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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米莱的攻击引发群众运动

在11月25日前的几周里,阿根廷的大学校园和学校的好戏依序登场。由于哈维尔·米莱总统对公立大学停止了财政支持,全国各地的学生投票占领了一所又一所校园。这场运动彼时正在获得除了学生以外的广泛支持,为那些对米莱政府的滚滚恨意提供了一个宣泄口。 (本文原文发布于11月25日,译者:石头滩打滚的深海鱼)

自去年12 月掌权以来,米莱对许多不同阶层的民众进行了残酷的削减。他将一系列劳工和基本的民主权力如罢工权都破坏了。并将许多工人阶级、中产阶级和失业者推向贫困深渊。米莱这群人像伺候祖宗般毕恭毕敬地平衡预算,任何有利于工人阶级和穷人的公共开支都会被无情地牺牲掉。

在过去的一年中,各种激烈的反政府斗争此起彼伏,但没有哪一次像11月底这场捍卫公立大学的斗争一样广泛如斯,云集响应。

在国会,国会的抗议尤其激烈,其针对对像一是米莱的DNU(「必要性与紧迫性」行政令),二是概述他立法议程的综合法案。然而,一方面是因为米莱的强硬手段,另一方面,米莱收买了在省里官官相护的庇隆主义者。同时,自由派激进公民联盟党成员虚伪至极,他们一边谴责米莱,一边投票支持他的计画;再加上国会外街头的残酷镇压,这两项法案最后都通过了。

前几个月,退休人员受到的打击尤其严重。米莱将退休金降至每月244,320 比索(约200 美元),已经低于维持生计的水平。这意味着一些退休人员要么选择一天只吃一顿饭,要么就在吃饭、取暖或购买必需药品之间选一个。为此,退休人员举行了示威游行。这些勇敢的人必须面对警察的警棍和催泪瓦斯。讽刺的是,每罐催泪瓦斯的费用都超过一个月的退休金。然而,这场运动未能扩大到更广泛的阶层当中。

公共服务部门和公营公司的工人不断受到攻击,并经历了周期性的大规模裁员。阿根廷国家航空公司(Aerolíneas Argentinas)是自由主义的一个最大的眼中钉。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将其私有化,或直接关闭,而航空公司的工人们正在透过一系列持续的罢工进行反击。

在某些部门,有组织的劳工透过激进的阶级斗争来抵制私有化所造成的动荡不安的局势。例如,谷物和食用油加工工人最近的一场激进罢工让政府警铃大作。他们是巴拉那河航运港口的一个小小的部门,却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为巴拉那河航运港口是阿根廷重要的农产品出口地。

尽管出现了这些情况,但工人阶级并没有果断地行动起来,结束米莱对他们生活水准的践踏。已经爆发的斗争大多是孤立的,自卫性质的。

由于米莱成功地挺过了每一波反对紧缩和削减的抗议浪潮,同时暂时稳定了宏观经济指标,因此他的自信不断膨胀。家庭支出的急剧收缩降低了通货膨胀,从投资者的角度来看,该国的风险指数也有所改善。除此之外,川普的胜利预示着明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资金的增加,阿根廷将利用这笔资金偿还2025 年即将到期的巨额债务。尽管米莱的政策残酷地削减了工人阶级的购买力,并引发了经济衰退,但仍有一部分工人阶级对米莱抱有好感,他们在阿尔贝托·费尔南德斯、克里斯蒂娜·基什内尔和毛里西奥·马克里这两届政府执政期间经历了多年的经济不稳定之后,迫切希望改变现状。

目前,阻碍工人阶级先进阶层在政治上反对米莱的因素是工人阶级领导层的危机。一方面,庇隆主义政治领袖压制任何议会外的斗争。他们坚持认为只能在2025 年的立法选举和2027 年的总统选举中与米莱伊进行斗争。这种做法使群众失去了信心和积极性,暂时保证了资本主义制度的持续可治理性。

