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薩克:總統求援外國軍隊粉碎抗議運動
哈薩克斯坦的軍隊和安全部隊昨日在俄羅斯特種部隊的支持下對群眾進軍,強行鎮壓了自蘇聯解體以來哈薩克斯坦最大規模的群眾運動。(按:本文原文發表於2022年1月7日。譯者:Affroins)
1 月 6 日星期四,在當局宣布進入緊急狀態並調動軍隊重新掌握政權後,哈薩克的幾個大城市都發生了巷戰。警方發言人在一條旨在傳達震驚和挑釁的信息中告訴官方媒體,即「數十名襲擊者已被清算」。據報道,數百人受傷,數千人被捕。今天(星期五)出現在電視上的那位不可一世的總統卡西姆-若馬爾特·托卡耶夫(Kassym-Jomart Tokayev)說,他親自對安全部隊和軍隊下令「用致命武力開火」,來打擊他所謂的「土匪和恐怖分子」。
很明顯,哈薩克國家機器正在迅速而猛烈地采取行動,以奪回最近幾天似乎正在從其手中滑落的控制權。之前被抗議者所占領的所有機場、道路、廣場和其他重要的交流和交通樞紐,現在都牢牢地回到了國家手中。
City of Ust-Kamenogorsk, the administrative center of Eastern #Kazakhstan: military sweeps. pic.twitter.com/rtVCutBtcO
— Bota Jardemalie 🇰🇿🇧🇪🇪🇺 (@jardemalie) January 7, 2022
在沒有任何明確的領導和組織的情況下,這種壓倒性的力量似乎至少在目前已經擊退了過去一週席卷全國所有主要城市的抗議活動。該運動在占領主要城市的機場和政府大樓後呈現出了一種半起義的特征,並且有跡像表明在警察和抗議者之間存在著兄弟情誼。然而,在沒有明確計劃從那裡開始後,要去哪裡的情況下,其主動轉向了反革命,設法重組並以讓步和蠻力相結合的方式進行了反擊。
面對強大的群眾運動,國家最初被迫做出一系列廣泛的讓步,例如降低曼吉斯套地區(Mangystau)的天然氣價格以及引入國家對汽油、柴油、天然氣和主食產品的監管以及解散整個政府。這在國家勢力慢慢瓦解的同時,提高了運動的信心並推動了它的前進。托卡耶夫似乎只是被動的對事件作出反應,這種姿態也導致了國家機器隊伍中士氣的低落和方向的迷失。
Protesters in #Kazakhstan chase an APC away. Riot police used tear gas and stun grenades to disperse protesters. The authorities have introduced a state of emergency and curfew in Mangystau region and in Almaty. Mass protests broke out over fuel price hike pic.twitter.com/BVbPGKX3w0
— Abdujalil A (@abdujalil) January 4, 2022
然而,週四,隨著前總統納扎爾巴耶夫(Nursultan Nazarbayev)在幕後保留真正的權力,並在此之前一直擔任實際上的臨時總統托卡耶夫,站到了台前並掌權。他解散了政府,將納扎爾巴耶夫推到一邊,宣布進入緊急狀態,並呼吁俄羅斯軍隊提供援助(在集體安全條約組織的掩護下)。這一大膽而自信的舉動似乎激發了國家機器的力量,並為我們在過去 24 小時內目睹的進攻提供了動力。
與此同時,由於運動的許多最初要求已經獲得批准,並且其並沒有提出新的明確目標,一些層面上的人開始動搖了。這種趨勢被掠奪和毫無意義的暴力所加強,而其無疑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國家推動和策劃的。在這種情況下,面對在沒有任何明確組織或計劃的狀況下與國家鎮壓作鬥爭的前景,一個階層將會撤退,而其很可能讓最激進的分子被孤立在街頭。
