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的关税强袭和民进党的无能为力
近来美国川普政府发射了二战后最大的经贸地图炮，全球贸易伙伴不论敌我一律被搭上关税。身为美国坚定「民主盟友」的中华民国台湾居然也被打上了32%。一旦生效，台湾整体经济将大受打击，根据彭博社预测整体GDP可能会下滑3.8%，而台湾资本家们也惊慌失措。全球其他国家也哀鸿遍野，内政无不受冲击。
这一切带来的混乱也让全球劳工阶级无不为自己的未来忧心。对台湾的劳工阶级来说，解释为什么川普选择与全世界为敌，为何重罚向来对美国百依百顺的台湾，对台湾又有何影响，是当下相当迫切的任务。本文旨在用马克思主义的视角来探究这个情况，并更重要的指出一个工人阶级的方法。
执掌式微帝国的川普
世界人民对川普这样的举动无不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二战后鼓吹了自由贸易将近一世纪的美国会在一位地产大亨总统的旨意下大打保护主义和孤立主义的牌？实际上，川普关税的背后表现著一个衰老、式微的美国帝国主义对维持自己世界地位的挣扎。
对于保护主义和自由贸易，从马克思和恩格斯以降的主要马克思主义理论家都有大量分析，但是归根究底，某个国家对两者的偏好主要还是取决于这个国家资本主义发展的状态。恩格斯于1888年谈论当时的还是年轻兴盛的美国资本主义时就解释道：
「像美国这样一个国家——它从未见过封建制度、但是已经达到势必从农业向工业过渡这一发展阶段——的新兴资本家阶级。美国既处于这种状况，便决定转而实行保护关税制度。自从实行了这一决定以来…保护关税制度对美国已经应该起到了自己的作用，而现在要变成障碍了。这就是我一些时间以来所持的看法。大约两年以前，我对一位美国的保护关税论者说过：『我确信，如果美国实行自由贸易，它十年以内将在世界市场上打败英国。』」【注1】
恩格斯的预测后来成真，二十世纪的美国抛弃了一开始的保护主义，晋身世界列强，超越英国，在二战后又成为世界资本主义的旗舰，在不列敦森林会议上重塑了全球经贸体系。此后为了向全世界输出国内巨大生产力所生产的商品，不断在鼓吹自由贸易的旗帜下迫使其他国家降低保护措施，让美国产品和资本进入。
但这毕竟是过去的美国。在美国资本主义不可避免地进入到列宁所说的「帝国主义最高阶段」后，产业逐渐从有生产性的工业走向无生产性的金融。从雷根「新自由主义时期」开始，美国资本家们大量将产业移至海外，与中国和其他国家的在地统治者们一同高度剥削当地工人阶级，而国内也产生大量的去工业化和工人阶级生活品质的下降。
在这个基础上维持资本主义的运作，不管私人和公共债务都大幅上涨。现在美国的公共债务占GDP比率来到了122.3%，来到32.6兆美金【注2】，而且每100天就增加一兆美金的债务【注3】。虽然现在美国经济不论规模或生产力仍然是世界第一，但是中国占全世界的工业生产占比已经达到31%，是美国的两倍【注4】。
对全球霸主美国来说今年其式微的情况也比以往明显。从2021惨澹撤离阿富汗，到将乌克兰和整个欧洲拖入与俄国的代理人战争最后惨败，又遇到中国近年来在经济实力、科技发展和国际关系（如建构金砖国）上的大幅进展，美国的龙头地位越发微妙。美国统治阶级内部开始有可观部分认为美国在世界地位不能再是过去遍布全世界的世界警察，或是支撑起盟友国经济和国防的角色，也因此川普第二次选战中打出的孤立主义路线就得到更多支持，而关税也是其中一环。
更具体而言，川普相当可能用乱打关税牌以无赖式的方法达成一些交换条件。譬如，现任川普政府的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史蒂芬·米兰（Steven Miran）就曾于川普主政前发文献策【注5】应该利用关税迫使持有美国公债的各国政府同意美国延长国债的本金偿还期限至100年或是无偿还限期。换句话说，美国一般需要在20或30年后偿还债主的本金要等到100年后才会偿还，或者永远不会还。如此一来，美国的还债压力就可以大幅减轻，避免日后由于美国债务过大而威胁美元作为世界储备货币的地位。这种策略简而言之就是跟你耍流氓，自己的游戏开始输了就改变游戏规则来维持自己的经济地位。这项策略目前被视为是川普当下政策背后的思路之一，人称「海湖协议」（Mar-a-Lago Accord）。