另一方面,劳工联合会的领导人只关心与米莱进行谈判,以维持他们在社会中的特权地位。因此,只有当关系到他们的亲身利益时,才会召集星星点点的游行,并扼杀任何其他倡议。

公立大学:一部斗争史

学生运动使这一广泛情况愈演愈烈。这是一场在全国范围内产生影响的运动,远大于以前对米莱的反击。它触及了一个绝大多数阿根廷人、都同情的问题——甚至跨越了阶级界线。阿根廷的国立公立大学享有非常好的声誉,学术水平很高,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孩子都就读于此,他们不仅来自阿根廷,而且来自整个拉丁美洲。

阿根廷公立大学的基本特征源自于1918 年伟大的大学改革运动。 //图片来源:公有领域
阿根廷公立大学的基本特征源自于1918 年伟大的大学改革运动。 //图片来源:公有领域

阿根廷公立大学的基本特征源于1918 年在科尔多瓦爆发的伟大的大学改革运动,当时科尔多瓦的大学条件最落后,当局也抵制变革。这场运动随后蔓延到全国其他地区,并在整个大陆引起反响。这场由1917 年俄国革命后激进学生领导的大学制度改革运动,打破了由耶稣会教士创办的神学院对大学数百年来的寡头统治。

20 世纪初,大学仍然完全由宗教权威独裁管理,教授过时和不科学的课程,以培养统治阶级的子弟从事各种专业领域或从事政治工作。

改革运动最重要的成果是大学自治、联合共治以及大学系统的扩展和普及。自治和共治是指大学有权在不受国家干预的情况下,根据教授、学生和毕业生的投票选出自己的领导阶层。 「自由教学」的制度打破了教授无限专断的权威。现在,他们必须定期接受公开的竞争性选举,同时引入了平行的学习计划,让学生可以选择学习对象和课程方向。

改革者也要求扩大大学系统,使全国各地的学生都能入学,而不仅限于最重要省份的首都。此外,他们不仅仅为学生提供资助,还将当地民众面临的社会问题作为重要导向进行资助。结果是大学系统进行了深刻的民主改革。

1949 年,在彼隆政府的领导下,1918 年的改革者提出的另一个要求——免费教育——终于实现了。这导致大量工人阶级学生进入大学,使学生人数增加了许多倍。

这些胜利并不是统治阶级心甘情愿的,而是透过艰苦的斗争才被赢来的。其中一个例子是在1918 年,学生在军队和反动的天主教突击队的暴力袭击威胁下,占领并管理科尔多瓦国立大学。

激进公民联盟的时任主席伊里托·伊里戈延(Hipólito Yrigoyen)起初对改革持支持态度。然而,年关将至,他却派遣军队将学生赶出了学院,并指控其中83 人煽动叛乱。

在公共教育的品质上、普及性上,这些胜利是工人阶级锻造的历史性胜利。然而,只要大学还苟全于资本主义的淫威下,只要投资分配维系的是资本家必须要获利的口袋,那么这场胜利就会被四面受敌。这迫使学生、教授和大学工作者永远处于被动防御的状态,以勉强挽救过去的胜利果实。公立大学在资产阶级眼中,不是神圣的社会权力,而是需要从预算中削减的昂贵眼中钉。在私立教育中,他们倒是看到了财路。

在1976-82 年最后一次军民独裁统治期间,公立大学遭到了极为残酷的攻击。独裁政权有计划地破坏公立教育系统,尽可能地将研究工作引向其他机构和私立大学,并解雇了大量教授。

1976 年3 月24 日的军事政变,是阿根廷本就在20 世纪60 和70 年如火如荼的阶级斗争背景下发生的。其中包括1969 年的科尔多瓦(Cordobazo)事件,当时有组织的工人与学生联合起来占领了阿根廷的第三大城市科尔多瓦。

