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战争危机和煽风点火的拜登
(按:本文原文发表于2022年04月26日,译者:奇变偶不变)
俄外长拉夫罗夫(Sergei Lavrov)在一份令人震惊的声明中告诉俄罗斯官方媒体:「北约本质上是在通过代理人与俄罗斯交战,并正在武装该代理人」。他以一种一反常态的愤怒语气指责北约(NATO)通过向乌克兰提供军事援助来打一场代理人战争。与此同时,西方国家的国防部长们正聚集在德国参加由美国主持的会谈。而这是一场被一位美国将军称之为将在「非常关键」的几周内支持乌克兰的会谈。
美国发起会谈的主要目的是协调对基辅的安全援助(包括重型武器,如榴弹炮、以及武装无人机和弹药等)。
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米利将军(Mark Milley)表示:「未来几周将非常非常关键,乌克兰需要持续的支持,以便在战场上取得成功」。而这确实是这次会议的真正目的。
这标志着俄乌战争的显著加剧,也解释了莫斯科方面为何如此愤怒。
当被问及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战的重要性时。拉夫罗夫说:「我不想人为地提高这些风险,尽管许多人希望如此。这种危险是严重的、真实的。我们决不能低估它。」
但基辅的泽连斯基政权却兴高采烈。乌外长库莱巴(Dmytro Kuleba)说:这表明莫斯科已经失去了「吓阻世界不要支持乌克兰的最后希望」。
拉夫罗夫则警告道:「战争不是开玩笑的」。
新的战争武器
实际上,美国人对俄罗斯已经采取的措施,在过去任何时候都会被视为战争行为。实施制裁的目的是为了削弱俄国经济。
德国军事理论家克劳塞维茨(Carl von Clausewitz)曾说过:战争是政治通过其他手段的延续。华盛顿对这一观点有一个新的变体。如今,「经济只是战争的延续」。
美帝国主义已经把「贸易」变成了战争武器。在过去,每当大英帝国遇到问题时,他们就会派出炮艇去「以战逼和」。而如今,美国人则使用从贸易部寄信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但他们大肆宣扬的制裁未能使俄罗斯经济屈服,也没有对普丁的战争计划产生任何影响。
就其效果而言,它已经把大多数俄罗斯人推到普丁和战争背后。当莫斯科的一位年轻妇女被问及谁应对价格上涨负责时,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那些实施制裁的人」。
此外,制裁也是一种双刃剑。它们已经对脆弱的世界贸易结构造成了非常严重的破坏,扰乱了供应链,并造成许多关键产品的短缺及价格的高涨。
自然,美国人对欧洲的石油和天然气短缺漠不关心。他们自己也有不小的供应量,但其他人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美国正向德国这样的国家施压,要求其结束对俄罗斯石油和天然气的依赖。但尽管有各种相反的说法,即德国无法以可持续的价格找到合适的替代能源来源。
正如我们所知:原则是原则,生意归生意。至于放弃对俄罗斯石油和天然气的使用,德国的答复让人想起圣奥古斯丁的名言:「主啊,让我保持贞洁。但不是现在……」
与此同时,目前战况对乌克兰明显不利。俄军正集中力量猛攻顿巴斯,马里乌波尔实际上已经沦陷。
绝望的泽连斯基
不久前,帝国主义的宣传机器还坚称乌克兰在各条战线上都取得了胜利。但事实却相反:如果俄罗斯在顿巴斯战役中获胜,那么这将对乌克兰造成决定性打击。这就是为什么泽连斯基不断向他在北约的朋友提出需要更多武器(包括坦克、重炮,甚至现代战斗机)的要求。他真正想要的是(他已多次重复这一点)北约的直接干预,要么派兵与乌军并肩作战,要么至少在乌克兰上空建立所谓的「禁飞区」。
陷入困境的泽连斯基对他在华盛顿的朋友准备用乌克兰人民的血来填满美军工复合体财团的口袋,而自己却不参与任何战斗这一事实愈发愤慨。
他的挫折感越来越多地在他的演讲中得到公开表达。他在演讲中不断重复自己希望直接与普丁(即泽连斯基所谓「唯一能够停止战争的人」)对话。
最后,拜登决定采取行动。他决心展示「强有力的领导力」,不计任何后果。
于是,美国防部长奥斯汀前往基辅会见泽连斯基和其他乌政府高级官员。周一,他在波兰发表讲话时向所有人保证:美国希望「看到乌克兰仍是一个主权国家,一个能够保护其主权领土的民主国家」,话说的非常漂亮。
但他在谈到美帝国主义的真正战争目的时「言多必失」了: 「我们希望看到俄罗斯被削弱到不能入侵乌克兰的地步。」
他说:「获胜的第一步是相信你能赢,」而美国和乌克兰人「都相信如果有正确的设备和正确的支持,我们…他们(乌克兰)终将获胜。而我们(美国)将继续尽一切努力来帮助实现这个结果。」
人们饶有兴趣地注意到他这弗洛伊德式的失误。美国防部长奥斯汀立即予以纠正,并说:重要的是「美国和乌克兰人都相信我们(他们)能够获胜。」
「我们」这个词显然是指美国,而乌克兰人则是事后加上去的。毫无疑问,奥斯汀先生非常清楚他主子的真实想法。
美国帝国主义的犬儒考量
事情很明显。归根结底,这就不是一场俄乌之间的战争,而是一场俄罗斯和美国之间代理人的战争。所谓民主、人权和国家主权等问题不过是帝国主义用以欺骗人民的幌子罢了。他们对延长战争非常感兴趣,他们不顾人们遭受到的痛苦,他们希望用战争削弱俄罗斯。
与虚伪的帝国主义者不同,西方工人阶级对乌克兰数百万穷人所遭受的可怕苦难深表同情。他们捐出对自身负担较大数额的钱、衣服和食物来帮助战争受害者。他们敞开家门与无家可归的难民分享自己有的一切。这是他们的功劳。
声援战争受害者是一回事,直接或间接地支持帝国主义的虚伪政策又是另外一回事。帝国主义正利用数百万男女、儿童的苦难,为一己之私利而故意延长冲突。
自决?