另一方面，美国也很明显地在用关税来针对中国借此对其施压，减少其对美国造成的竞争压力。截至本文执笔之际，中美两国的关税战已经开打，中国对美国宣布了34%的报复性关税，而川普则将对中国的关税加码至145%【注6】。目前两方态度强硬，大眼瞪小眼。川普跟习近平都将自身政权的信誉赌在这场斗争上。但最后不管谁输谁赢，世界资本主义只会一去不返地继续混乱下去，而不论中美帝国还是全球各国的统治阶级都只会试图将贸易战的后果转嫁给工人阶级。
诚如恩格斯所言：
「以剥削雇佣劳动为基础的生产制度，使财富同受雇的、受剥削的工人人数成比例地增长的制度，不可避免地会增加雇佣工人阶级亦即法定有朝一日要摧毁这个制度本身的那一阶级的人数。同时，也没有任何解救办法；你总要继续发展资本主义制度，总要加速资本主义财富的生产、积累和集中，同时也就要加速生产革命的工人阶级。是实行保护关税制度还是实行自由贸易，对于最终结局是没有什么意义的，而在最终结局到来以前的延缓时期也未必会有什么关系。」【注7】
美国对台湾的观点转变
这场贸易战台湾被打上高于其他国家的32%，此前美国财政部长史考特·班森特（Scott Bessent）也将台湾列为美国需要重点打击的「下流15国」（Dirty 15）【注8】，亦即他们认为过去对美国吃里扒外、占尽便宜的贸易伙伴。为什么向来对美国唯唯诺诺的台湾，会如此被川普对待呢？
马克思主义者向来都有深度分析美国对于台湾、台海和中国的意图，欢迎读者参考《火花》网站内的相关文章。不过简单来说，直至拜登为止，美国在仍然意图维持自己世界霸主的路线下，都将台湾当成对中国施压的筹码。透过台湾挑衅中国，可以强迫整体还是专注在内部维稳的中共必须承担还没准备好的军事准备压力。拜登将这点做到极致，公开承诺美国一定会协防台湾，打破了美国向来对台湾问题的「战略性模糊」（Strategic Ambiguity）潜规则。时任美国国会议长的裴洛西（Nancy Pelosi）在中共二十大前突然访问台湾更是史无前例地挑战中共的底线，但由于当时正直著二十大前中共官僚们闭门斗争的时期，中共除了多派一点军机扰台和更严正的「严正交涉外」，也无法做出任何实际反制。
同时，美国也对台湾在全球半导体晶片产业链上的关键地位感到不安，因此从拜登开始美国就不断要求台积电在美国设厂，裴洛西2022年访台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会晤台积电高层并催促他们加速在美国设厂【注9】。台积电和蔡英文政府也同意照办。时至今日，台积电亚利桑那厂房已于2024年底开始生产，近来台积电也宣布将增加1,000亿美元投资美国先进半导体制造，新建三座晶圆厂、两座先进封装设施及一间研发中心【注10】。台湾的「护国神山」就这么搬到美国去了。
对于要求台积电在美国设厂，寻求重新振兴美国制造业的川普也是同意的。但是除此之外，川普的关税战则也在向台湾表示：美国不再视保护台湾为核心利益，一旦台海出事，台湾要自己负责。
虽然川普在第一任期内于2016年破天荒直接与蔡英文通电话，但其后众多的内部消息则显示川普实际上并不关心台湾。《华盛顿邮报》调查记者罗金（Josh Rogin）在他的2019年著作《天下大乱：川普政府的中国政策，其形成、矛盾与内幕》（Chaos Under Heaven: Trump, Xi, and the Battle for the Twenty-First Century）透露，川普曾经私下向一名参议员抱怨：台湾离中国就像两步之遥，而美国远在八千英里外。如果中国真的入侵，我们根本没什么狗屁能做（“there isn’t a fucking thing we can do about it”）【注11】。
第一任内的川普身为政治素人，又被建制层层困住，当时无法公开悖离美国帝国主义自二战后以来对台湾的安排。但是在第二次强势胜选后，川普就立即将他的观点付诸实践。川普钦点的新国务卿鲁比奥（Marco Rubio）在椅子还没做暖时就宣布「美国不支持台独」【注12】。
不久后，川普于2025年2月的记者采访内公开埋怨台湾「偷了我们的晶片产业」并要求台湾必须向美国支付国防开销。同时川普也拒绝回答他是否会在任内保护台湾免于被中国并吞，说道：「我不对此发表评论，因为我从不想把自己置于那样的处境。」【注13】。
随之而来的就是后来就任美国国防次长的科尔比（Eldrige Colby）放话要求台湾将国防支出提升至GDP的10%【注14】。换句话说就是要求台湾花新台币2兆6880亿元在国防上，如果落实那就会占了政府总预算的86%，其他基本的政府功能都不用做了。这种漫天喊价就连行政院长卓荣泰都不得不坦诚台湾「绝对没有能力」支付【注15】。