将军们深知,在当时的条件下,学生运动的潜力及敌意会对他们造成危险,因此对教育界进行了残酷的镇压。书籍被烧毁在熊熊大火中,如果学校被认为太颠覆性的话,系甚至整个大学都将关闭。在独裁政权造成的3 万名失踪者中,学生和教师占了五分之一,他们遭到绑架、酷刑和杀害,他们的家人为他们的命运担惊受怕。所有这些迫害,都只是因为参与学生会、工会或政治组织。人们只要结社就会被视为罪恶滔天。

然而,过去40 年的情况表明,对公共教育系统的攻击并不仅限于独裁统治时期。 90 年代的庇隆主义总统卡洛斯·梅内姆首先透过《教育转移法》和《联邦教育法》攻击中小学教育。这导致公立学校资金短缺,教师薪资下降,教育品质恶化。 1995年颁布的《高等教育法》(LES)至今仍然有效,该法将教育商品化,将其视为一种是否符合资本主义雇主的需求来评判的“服务”,该法还开放了大学教育和研究领域的私人合作伙伴关系;透过设立一个有权批准或取消大学课程资格的非大学机构——全国教育委员会(CoNEAU)来破坏了大学自治的原则;并强行规定了研究生课程的学费——后者随着本科学位的削弱及本科内容转向硕士和博士水平变得越来越普遍和必要。

1976年3月24日的军事政变,是阿根廷本就在20世纪60和70年如火如荼的阶级斗争背景下发生的。 //图片来源:公共领域
1976年3月24日的军事政变,是阿根廷本就在20世纪60和70年如火如荼的阶级斗争背景下发生的。 //图片来源:公共领域

在内斯特·基什内尔和克里斯蒂娜·基什内尔的三届联合任期内,虽然大学经费有所增加,新大学也相继成立,但《教育改革法》从未被废除或修订,教育商业化的法律基础没有改变。当然,在经济繁荣时期增加预算并不能保护大学的未来。事实上,随着过去十年来阿根廷资本主义危机的加深,每一届政府都在不断削减预算。

毛里西奥·马克里担任总统期间,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唯命是从。他希望不惜一切代价执行他们的政策并偿还(不断膨胀的)债务。对公立大学来说,这意味着残酷的预算削减、学费恢复的威胁,以及听从他们依靠国家以外的“其他资金来源”,即依赖私人资本的建议。 2018 年,由于他挑起了大规模的抗议和教师占领活动,这导致了他总统任期内的巨大危机。

来自米莱的攻击

显而易见的是,资本主义(无论是独裁还是民主的方式现于世人)并不像改革派所承诺的那样,为可以为稳健的经济成长提供空间。相反,由于资本家想转嫁危机给工人阶级,这些经济成长成果不断被从工人阶级手中夺回。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米莱对工人阶级的攻击既不新鲜,也不独特。在米莱精心伪造的叛逆皮囊下藏着的是奴颜媚骨。米莱身为奴才头子,对阿根廷大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卑躬屈膝。他透过削减公共教育经费来对那一点鼠目寸光的短期利益效忠。

尽管在此期间通货膨胀率急剧上升,米莱为2024 年制定的大学预算,实际上与2023 年相同。今年4 月,包括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UBA)医学系在内的许多系所已经感受到了这种影响,在预算减少和水电费大幅上涨的双重压力,有些系所不得不熄灯断电(尽管许多课程本来就关灯上课了)。米莱不得被迫让利出少得可怜的一点营运资金,以避免大学被迫完全关闭而激起丑闻。

在这种情况下,代表大学工作人员的各个工会组织呼吁举行首次“联合大学游行”,目的是在增加资金的谈判中向米莱施压。这些工会包括代表学生中心的阿根廷大学联合会(FUA)和代表大学当局的全国大学间委员会(CIN)。这项呼吁得到了热烈响应,全国各大城市都聚集了大批群众,总人数超过100万人。参加游行的不只是学生和教育工作者。相反,大多数人群由不属于任何组织或工会团体的人组成。他们只是来捍卫弥足珍贵的公立大学的工人。

