告訴你,烏克蘭的新納粹黨是光明正大地用著納粹標志宣揚納粹思想,而俄羅斯的自由民主黨從未尊崇納粹,而且俄羅斯的新納粹團體近些年一直被政府打擊,很多人跑到了烏克蘭境內反對俄羅斯,你覺得那種性質更嚴重?

    如果你發現,只有烏克蘭政府將亞速營這樣公開的納粹組織納入軍事力量,放任這些新納粹分子擁有武器,你會覺得烏克蘭政府是個什麼性質呢?

    這就是敘事的作用。即便不去造假,即便貌似公正地呈現兩方立場,即便時不時地給你來個辟謠,只要選擇性地闡述和編排事實,也會讓人得到完全不一樣的結論。這也是為什麼很多網上的言論,貌似中立地復讀“俄羅斯光頭黨”啊,“卡廷慘案”啊,本質上還是在為某一方某一種敘事來服務。

    當然,國內輿論在這場沖突中也有自己的創新,比如什麼“ai人臉識別無人機”、“滴滴接單式打游擊”、“馬斯剋星鏈癱瘓俄羅斯核武器”這樣的消息,是我在西方平台的烏克蘭外宣中都沒見過的科幻故事。

    說到底,現實是復雜的,敘事是簡單的。對於烏克蘭納粹問題,你如果只從1個月前俄烏沖突爆發的歷史開始看,而不去看之前8年從烏克蘭顏色革命開始的歷史,不去看之前30年從蘇聯解體開始的歷史,不去看之前100多年從蘇聯成立開始的歷史……你是無法瞭解俄烏之間的復雜關系的。

    如果你只從烏克蘭和俄羅斯兩方的視角來看,不去看全世界各國各地區勢力在其中的利益牽涉,僅僅截取當前的一些時點和事件,你就很容易被一些敘事牽著走。

    我就說一個歷史細節,烏克蘭的班德拉納粹流亡者在冷戰後流亡到美國,為了反蘇反共,和美國政界合作,確定了“被奴役國家周”的節日,還成立了“美國被奴役國家委員會(National Captive Nations Committee in the United States)”。這個委員會在冷戰後成立了一個“共產主義受害者紀念基金會(Victims of Communism Memorial Foundation)”,而我們很熟悉的天天黑我國新疆的德國學者鄭國恩(Adrian Zenz),就是這個基金會的研究員。而拜登去年在美國“被奴役國家周”的活動中發表演講,就新疆和香港問題指責中國,其歷史淵源也就是這群烏克蘭納粹流亡者。

    當然烏克蘭自己和港台某些勢力的關系也不用多說

    所以就算我們今天說不偏任何一方,就作為中國人在俄烏沖突中保持自己的立場,也該對烏克蘭和其背後的西方保持警惕吧?

    當然,我現在寫的這些東西,自然也是一種敘事,表明了在烏克蘭納粹這個歷史問題上,我偏向反對烏方的立場。而這一立場來自於我多年來對於歷史和政治的認知與研究,畢竟自己就是吃這口飯的。

    今天肯定有人要問了:你就不能不帶立場嗎?你就不能做個理性中立客觀的敘述者,把事實都列出來,交給讀者來評判嗎?

    可是問題來了,這世上浩如煙海的事實,我怎麼可能都列出來呢?什麼樣的事實相關,什麼樣的事實不相關,各項事實我應該花多少筆墨,按什麼順序排列……即便我就是寫個流水賬,我也必須要選擇列出什麼樣的事實,選擇把怎麼把這些事實呈現出來。也就是說,一切仍然要取決於我的立場。

    在敘述中,所謂的理性中立客觀是不存在的。如果有人告訴你他能做到,那他要麼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立場,要麼是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在用表面的理中客來帶節奏。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從近期俄烏沖突中,很多貌似中立的言論背後,實際上仍然反映的是西方主流自由派的輿論導向。而很多中國人,即便一開始沒有立場,但在這種貌似中立的敘事下,也就逐漸偏向西方。

    事實真的無關立場嗎?