这一切当然不是无的放矢、随便乱讲话，外加上台湾被美国重罚32%的关税，都是川普对中华民国台湾政府和统治阶级清楚的表明：你们并不是什么朋友，除非你们付得起保护费，不然就自求多福吧。
川普这一切表现的不只是他个人的意志和见解，而是透过他这个个人展现了一个历史性必然：作为一个式微的世纪帝国，美国现在不得不从全世界开始退守。美国抢到了晶片制造科技这张王牌后，台湾就只是一座遥远的小岛，美国不值得也没能力为之与中国大打出手。就算川普卸任后有个民主党的总统接任，也无法逆转这个没落帝国无力回天的局面。
对台湾的影响和民进党的无力
在川普宣布关税后，台湾股市同全世界金融市场一起慌张，在清明节假期完的首次开盘（4月7日）大跌2086点，是为台股史上最大跌幅【注16】。各大资产阶级协会也频频发声要求来政府处理、救市。但是面对美国，中华民国台湾无论是谁主政都只能马上认栽。在执笔之际，赖清德政府立即向美国请求协商并承诺可以从重新商讨双方既有的贸易协定开始，甚至表示台湾「绝对有实力协助美国再工业化」【注17】，川普也随即暂时将台湾和其他马上要求协商的国家的关税降至10%，但几日后又重申某些影响台湾的特定商品（如电子、手机和半导体产品）关税会迅速恢复，日后也会有新的关税政策。【注18】
目前由于一切都还在进行当中，我们无从确认会如何收尾，因此本文也不会着重在预测川普关税对台湾最终的经济影响。然而，川普一开始关税公告在台湾各界造成的反应，本身就说明了民进党当下所倡导的亲美路线实际上正在将台湾工人阶级的未来拖进越来越大的困境。
自2016年以来，资产阶级民进党的执政基础始终立足于声称自己是唯一能够「捍卫台湾民主」的政治选择，其背后的重要论据就是其和美国的关系相当紧密，也力行将台湾在政治和经济层面上拉向美国，迎合美国帝国主义的意志。如今在经济上美国已于2024年超越中国，终于重新成为台湾最大的出口市场，占台湾总出口的23.4%【注19】。也因此，当川普宣布关税时在台湾的制造业内也掀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电子业，且不只是和半导体有关的行业。
目前，在台湾真正从事生产的厂商并不是如台积电这样的名牌，而是其所聘请的各个代工厂。而川普在宣布关税时这些代工厂通常都要直接与美国的进口商协商如何吸收关税成本，或是间接被转嫁压力，威胁到获利。而资本家们最终也不可避免地会寻求将这些压力转嫁给工人们，如果不是攻击薪资就只能透过转移产业链、减少在台湾内部的工作岗位来自保，或者最终面临倒闭的危机。日前台中一代的制鞋业就已传出开始让劳工放无薪假的消息，而如果32%的关税真正实施将会面临倒闭潮【注20】。
正是因为现在台湾经济如此依赖美国，后者单方面的决定才会对台湾造成巨大的潜在威胁。也正因如此，台湾对于川普的无赖行为一点筹码都没有，只好立即认输谈判。说好的主权独立何在？
民进党单方面地将台湾全体人民的命运全部赌注在依附美国的结果，就是让美国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台湾一边可以颐指气使，以便可以完全不履行任何责任。川普政府已经就台湾国防问题上清楚表态这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利益交换，现在还狠狠地踩了台湾一脚，但赖清德仍然投书彭博社一篇题为「深化台美经贸关系的路径图」（Taiwan Has a Roadmap for Deeper US Trade Ties，【注21】），声称「台美伙伴关系建立在对自由与民主的坚定信念」。在国内更推出了「台湾+1」的经济策略，旨在「立足台湾，布局全球，加强美国，行销全世界」【注22】。实可谓热脸贴冷屁股。
民进党从高层到侧翼也都忙着自圆其说，哄骗台湾群众继续寄望于美国帝国主义。民进党立院党团总召柯建铭甚至直言「川普搞全世界大罢免，台湾当然要站在一起，罢免共产主义」【注23】。请问柯总召认为加拿大、欧盟、日韩甚至民进党自己执政的台湾都是该被罢免的「共产主义」国家吗？这种诡辩的荒诞程度足以显示台湾依附美国的真实困境。
台湾资产阶级的亲帝本性