但是,雖然阿拉木圖(Almaty)和首都努爾蘇丹(Nursultan)等一些地方的街道已經被清算干淨,但在扎瑙岑 (Zhanaozen)和阿克套(Aktau)等其他地方,抗議活動仍在繼續,並且在今天又重新開始了。不排除一旦運動克服了衝擊,它就會變得更為激進並向前邁出新的步伐。而不管發生什麼,這都絕不是哈薩克斯坦革命的結束。相反,這不過只是開始而已。
In #Aktau, west #Kazakhstan, the #protest rally appears to be ongoing as of Thursday night, despite the nationwide state of emergency and the night time curfew:
— Alex Kokcharov (@AlexKokcharov) January 7, 2022
不穩定的未來
我們正在見證哈薩克歷史上的一個轉折點。這個多年來一直被資產階級強調為穩定的典範國家現在正在進入一個不穩定、充滿危機和階級鬥爭的新階段。而該政權的戰略則將是通過暴力鎮壓和經濟讓步相結合的方式來擊退運動。
哈薩克斯坦擁有世界上最大的鉻鐵礦、鎢、鉛、鋅、錳、銀和鈾儲量。它還擁有大量的鋁土礦、銅、金、鐵礦石、煤炭、天然氣和石油儲量。在這些儲備的基礎上,它還建立了一個重要的主權基金,其被投入其中,以提供某些社會和經濟上的讓步。
然而,這並不足以購入持續的穩定性。這些資源依賴於處於岌岌可危的世界經濟。2014年,當石油和礦產價格因中國和西方的經濟增長放緩而開始下降時,哈薩克斯坦的GDP增長率從4.2%降至1.2%。一旦大流行病來襲,情況就會趨於惡化,而由於價格的上漲,對最貧困的人來說,他們獲得福利的機會也因此減少了。在未來的一段時期中,世界經濟將面臨新的低迷,這將給哈薩克斯坦經濟帶來額外的壓力,而這也意味著統治階級為了維持自己的地位,必然會朝著生活水平進行攻擊。
二十多年來,由納扎爾巴耶夫以波拿巴主義方式領導的哈薩克政權可以在經濟快速增長和生活水平相對提高的基礎上保持著相對穩定——至少對某些部分人口而言是這樣。然而,那個時代已經結束了。如果上週還不清楚,那麼肯定在昨晚之後,該政權已經徹底名譽掃地了,並將會被迫以越來越多地依靠蠻力的方式來維持自己,而這一事實反過來又會推動更多階層的反對。因此,托卡耶夫在努爾蘇丹和阿拉木圖自豪地宣布的「秩序」將成為新的不穩定和階級鬥爭時期的基礎。
顏色革命?
一些左翼人士很快將過去一週在哈薩克的運動稱為「顏色革命」,即這是西方精心策劃的孤立俄羅斯的陰謀的一部分。按照這種觀點的話,那我們現在所看到的,便是與烏克蘭反動的獨立廣場革命所類似的運動,其本質上是由華盛頓慫恿的極右翼和法西斯分子所控制的運動。然而,這是一種膚淺的比較,其也忽略了哈薩克斯坦的實際情況。
如果說要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我們在過去幾天所目睹的運動非常引人注目,因為我們看到的自由派和小資產階級分子的存在有限。與 2018 年至 2020 年的抗議運動不同,上週的抗議活動具有真正的革命性質,由發揮關鍵作用的工人以及貧困的失業者和中下層分子發起。
Oil workers in #Kazakhstan going on strike in solidarity with the protests. Remember this uprising began as protests against increased fuel prices.