这一切都导致并反映了群众的情绪。早在四月,人们就已经有了明确的奋斗意愿。人们只是在等待一个倡议,等待大型工人阶级所谓领导人的一声令下。遗憾的是,庇隆主义工会官僚只寥寥几次召集过工人阶级的重装部队,而且每次的行动都畏手畏脚的,没有任何持续性。他们的重点,是让群众乖乖待在家里,以免影响他们与新政府进行谈判。

实际上,与2023 年相比,2024 年的大学预算削减了30%。这就需要在大学内部采取大规模的紧缩措施,其中就包括降低教授和非教职员工的薪资到贫穷线以下。这种不可持续的状况导致大学在今年下半年再次掀起反击浪潮。

在米莱精心伪造的叛逆皮囊下藏着的是对阿根廷大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卑躬屈膝。 //图片来源:公共领域
在米莱精心伪造的叛逆皮囊下藏着的是对阿根廷大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卑躬屈膝。 //图片来源:公共领域

9 月,国会中的反对党议员提出了一项法案,要求(适度)增加教育经费。这并非真正出于对大学的关心,实际上,这是为了防止公众的愤怒烈火烧及自身,同时投机取巧地将自己定位为米莱的抵制者。该法案在众议院和参议院都获得通过。

如果米莱接受了这个强加条件的话,或许这可以遏制再次的斗争爆发。然而,他却大言不惭地说,该法案「没有提到用于融资的资源……而且明显影响了国民政府制定的经济政策目标」。换句话说,尽管要付出社会代价,他仍希望保持预算平衡,因此准备否决该法案。

否决发生在10 月2 日,也就是反对他的否决和捍卫大学的第二次大规模游行的第二天晚上。由于预计到游行和法案可能被否决,一些政治上最活跃的大学校园(包括巴斯克大学哲学与艺术学院和社会科学学院)的学生投票决定占领自己的学院。这标志着当前斗争浪潮的开始。

少数教职员的占领一直持续到一周后,直到导火线被点燃,将这场孤立的斗争变成了一场具有历史意义的全国运动。在点燃导火线的导火线是反对派未能凑齐推翻决策所需的三分之二票数后,众议院确认了米莱的否决权。就在政府庆祝他们在国会的「胜利」时,占领浪潮自发性地从一个院系蔓延到另一个院系,直至从国家北部到南部的100 多个院系和学校被占领以示抗议。

必须指出这些占领行动的方式。它们不是由工会或学生会召集的,而是由学生自行召集的。在米莱担任总统期间和之前,这种工人阶级斗争的组织方式一直在兴起。它的出现是因为各行各业的普通工人在需要解决工资和工作条件等紧迫问题时还要面对劳工官僚机构的消极态度。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这些集会中的学生投票决定占领行动,并从当局手中接管他们的部门。他们在被封锁的街道上举行公开课,以示抗议,表明大学是由教授和学生共同运作的。

工会和大学当局透过全国大学间委员会(CIN)对占领的态度最初是被动接受。他们不信任这场不受他们控制的运动,但他们的策略是寻求利用这场运动与政府进行谈判。这些人惯用的手段是将斗争局限在大门紧闭后的谈判桌和议会上,然而这将使得大规模动员起来的大学社群走入死胡同:恰恰只有大规模动员起来的群众才能从政府那里赢得让步。

从一些声明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出政府的担忧。极端反动的安全部长帕特里夏·布尔里奇(Patricia Bullrich)在电视上宣布,占领的学生们有燃烧瓶,这一挑衅行为预示著,如果有必要,政府将采取镇压行动。据报,米莱内阁的另一名成员说:「托洛斯基分子想推翻我们」。这些言论部分揭示了政府对于局势缺乏了解,因为这场运动涉及的范围比托洛茨基主义者更广,但也反映出对局势的担忧。