    但是有人可能會說了,偏向西方又如何呢,大家用事實說話,無關立場啊?如果不造假的話,敘事總歸要以事實為基礎,總不能太過離譜吧?也就是說,以事實為准繩,雖然不能完全排除偏向,但總歸可以更加地接近中立客觀。只要信息公開透明自由,那麼大家總能夠接近一個有關於事實的共識。

    這個思路看似有道理,但絕大部分人們想要達成共識的事實,都不是科學上的1+1=2這樣沒有爭議的表述,本質上仍是摻雜了無數定義和立場的,“對事實的敘事”。而所謂的信息公開透明自由,不解決這個根本的問題。

    就好像大量的美國人,雖然似乎能夠自由獲取信息,但他們連“誰是美國總統”這個基本事實都無法達成共識,認為拜登不是合法上台的,你又怎麼指望他們在別的事情上達成共識?

    根據民調,即便是在拜登就職後,也有一半的共和黨人,也就是四分之一的美國選民,相信特朗普才是真正的美國總統。而直到今天,也有將近半數的美國人不相信拜登合法地贏得了2020年大選。

    在科學上,當理論跟現實不相符的時候,我們會選擇修正理論;但在現實社會中,當敘事和事實不相符的時候,人們完全可以扭曲對事實的解讀,那麼就沒有什麼敘事會跟事實沖突了。

    比如美國在應對新冠疫情的時候,從一開始就有大量的政客媒體在宣傳新冠只是流感,甚至認為新冠疫情不存在。而美國上百萬因為新冠死亡的人,因為疫情爆滿的醫院,因為疫情造成的蕭條,似乎都在從事實上否定這樣的敘事。可是為什麼一直有人信這樣的敘事呢?因為這不是他們眼中的事實。

    他們眼中的事實就是他們沒感染新冠,或者他們感染了但症狀很輕微,或者他們眼中新冠的死者都是因為其它疾病死的……反正歸根結底死的不是自己,落下後遺症的也不是自己。那麼認為是流感,就當流感來對待,不也好好的?

    而基於這樣的對事實的理解,他們反而會懷疑那些提醒新冠危害的人,是危言聳聽散播焦慮,是陰謀奪走他們的自由。

    可是他們就是能這樣一直相信下去,一直正常生活著,你能說他們眼中的事實不對嗎?這個對與不對,又是誰來評判呢?

    甚至有些人即便因為新冠而死,在死前也在否認新冠的真實性

    如果說,人們對於與其切身利益相關的事實,都可以活在不同的敘事中,那麼更加遙遠的事實,就更容易活在平行世界裡了。

    比如美國不分左右,從上到下,幾乎都在傳播一種敘事,把中國當成對美國和人類的極大威脅。右派認為中國從經濟和軍事上有威脅,左派認為中國在民主和人權上有威脅,而美國的責任就是保衛人類文明免受中國毒害,所以要干涉香港和台灣保住自由民主之火,要通過貿易和軍事手段阻止中國發展……

    當然,你要問他們為什麼中國是威脅,他們看不到美國從中美貿易中獲得的利益,只會認為這是中國在用廉價商品搶走美國的工作;他們也看不到中國對發展中國家的援助,只會認為這是中國在用債務陷阱綁架他國……

    你當然可以擺事實講道理說這些敘事是有問題的,但這沒有意義,因為這些事實永遠可以有別樣的解讀,而他們的生活也並不會因為相信或者不相信這些敘事而有任何的改變。你越跟他們講道理,他們只會越覺得你是被洗腦的“CCP bot(中共機器人)”。

    至於這些敘事是怎麼喂給美國人的,怎麼喂給所謂中立客觀理性的自由派的,我們看看這些天來,烏克蘭外宣和西方敘事是怎麼間接喂給中國人的,就可以理解了。

    那我們該信什麼?