不管民进党如何辩解，把台湾一面倒向美国的弊端已经被川普的行为揭示于台湾社会上下各阶级。我们在先前诸多文章内【注24】已经解释道，台湾资产阶级政坛以统独分野的背后是亲美帝和亲中帝资产阶级之间的角力。不管蓝白绿，他们的阶级观点和政纲一样都是资产阶级的。而作为一个小国家，台湾资本主义不可避免地必须攀附着某个大帝国在世界资本主义体制下运作，台湾统治阶级的利益也因此必须从属于某个帝国主义的利益，而非台湾工人阶级的利益。
近年来世界局势的具体走向，让台湾资产阶级的多数认为亲美才能够保护他们的商业利益于中国资本的竞争，而中共对台湾不时的文攻武吓也让台湾群众苟同美国才能保护台湾免于被独裁体制并吞的看法。这也就是为什么亲美的民进党自2016年起成为了主政台湾的资产阶级政党。
然而，由于民进党对内执行着同先前国民党政府大同小异的政策，伤害工人阶级利益，也逐渐消耗了群众对他们的幻想。2024年赖清德的胜选也只是在蓝白分裂下挤出的惨胜，国会多数也丢失了，现在要面对着蓝白的激烈杯葛。为了扳回一城，岑驴技穷的民进党又试着发动「大罢免」，但目前第二阶段的进度仍然大致落后，显示参与度并不高，更遑论群众对此有任何热忱。如今，川普如此对待台湾，也威胁了民进党执政的最后一个支柱：美国这座靠山。
我们可以预期到国民党和民众党会乘势大做文章，声称在「东升西降」的情况下，与中国帝国主义媾和（有人会使用「维持等距」的漂亮话）才是出路。这显示了他们背后的资产阶级自身的利益何在。一定程度上，可能越来越多的资产阶级会苟同于这条路线，因为毕竟只要他们自己的阶级利益可以得到维持，任何的帝国主义，不管姓中姓美，都是可以谈的对象。因此国民党和民众党就将再度成为可以考虑的选项，随之而来的就是在下一次选战内国、众两党能够得到的宣传资源。
然而革命共产主义者必须指出，中国帝国主义并不会解决台湾工人阶级和年轻人们面对的任何问题。其归根究底也是一个资本主义的帝国主义，最高目标仍然是在输出自己的资本、商品，并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和世界市场占有率。同他们谈条件，作为小国家的台湾也仍然会处于绝对劣势，台湾的统治阶级也会乐意地将任何可能的代价转嫁给台湾的工人阶级。在资本主义之下，是没有出路的。
工人阶级和国际主义的出路
面对全球贸易战，台湾和任何国家的工人乍看之下都无能为力。毕竟这场贸易战是几个高高在上的政客、权贵和官僚决定和操盘的。不管是美国、中国还是台湾的工人阶级都完全没有参与权和发言权。
实际上，上述的一切乱象都是资本主义体制本身无可避免的，毫无理性的危机。生产在世界范围的分工早已深度跨国化，现在您阅读本文的手机必然是多国工人协作下的产物，每一份零件都很是从多个国家制造、组装并出口的。而世界供应链分工程度也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但另一方面，资本主义的民族国家制、私有制和生产的盈利动机不断钳制着如此巨大生产力继续发展。这就造成了现在中美博弈这般连体婴互打的局面，也威胁了全球工人阶级的生计和未来。
面对资本主义和统治阶级狭隘利益所带来的后果，工人阶级必须要提出有阶级基础的反制方案。拒绝统治阶级以「相忍为国」为理由要求我们忍受老板试图将花费转嫁给工人的一切意图，任何的裁员和减薪都要反对。如果资方由于关税的压力而倒闭，那工人应该民主接管工厂管理，国家也有责任国有化工厂来保障劳工的就业，这就是台湾工运必须提出的诉求。同时，我们也必须与我们在别国的阶级兄弟姐妹达成团结和一致，共同对抗国内外资本家对工人们的攻势，共同反对统治阶级煽动我们仇视别国工人的宣传。
在台湾，我们革命共产主义者历年来不断警告了依赖美国对台湾工人阶级利益的巨大危害，现在这种依赖的结果已经开始透过川普的行为实现。对于对岸，我们当然也反对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挂名的资本主义中共独裁政权，但我们台湾工人最大的阶级盟友则是对岸的工人阶级。主观的民族认同无底洞可以先摆在一旁，很明显的是两岸工人阶级的共同敌人都是资本主义，共同打倒中美帝国主义和两岸各自资产阶级是我们唯一的出路。现如今的台湾民族主义口号背后都是亲美主张，而亲美路线则会让中国工人们以为台湾工人们是与他们为敌的，从而造成两岸工人的分裂，也成全了所有方的统治者、剥削者们。