米莱的人气已经持续下降了一段时间,而他在大学中的地位更是雪上加霜。例如,他最近在全国范围内为他的政党举行发布会时,费了好大劲才勉强填满莱萨马公园的圆形剧场。除此之外,电视收视率(最可靠的民调)在他黄金时段演讲时持续下降。普通人已经厌倦了他的长篇大论。

在意识到直接削减公立大学经费会让自己在政治上处于不利地位后,米莱开始转移目标。在之前的几周里,他一直坚称自己“从未想过要私有化”,也“从未考虑过收取学费”,只是想审查大学的财务。事实上,大学的财务已经由审计长办公室审查,该办公室对国会负责。而米莱希望由一个直接对行政部门负责的办公室进行审计。

路在何方

与目前规模较大的学生运动相比,当时规模较小的学生运动曾使马克里政府陷入困境,而米莱则凭借挑衅行为赢得了总统职位,不会因为丑闻而退缩。目前,他的计画似乎是不采取任何行动:既不会透过派遣警察镇压来激化矛盾,也不会为2025年预算做出让步。他希望,一旦12月底暑假来临,这场运动就会失去动力。

为了使运动不夭折,学生必须采取措施,在政治和组织上推进运动。第一步是在全国各地举行一系列跨院系集结。 10月底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举行的集会决定于11月12日星期三举行第三场大学游行。然而,工会官僚机构认为独立号召游行太过分,他们故意分化运动,并呼吁在接下来的星期五举行罢工。庇隆派和激进派的学生会当局也积极参与了破坏活动,在集会上投票反对参加游行。

米莱则凭借挑衅行为赢得了总统职位,不会因为丑闻而退缩。 //图片来源:世界经济论坛,Flickr
米莱则凭借挑衅行为赢得了总统职位,不会因为丑闻而退缩。 //图片来源:世界经济论坛,Flickr

结果,第三次大学游行规模很小,只有左翼政党的活动人士参加,没有群众参与。周五的罢工是例行公事,根本没有召集任何集中示威。这两次单独行动几乎没有任何政治影响,但工会官僚机构传达的讯息很明确:要嘛运动由他们控制,要嘛根本不要运动。

自发性召集的集会可以成为克服工会内部官僚主义的强大工具,但前提是工人阶级必须动员起来积极参与,而不是仅仅成为活动家们集会的场所。

重要的是,这些集会应该成为政治辩论的空间,在这里可以制定明确的计划,从而加强运动。它们不应成为宗派冲突的空间,例如总是争论谁可以在游行队伍中放置自己的横幅。

学生应该明确,他们争取的不仅是为自己争取更高的预算。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大学预算增加可能意味着其他地方预算削减和紧缩。资产阶级国家会一手给予,另一手收回。米莱一直依赖「免费公立大学是对富人的施舍」这个想法大行其道。然而,这种说法被学生群体的组成所驳斥。有很大一部分学生来自第一代工人阶级家庭,他们获得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郊区工人阶级社区大学的学生中,这一比例高达四分之三。

在世界各地,学生都面临着资本主义为其他工人阶级带来的同样问题:微薄的工资、天价的住房、上涨的物价以及不断的饥饿。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与创造条件使教育不受资金短缺和商业化影响的方法相同。资本主义必须被推翻,让我们建立一个由整个社会合理控制和规划财富的社会。透过工人革命,建立真正自由的大学的条件将触手可及。

本着共同目标,学生和教育工作者应该制定一项计划,触及工人阶级其他阶层,将学生抗议与工人抗议结合起来,工人有能力停止生产,迫使米莱和资本家屈服。

革命共产国际阿根廷支部的同志们将提出一个捍卫自由、公共和非宗教教育的阵线,作为辩论和团结那些决心为教育斗争到底的人的空间——为共产主义而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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