    但是問題來了,有人又要問了,既然這世上的一切信息都是帶有立場的敘事,我們還相信什麼呢?很簡單,兼聽則明,但也要識別立場。

    比如我寫了這麼一大堆,我不能保證自己的認知就是全面客觀不出錯的,畢竟我也沒開著上帝視角。但是很多東西你也可以從與我無關的來源中去查找,交叉比對。如果立場各不相同的信源都在說同一件事,那麼這件事自然會更靠譜一些。所謂兼聽則明。

    但這是理想化的情況。一是大部分人沒有足夠的精力,每看一條消息都像查史料一樣追根溯源驗證可信度;二是很多事情可能就是很難有定論,沒有一個標准答案可以在當下被找出來。

    比如當前很多人在爭議的新冠疫情問題,討論中國大陸如果放棄清零政策,究竟會有什麼後果,就很難找出標准答案。畢竟沒人能准確地預言未來,只能去根據現有的證據去推測。而現有的證據就給了很多解讀空間。

    比如今天有人拿上海公佈的數據,說你看上海感染了15萬人,就1例重症,佔確診人數0.023%,是不是說明新冠疫情不危險,放棄防控也不過如此?

    可如果我們再看吉林的情況,感染者2.5萬人,重症和危重症有80多人,比例比上海高很多,是不是又說明這個疫情還是需要警惕呢?

    當然了,即便是吉林的情況,疫情看起來還是不太危險,似乎就是個流感嘛。但前提條件是,我國出於對新冠的重視,將大量醫療資源用於了新冠的防治。一旦放開防控,指數級增長的新冠患者,會享受到和現在一樣的醫療資源嗎?

    那我們再來看看幾乎放棄防控的香港地區,110多萬感染者,死亡8000多例,病死率0.7%,這個病死率可就遠超流感了。把這個比例代入到中國大陸的人口,就是百萬級的死亡了。

    但是也有人會指出,香港死亡病例中,絕大部分是沒打疫苗的老人。疫情對於打了三針疫苗的年輕人,影響非常輕微的,無需恐慌。

    所以上海、香港、吉林……哪個數字是事實?都是事實。但所有這些事實背後都有前提條件。如果疫情防控放開,你更需要關心哪個事實呢?

    這就取決於你的立場了。如果你認為自己是身體健康的年輕人,完全接種了疫苗,或者家裡即便得了病也能享受到足夠多的醫療資源,那也許你會認為上海的疫情數據讓你放心。但假如你家裡有老人,有病人,有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或者不能接種疫苗的親人,那麼是不是就得再想想了?

    科學和事實是討論一切的基礎,但落到最後,繞不開每個人的立場。

    所以無論我們在創造敘事,還是去接受敘事,繞不開的一個話題就是,我是誰,我代表誰的利益,我為誰發聲?

    我們不能期待人人都是科學家和偵探,看到任何敘事都有精力去分辨查證,看看裡面哪些說得有道理哪些又是瞎扯。那麼退而求其次,自然就是希望自己看到的信息,代表自己的立場,符合自己的利益。

    但分辨一個敘事背後的立場,也並不比分辨信息本身更容易。畢竟所有人都會說自己代表的是大眾利益,體現的是科學和文明,而我們也不能真去搞腹誹懷疑別人的動機。

    好在這個世上除了言語的敘事,還有實際的行動。聽其言,觀其行。誰做的事情到底有利於誰,什麼敘事真正代表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總歸是可以在長期看清楚的。

    說到最後,我就想起了這樣一個例子。今年三月份在《自然》刊物上剛剛發表了一篇文章,就是在系統回顧和評估瑞典政府的抗疫思路。

    我們知道,瑞典政府當初在新冠毒性極為強烈的時候就採取了完全放任,拒絕封城的抗疫策略,即便在西方國家中也是獨樹一幟,被很多人視為一種創新性的實驗。

    瑞典政府當時給的理由聽起來非常合理:“憲法規定了民眾有自由流動和受教育的權力”,因此封城封校都是違法的,抗疫只能依靠政府建議和民眾自覺,不能有強制措施。而且封城付出的代價太大,得不償失,用瑞典首席流行病學家,抗疫政策的設計師安德斯·泰格內爾(Anders Tegnell)的著名形容就是,“用錘子打蒼蠅”。