(Via Atlas News) pic.twitter.com/0RDJ9Lg69T
— Jake Hanrahan (@Jake_Hanrahan) January 6, 2022
這場運動的起點和最初的震中位於西部地區的曼吉斯套,這裡是大型石油公司的中心地帶,也是擁有戰鬥傳統的龐大而強有力的產業工人階級的家園。該地區是扎瑙岑的所在地,該鎮在 2011 年有數萬名石油工人罷工,並基本上占領了這座城市七個月,然後才遭到武裝部隊的殘酷鎮壓。很明顯,這種經歷在今天的運動中發揮了重要作用,而這場運動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基於該地區的鬥爭傳統。
哈薩克斯坦社會主義運動(the Socialist Movement of Kazakhstan)的聲明很好地解釋了這場運動在幾天內取得的令人印像深刻的發展,我們將詳細引用該聲明:
「現在哈薩克斯坦正在發生真正的人民起義。從一開始,抗議就具有社會和階級性質;交易所中液化氣的成本翻番,只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畢竟,事件以同樣的方式在扎瑙岑開始,在石油工人的倡議下,成為整個抗議運動的政治總部。
「這一運動的動態具有指標性。因為它開始是一場社會抗議,然後它才開始逐漸擴大,勞工組織利用他們的集會來提出自己的要求,其要求增加100%的工資、取消不合理的生產目標、改善工作條件和工會活動自由。而作為其結果,在1 月 3 日,整個曼吉斯套地區都陷入了總罷工,並蔓延到了鄰近的阿特勞(Atyrau)地區。
「值得注意的是,1 月 4 日,田吉茲雪佛龍(Tengizchevroil)公司(其中 75% 由美國跨國公司控制)的石油工人開始罷工。正是在這裡,去年 12 月有 40,000 名工人被解雇,並計劃進行一系列新的裁員。這些工人隨後便在當天就得到了阿克托別(Aktobe)和西哈薩克斯坦以及克孜勒奧爾達地區(Kyzylorda)的石油工人的支持。
「此外,當天晚上,卡拉干達(Karaganda)地區的安賽樂米塔爾鐵米爾套(ArcelorMittal Temirtau)公司的礦工和哈薩克銅業公司(Kazakhmys)的銅冶煉廠和礦工開始罷工,這已經可以看作是國家的整個民族礦業的總罷工了。以及在當時還提出了提高工資、降低退休年齡、有權組織自己的工會和進行罷工的要求。
「與此同時,週二在阿特勞、烏拉爾斯克(Uralsk)、阿克托別、克孜勒奧爾達、塔拉茲(Taraz)、塔爾迪庫爾干(Taldykorgan)、土耳其斯坦(Turkestan)、希姆肯特(Shymkent)、埃基巴斯圖茲(Ekibastuz)等阿拉木圖(Almaty)地區城市和阿拉木圖本身就已經開始了無限期集會,在那裡,街道關閉導致示威者在 1 月 4 日至 5 日晚上與警方發生了公開的衝突,最後該市的 akimat [省政府] 被暫時占領。而這也為托卡耶夫宣布進入緊急狀態提供了借口。
「應該指出的是,參加阿拉木圖的這些演講的人,主要是居住在大都市郊區並從事臨時或低薪工作的失業青年和國內移民。而國家則試圖通過承諾將曼吉斯套地區和阿拉木圖的天然氣價格分別降至 50 騰格來使他們平靜下來,但其並沒有能夠使任何人滿意。
「托卡耶夫解散政府,然後解除納扎爾巴耶夫的安理會主席職務的決定,也沒能停止抗議活動。大規模抗議集會已於 1 月 5 日在哈薩克斯坦北部和東部的地區中心開始,這些地區以前從未爆發過——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Petropavlovsk)、巴甫洛達爾(Pavlodar)、烏斯季卡緬諾戈爾斯克(Ust-Kamenogorsk)、塞米巴拉金斯克(Semipalatinsk)。而與此同時,也有人試圖襲擊阿克托別、塔爾迪庫爾干、希姆肯特和阿拉木圖的地區akimats[省政府]。
「而在扎瑙岑本地區,工人則在無限期的集會上提出了新的要求,包括現任總統和所有納扎爾巴耶夫官員的辭職、恢復 1993 年憲法和相關的組建政黨的自由、創建工會的權利、釋放政治犯,以及停止鎮壓。一個長老委員會也立即成立,作為一個非正式的權威機構。
「因此,現在不同城市和地區使用的要求和口號也被傳播到了整個運動之中,鬥爭獲得了政治內容。當地也正在嘗試建立委員會和理事會來配合鬥爭。」