因此，认清世界资本主义衰败的现实，将美国帝国主义赶出台湾，反对一切帝国主义，促成两岸和亚洲的工人阶级团结，不是「高空」的理想，是越来越迫切的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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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恩格斯，《保护关税制度和自由贸易》，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marx-engels/21/031.htm
【2】https://fiscaldata.treasury.gov/americas-finance-guide/national-debt/
【4】https://www.safeguardglobal.com/resources/blog/top-10-manufacturing-countries-in-the-world/
【5】Steven Miran, “A User’s Guide to Restructuring the Global Trading System”，November 2024，https://www.hudsonbaycapital.com/documents/FG/hudsonbay/research/638199_A_Users_Guide_to_Restructuring_the_Global_Trading_System.pdf
【7】恩格斯，《保护关税制度和自由贸易》，https://www.marxists.org/chinese/marx-engels/21/031.htm
【9】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technology/2022/08/03/pelosi-tsmc-meeting-lunch-semiconductors/
【10】https://pr.tsmc.com/chinese/news/3210
【11】https://www.theguardian.com/us-news/2021/mar/14/chaos-under-heaven-josh-rogin-donald-trump-china-covid
【13】https://focustaiwan.tw/cross-strait/202502270007
【15】https://www.cna.com.tw/news/aipl/202503120085.aspx
【16】https://news.pts.org.tw/article/745721
【17】https://www.nownews.com/news/6669777
【18】https://www.theguardian.com/us-news/2025/apr/14/trump-warns-exemptions-on-smartphones-electronics-will-be-short-lived-promises-future-tariffs-president-china
【20】https://tw.news.yahoo.com/%E6%92%90%E4%B8%8D%E4%BD%8F%E4%BA%86-%E5%8F%B0%E7%81%A3-1%E7%94%A2%E6%A5%AD-%E6%81%90%E6%8E%80%E9%97%9C%E5%BB%A0%E5%80%92%E9%96%89%E6%BD%AE-%E6%A5%AD%E8%80%85%E8%AA%8D-012700273.html
【21】https://www.bloomberg.com/opinion/articles/2025-04-09/taiwan-has-a-roadmap-for-deeper-us-trade-ties
【22】https://www.president.gov.tw/News/39165
【23】https://udn.com/news/story/6656/8658423
【24】参见《台湾该怎么办？一份马克思主义阅读指南》，https://marxist.tw/what-is-to-be-done-with-taiwan-a-reading-guid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