    但是瑞典政府的政策不止於此。根據《自然》刊物的這篇論文調查,從事後披露的文件來看,雖然瑞典官方從未承認“群體免疫”策略,但瑞典政府實際上在利用政策鼓勵民眾主動感染新冠,甚至考慮過使用兒童作為傳播媒介——即便政府在當時公開聲稱兒童不會生病也幾乎不會傳播病毒。

    所以瑞典的新冠抗疫是什麼結果呢?跟其它北歐鄰國相比,瑞典2020年上半年的經濟只比丹麥略好,衰退幅度大於挪威和芬蘭,但是死亡人數卻是鄰國的數倍。以至於2020年底,瑞典國王和首相都不得不承認了抗疫失敗。

    事後來看,為什麼瑞典會導致這樣的結果?《自然》論文的作者們是這麼總結的,我就翻譯其中一段:

    “瑞典本來有著很好的基礎,可以避免新冠疫情變得嚴重。280年來,瑞典政治實體、權威部門、科學社區的合作取得了眾多預防醫療的成果。瑞典民眾文化程度很高而且信任權威。然而,在2020年,瑞典在疫情中的死亡人數比鄰國挪威高了10倍。我們評估瑞典的新冠抗疫政策,以及科學證據和科學道德在其中的作用,試圖理解這是為什麼。我們認為,瑞典的權威部門的主要領導,或者負責的政客,並沒有遵循科學的方法——他們采納了相反的敘事,做出了專斷的決策。2014年,公共衛生局和疾控機構合並,其新領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6名教授解職並轉移到別的部門。在這一背景下,該部門缺乏專業人士並且可以無視科學事實。瑞典的疾控策略目標似乎是自然群體免疫並且避免社會停擺。公共衛生局將科學家和國際權威的建議視為極端,而讓媒體和政治實體接受他們自己的政策。瑞典人民被隱瞞了基本事實:比如新冠的空氣傳播,無症狀感染者可以傳播,以及口罩可以保護病毒攜帶者及他人。強制性法規很少被使用,建議的實施取決於個人,而且一般沒有懲罰。很多老人死於被注射了嗎啡而非提供氧氣,即便氧氣供應足夠。如果瑞典想要在下一次疫情中做得更好,就必須重新建立科學的方法,尤其是在公共衛生局……”

    簡而言之,以瑞典公共衛生局為首的瑞典政客、官僚、專家,罔顧科學,相信了群體免疫的敘事,綁架了抗疫政策,欺騙了瑞典民眾,導致了不可挽回的後果。而無論瑞典相關部門說著什麼冠冕堂皇的敘事,最終受害的仍然是普通瑞典民眾。