從上文中我們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曼吉斯套產業工人階級的巨大作用,他們從根本上領導了這場運動,並為其注入了自己的無產階級政治綱領以及組織和鬥爭的方法。與此同時,西方所支持的自由反對派那模糊的民主和民族主義要求充其量只是占其邊緣地帶。
在俄國獨立政治媒體薩納佛傳媒(Zanovo-media)所發表的一篇非常值得注意的采訪中,流亡中的哈薩克斯坦社會主義運動的領導人之一艾努爾·庫爾馬諾夫 (Aynur Kurmanov) 對這是西方列強所策劃的陰謀的說法進行了回答:
「這不是廣場革命(Maidan),盡管許多政治分析家正試圖以這種方式來呈現它。那如此驚人的自我組織究竟從何而來的呢?它是以工人的經驗和傳統為基礎的。自 2008 年以來,罷工就一直在撼動著曼吉斯津地區,而其罷工運動也早在 2000 年代就開始了。即使沒有共產黨或任何其他左翼團體的建議,也不斷有人要求將石油公司的國有化。工人們只是親眼看到了私有化和外國資本主義接管的結果。而在這些早期的示威過程中,他們在鬥爭和團結的方法方面也獲得了豐富的經驗。荒野中的生活使人們團結在了一起。也正是在這種背景下,工人階級和其他的民眾走到了一起。扎瑙岑和阿克套工人的抗議隨後也為該國的其他地區定下了基調。抗議者開始在城市的主要廣場上搭起帳篷,其完全沒有借鑒「歐洲廣場」的經歷:在去年的當地罷工期間,他們站在曼吉斯津地區。民眾自己便為抗議者們帶來了水和食物。」
曼吉斯津地區的工人不僅沒有與美帝國主義勾結,他們還有與西方跨國公司作戰的豐富傳統!這並不是說沒有資產階級「自由主義」和民族主義組織試圖利用這場運動,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他們既沒有發起它,也沒有控制它。
#Kazakhstan 🇰🇿: footage from #Mangystau earlier today as thousands of worked walked to #Aktau in the freezing cold, striking in protest against the government. #zhanaozen2022 pic.twitter.com/Ix5TEp187a
— Thomas van Linge (@ThomasVLinge) January 4, 2022
哈薩克、俄羅斯和西方
將哈薩克描述為一個由俄羅斯支配的國家是不正確的。納扎爾巴耶夫的哈薩克斯坦政權用了30年時間在俄羅斯、美國、中國甚至土耳其之間進行平衡上的游戲,其為了獲得最好的交易而相互制衡。事實上,由於雪佛龍(Chevron)和埃克森美孚(ExxonMobil)的投資,在哈薩克斯坦的外國投資者中排名第一的不是俄羅斯,而是美國。雪佛龍本身便是哈薩克斯坦最大的投資者。
與此同時,哈薩克斯坦機構的大部分海外財富都儲存在西方和海灣國家。納扎爾巴耶夫的主要國內政策不是反西方,而是反俄的哈薩克民族主義,其也導致了該國的哈薩克族人和俄羅斯族人之間出現了一道危機的鴻溝。
美帝國主義沒有所謂的進入哈薩克斯坦的陰謀——因為它已經在那裡並且從它的存在中獲益良多了!哈薩克斯坦的統治階級也是如此。這種關系從美國國務院發言人內德·普賴斯(Ned Price)的溫和聲明中就可以清楚地看出,他說美國「……希望哈薩克斯坦政府能夠很快解決根本上的經濟和政治問題」。而普萊斯也繼續強調,即美國是中亞國家的「伙伴」!
美國國務卿安東尼·J·布林肯(Antony J. Blinken)也與哈薩克斯坦外交部長穆赫塔爾·特列烏別爾季(Mukhtar Tileuberdi)進行了交談,「重申美國全力支持哈薩克斯坦的憲法機構和媒體自由,並主張以和平、尊重權利的方式解決危機。」 這不是一個好戰的帝國主義大國試圖強行闖入哈薩克的話,而是一個帝國主義大國對這個國家未來的穩定以及哈薩克政權保證其利益安全的能力感到緊張的話語。如果有的話,它揭示了西方干預的無力,即使它希望這樣做。
與此同時,俄羅斯正密切關注哈薩克斯坦的事態發展。與最近白俄羅斯的群眾運動類似,哈薩克運動對俄羅斯的穩定構成了威脅,因為那裡的群眾也在類似的情況下遭受著苦難。因此,俄羅斯軍隊的干預具有重要的國內目的。然而,這並不意味著普京不會像要求白俄羅斯政權服從一樣,要求為拯救哈薩克斯坦政權支付一定的「報酬」。盡管如此,美國對此也無能為力。與其相反,它可能會越來越依賴俄羅斯來保護其在該國的利益。
出路何在?
