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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木求魚:秋鬥的錯誤路線批判

「秋鬥:左派力量」與「平行政府」及左翼聯盟在426戰獨裁遊行前一日發表聲明,宣佈將參加遊行,並且呼籲群眾一同前往。聲明強調秋鬥於2022年率先提出「終結綠色恐怖」,批判賴政府「營造戰時狀態,以施行準戒嚴統治」,以此號召群眾聲援426遊行。

我們火花(台革共)認為,即便撇開左翼派系間的爭議,以最寬泛的「左派」立場審視這個政治路線,也是錯的離譜。我們認為秋鬥的政治判斷,出於對現實的嚴重誤認、誤用,而這個錯誤主要有兩方面:

1.錯認426遊行的性質

從秋鬥聲明的字裡行間,不斷強調賴政府的「倒行逆施」與民生議題,彷彿認為426遊行的參加者,會是因為對這些議題不滿的群眾,這是對該遊行性質的嚴重誤認。

作為革命共產主義者,我們贊成對於民進黨政府的內政批判,特別是透過「大罷免」掩蓋階級矛盾、惡劣的勞動環境以及基層公務員嚴重受害,我們也積極響應與分析當前工會與勞工階級的訴求。

秋鬥的貼文截圖 //圖片來源 : 網路截圖
秋鬥的貼文截圖 //圖片來源 : 網路截圖

然而,426遊行的起因是國民黨的連署涉嫌死人或偽造【註1】及其不服調查,而動員方也主要是國民黨跟民眾黨,這說明該遊行的議題設定已經被拍板定案了,來到現場的人絕大部分也將是持有這一認知的。更有甚者,國民黨甚至聲明當天「只認國旗」,難道秋鬥諸君當真以為,這裡還有任何介入或群眾工作的空間嗎?

426遊行是419反共遊行的鏡像,兩場遊行均是資產階級政黨藉由自身的議題設定,拉扯群眾、轉移矛盾的政治表演,它們的性質是資產階級兩黨在「大罷免」這個角鬥場裡的造勢活動。誤認這一性質的秋鬥竟然一頭栽進裡面。

2.濫用「獨裁」的政治分析

秋鬥呼應國民黨「戰獨裁」的口號,並且強調2022年秋鬥已提出「終結綠色恐怖」。我們當然時刻對資產階級國家機器保持戒心,問題在於當前的資產階級統治形式,當真是獨裁嗎?

秋鬥之「綠色恐怖」、「獨裁化」等用語如果作為政治檄文尚可理解,但如果是嚴肅的政治分析,那完全是用形式主義取代了辯證唯物主義。

資產階級的統治形式決定於階級力量的對比,在資產階級專政下,其統治亦區分為「資產階級民主」、「資產階級波拿巴主義」、「法西斯主義」等不同形式【註2】。大眾語境裡的獨裁統治通常指涉波拿巴主義與法西斯主義,然而這兩者都來自於階級力量持平、階級鬥爭劇烈的社會情況,政府為了維持資本主義體系,凌駕於諸階級之上施行專制統治,撤銷任何民民主權利。

當前台灣社會的民主權利並沒有被嚴重限縮,並不是說部分限縮或其風險不存在(如我們對集遊法的一貫批判以及對軍審法的堅決反對),而是事實上我們仍處在資產階級民主的社會。這時候使用「獨裁」當作政治號召(甚至不是指階級獨裁,而是與國民黨使用的意涵相同),只會製造龐大的割裂感,在群眾眼中淪為只會重複藍白勢力口號的小丑。

上述兩方面在政治上是徹底致命的,以「左派」為名參與資產階級遊行而不加批判更是立場全失。秋鬥試圖在藍白兩黨的遊行中尋找能夠「統一戰線」的「群眾」絕對是緣木求魚,不得發展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更糟的情況則是損害自身。

歸根究底,秋鬥這次的路線只不過是延續了自2020年依賴開始主導秋鬥的各個史達林主義團體所設下的路線。在2020年秋鬥打開大門讓藍白劫持時,我們《火花》就指出:

「在民進黨全面執政、全面為主流台灣資產階級攻擊勞工利益的情況下,左翼勢力如果把持著獨立性,還是有扭轉乾坤,吸引越來越看清民進黨真面目,但同時已經厭惡藍營的人來參與秋鬥,甚至成為台灣勞工群眾政治勢力的先導者。但是,這時候讓國民黨跟民眾黨動員自己的支持者進來,整個運動無疑會被稀釋。儘管今年秋鬥號稱規模最大,但對群眾教育完全沒有幫助,特別是對基層參與者而言莫名其妙,國民黨跟台民黨的群眾完全沒有理會秋鬥其他議題,其他議題的倡議者也覺得荒謬絕倫,所謂「規模最大」完全毫無意義。」【註3】

2020秋鬥就因為戰術錯誤而造成負面影響 //圖片來源 : 焦點事件
2020秋鬥就因為戰術錯誤而造成負面影響 //圖片來源 : 焦點事件

五年以後,看來主導秋鬥的個大團體和人物們仍然執迷不悟,不斷重複同樣路線。但是有任何對勞工階級來說有益的成績可言嗎?不僅完全沒有促成工人階級的政治獨立,秋鬥反而深化了自己淪為藍白側翼團體的形象。在自己絕緣的小圈子內自吹自擂,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更廣闊的台灣勞工階級一笑置之。

火花-台革共認為,左派的政治責任正是在於穿透資產階級政治的迷霧,將根本性的階級矛盾揭露出來,以促進廣大勞工階級意識上的為己自覺,讓工運更能夠推動成立把持著社會主義剛領的群眾工人政黨之成立。我們堅決反對秋鬥以左派為名執行的錯誤路線,也呼籲所有無產者與藍綠的動員徹底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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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https://www.cna.com.tw/news/aipl/202504160239.aspx

【2】「煽動者和獨裁者:什麼是波拿巴主義?」,Ben Gliniecki,2024年11月7日,https://marxist.tw/demagogues-and-dictators-what-is-bonapartism/

【3】「今年的秋鬥達成了什麼?又該往何處去?」,火花,2020年12月3日,https://marxist.tw/where-is-autumn-struggle-go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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