  5. 您純粹是一位民族主義者,還是不要再自稱是馬克思主義者了為好,我想沒有哪個馬克思主義者會認為民眾99%都是愚蠢的弱智。如果民眾都是愚蠢的,那您認為自己是否是民眾中的一員?您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以及不自主站到了民眾的對立面,成為了自詡“精英”的某些人。甚至更廣闊的說,如果民眾都是愚蠢的,又該由誰來控制政治,一個權威的,想您這樣的精英嗎?防止政治被愚蠢的民眾掌握從而走向毀滅是麼?您發的內容我這邊倒是都看完了,我認為您在面對質疑的時候是沒有拿出任何實證證據的。人家反問您用什麼證明了99的人都是愚蠢,您沒有回答而只是大談了所謂“人之固有印象”。沒錯,人有固有印像是事實,人會為自己所相信的東西辯護是事實,以及人擁有潛在的立場偏向也是事實。我們喜歡貼標籤,喜歡簡單且情緒化的思想,但這些都無法證明“民眾都是愚蠢”的這樣一個結果——因為很顯然精英也是民眾中的一份子,精英也是人,也和包括您與我等在內的人一樣,都會受到這些心理因素的影響。如果精英可以被說服並獨立思考,那麼您憑什麼認為民眾不能?再然後,您判斷精英的依據是什麼?誰是那極少數“清醒”的人?學歷嗎?主張嗎?還是單純的憑藉您的固有印象?在我看來,被信息影響的群眾恰恰不愚蠢,而代表著一種“聰明”。為什麼?很明顯,即便是福爾摩斯,如果他得到的所有證據都出了問題,也即所有判斷的依據都出了問題,他有可能推理出正確的結果嗎?你找一個再聰明的偵探,他的線索出了問題,也不可能得出正確結果。而這種信息,正是通過控制信息而得來的。我建議您可以了解一些結構主義馬克思主義的東西,了解一下什麼叫“意識形態國家機器”,統治階級身為一切政治領域的主導,他們不僅掌握物質領域的主導,當然也掌握了精神領域的主導。你不可能去苛責這些被掌握狀態下的民眾是“愚蠢”的,因為你和我放在那種環境下也是同樣。問題就在於如何幫助(而不是居高臨下的鄙視)民眾脫離那種狀態,那麼這需要什麼?事實、理性、邏輯與證據,還有最關鍵的——利益。如果你說,民眾都非常愚蠢,他們不可能會被說服。那麼我就要反問了,請問近代的革命者們是如何說服群眾跟隨他們的?那些從群眾中成長和走出的知識分子是如何加入馬克思主義陣營的?那些革命的國家為什麼選擇了馬克思主義?很顯然是馬克思主義說服了他們,而不是又某個外部權威強行讓他們接受。如今人們的受教育水平反倒比以前更高,我與您不一樣,我對民眾秉持著一定的樂觀,我認為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再加上證據與邏輯,說服民眾是完全可以的。並且,我建議您對“民族主義”立場的觀察者網保持一定的警惕,您引用的文章我的確看完了,有幾個方面他說的確實沒錯,任何文章都會有自身的立場,並且單純的信息透明也無法解決媒體傾向與信息篩选和整理的困難。但這是否意味著他所說的“立場強於事實”,如果以此論斷的話,你就會很容易拒斥一切與自己立場對立的東西,淪為觀察者網筆下的“bot”,不巧,這正是觀網這種媒體希望你成為的。觀網的這篇文章其實在潛在的情況下進行了很多操作,比如對指責對象的標籤化,擁有眾多不同思想的美國網友被簡單的化作“他們”,未經確證就認為所有講事實和擺道理都會被視為“bot”。我見證過很多來自美國的討論,你能不能講事實擺道理往往取決於對像到底是誰,如果對面上來就辱罵你,跟這種人講事實你覺得有用嗎?再比如於某些對自身指責的一筆帶過,尤其是很多左派對於中國的指責,在他的筆下直接全部變成“敵人的污衊”,至於是不是,我這裡不評價,任何一名馬克思主義者都會有自己的判斷。所以歸根結底,判斷立場確實重要,因為這能讓你看出這篇文章的利益代表,但“事實”永遠是先於“立場”的,對文章的邏輯和論證永遠比拆分他的立場要先一步。回到最開始,互聯網輿論很多時候會放大高聲疾呼的話語,讓人將某些極端言論當作“大多數”,而將那些不願意發言的人“隱形”。我建議您可以了解一些傳播學相關的研究,首先佔有資料再下判斷,有時候喊得響真不代表他們就是所有人了,比如一篇觀看上百萬的視頻,但點贊可能只有幾萬,評論只有幾千,很多人實際上是沉默的。就跟美國的搖擺州一樣,他們往往不參與討論和互動,但卻是說服對像中不可忽視的一批人。他們是否是愚蠢的?就我來看,絕不是。

    1. 1、 观网的确是民族主义的,但不要先看屁股再看观点
      2、 沉默的人继续沉默,传播的人继续传播,最理智的也会被铺天盖地的信息被颠倒黑白
      3、 我认为,世上没有一个人是足够理智的,也没有一个人能做到足够理智的,但他能越来越逼近理智,而这一过程依仗于教育和思考,依仗于吸纳足够多的信息

  6. 我还想想知道台湾是否有独立的资本呢?一旦革命成功了,面对世界市场的封锁和帝国主义的围堵,这个新政权又该怎么活下去呢?

    1. 很显然对岸的中修不会同意,但是中修对一个民主的台湾,对一个真正自由的工人阶级台湾伸出毒爪的那一刻,他就撕下了虚伪做作的假社会主义面具。不论是在大陆打游击,搞示威,我们会用鲜血保卫共产主义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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