我們現在目睹的不是顏色革命,不是中央情報局的陰謀,也不是哈薩克斯坦統治階級的不同階層之間的衝突。這是工人、青年、貧困者和無產者的真正的革命運動。
它以產業工人階級最先進的階層所制定的鬥爭綱領和組織方法為基礎。這些方法(罷工、群眾集會等)以及經濟、社會和民主要求的綱領是非常有效的,正如運動推進的速度所證明的那樣,而其很有可能在四天之內就摧毀整個國家的大廈。
然而,領導和組織問題仍然是該運動的主要弱點。沒有工人階級的全國性組織,運動就無法將罷工擴大到全國性的革命總罷工的水平;或對政權的迅速行動作出反應。它也未能組織一場系統的運動來果斷地贏得占人口不到 20% 的在哈俄羅斯族人的支持。
在接下來的時期,特別是如果我們目睹廣大階層中的群眾普遍撤離街頭,資產階級自由主義分子無疑將試圖去劫持運動的殘余。鑒於缺乏任何穩固的全國工人政黨和領導層來對抗他們的詭計,他們甚至可能會成功。然而,運動中這些不同傾向之間的鬥爭並不是預先確定的。現在把當前的運動描述為反動的,就等於在一開始就在這樣的鬥爭中投降。相反,最先進的革命分子需要從這些事件中吸取教訓,並開始以工人階級和青年中的最先進分子為基礎建立革命領導層的鬥爭。
在這裡,我們不得不反對我們上面所引用的庫爾馬諾夫的話,他似乎暗示,即使自由資產階級反對勢力上台,這仍然可以以某種方式使工人階級受益。在上面的采訪中,他說:
「哈薩克現有的左翼團體更像是一些圈子,無法嚴重影響事態的發展。而寡頭和外部勢力則將試圖為自己的目的挪用或至少利用這一運動。如果他們贏了,資產階級不同群體之間的財產將會被重新分配以及公開對抗,即一場「所有人反對所有人的戰爭」,就會開始。但是,無論如何,工人將能夠贏得某些自由並獲得新的機會,包括創建自己的政黨和獨立的工會,而這將有助於他們未來的爭取權利的鬥爭。」 (我們的重點)
我們必須警告不要在這方面產生任何幻想。工人階級和革命運動無論如何都不能被視為是在促進資產階級自由主義的力量上台。自由派的「民主」反對派的作用是淡化運動的階級性質和整個社會的階級矛盾。緬甸的全國民主聯盟(the National League for Democracy)、烏克蘭的廣場革命(Maidan movement)以及無數革命的經驗表明,自由派反對派的作用是拯救制度。他們是群眾的敵人,作為革命者,我們必須反對對這些勢力做出任何讓步。任何與這些反動派合作甚至願意合作的行為都會抹黑和破壞運動。另一幫資本主義寡頭上台並不能解決勞動群眾面臨的任何問題。不管他們偽裝成「民主」和「自由」,都無法保證這些紳士(其中許多人不久前還是納扎爾巴耶夫政權的一部分)上台後不會實施相同的措施和使用相同的方法取締左翼政黨和工會,監禁左翼和工人積極分子,以鎮壓來應對群眾動員。
廣大工人和窮人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來完成哈薩克斯坦的革命。在幾天之內,在激進的無產階級的方法和要求的基礎上,他們取得的成就超出了任何自由主義非政府組織在過去十年中所夢想的成就。他們贏得了一連串的勝利,驅逐了現任政府和老獨裁者。只有在深化這場鬥爭的基礎上,他們才能准備好去完成工作以及打倒整個腐朽的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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