和平主义战争贩子争论的关键因素是:我们必须捍卫乌克兰的主权,也就是它的自决权。由于这是在当前俄乌战争中支持乌克兰的通常借口,我们将首先处理这个问题。
帝国主义者对此事具体表述如下:乌克兰人民有自决权。乌克兰是一个主权国家。它的主权受到俄罗斯侵犯。因此,我们必须站在受害者这边反对侵略者。
自决被描绘为一个简单的非黑即白问题。此外,还有被反复提及的所谓战争罪和暴行来辅佐支持这一立场。
但对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来说,民族问题从来不是灵丹妙药(一种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兑现的空白支票)。
马克思主义对自决的态度是什么?列宁非常详细地论述了这一重要问题,并且仍然为我们处理这一最复杂的问题提供了坚实基础。
列宁的论点众所周知。但正如黑格尔所说:已知的东西不一定能被理解。事实上,最「被广泛已知」的命题也常被误解,因为它们是如此熟悉,以至于它们的真正内容被完全忽略了。
正如黑格尔指出的,及列宁经常引用的:真理总是具体的。第一个错误是认为我们必须在任何情况下捍卫自决权,并作为一个固定不变的原则。但这种想法与马克思主义毫无共同之处,它犯了两个基本错误。民族自决权是一种民主要求,马克思主义者对它的支持(正如我们支持任何其他民主要求一样)不是绝对的。
民主诉求总是必须服从于工人阶级的总体利益和社会主义的斗争。
在每一个问题和局势上作出具体评估总是必要的,我们更该学会区分任何特定运动中的进步和反动内容。
是进步的还是反动的?
民族问题可以是进步的,也可以是反动的,这取决于具体情况、国际背景以及它对有阶级意识的工人和阶级之间关系的影响。
在我们对某一特定民族斗争采取立场之前,必须仔细考虑所有这些具体因素。当然,这种斗争可以发挥进步作用,就像19世纪波兰和爱尔兰人民争取独立的斗争,或近代以来被奴役的殖民地争取独立的斗争一样。
但并不是每一场民族斗争都具进步性,民族问题也常常被用来掩盖统治阶级自身的反动目的。
与蒲鲁东等人相比,马克思、恩格斯对民族问题给予了适当的考虑、关注。但他们始终认为民族问题从属于「劳动问题」。也即他们总是完全从工人阶级和社会主义革命的角度考虑问题。
因此,尽管他们支持波兰人民争取独立的斗争,因为这打击了欧洲反动派的主要堡垒(俄国沙皇主义)。但他们拒绝支持南斯拉夫人和捷克人的民族斗争,因为他们看到圣彼得堡政权在背后搞鬼。
列宁与马克思一样,在民族问题上的立场非常灵活。他总是从无产阶级和国际革命的总体利益来处理这个问题。
列宁论战争和民族问题
列宁关于战争和民族问题的著作阐述了马克思主义在这个问题上的基本立场,他以非常丰富、全面和辩证的方式发展了这一立场。然而只需稍微看一眼那些声称继承了列宁遗产的团体和组织发表的文献,我们只能短论:现在没几个人在读列宁的书,更别说读懂了。
正如列宁多次解释的那样,辩证法是全面、联系、发展的眼光看待和分析问题的(非折中主义的)。只看其中的一点,并试图以局部代替整体、片面代替全面、偶然替代必然,则在哲学史上通常称为诡辩。
这一行为会导致逻辑上最粗俗的错误。在政治上,特别是在民族问题的政治上,将直接导致了对反动立场的拥护和对社会主义的彻底放弃。
这一点在俄乌战争中表现得非常清楚。在这里,我们看到所谓的「马克思主义者」们完全不理解马克思主义者对战争应有的态度,这导致他们完全放弃了阶级立场。
马克思主义者对战争的态度不能由感性用事,更不能由帝国主义者试图掩盖其真正目的歇斯底里式宣传决定。
而且,列宁曾经举出了一个让我们不能支持民族自决权的例子:如果某个民族的自决会直接引导大国之间爆发战争,不管它自身如何的正当,这个自决运动也是完全不能支持的荒唐主张。
1916年,他向波兰人建议,他们的自决斗争应置于俄国和德国的革命前景下:
他这样写道:
「现在,在毗邻的帝国主义强国现今力量对比的情况下提出波兰独立的口号,实际上就是追求乌托邦,陷于狭隘的民族主义泥坑,忘记了全欧革命至少是俄国和德国革命的前提」。(我的强调)
对当时的许多人来说,这些建议听起来即抽像也很乌托邦。但历史表明列宁是对的。只有俄国革命的成功才为建立一个独立的波兰国家创造了条件,而其他方式都以灾难告终。
同样,列宁在《第二国际的破产》一文中这样写道:
「当前这场战争的民族因素仅仅表现在塞尔维亚反对奥地利的战争(这一点在我们党的伯尔尼会议的决议中已经指出过)。只有在塞尔维亚和在塞尔维亚人那里,我们才看到进行多年的、有几百万『人民群众』参加的民族解放运动,而当前塞尔维亚反对奥地利的战争就是这一运动的『继续』。假定这个战争是孤立的,就是说它同全欧的战争,同英、俄等国的自私的掠夺的目的没有关系,那么一切社会党人都应当希望塞尔维亚的资产阶级获胜——这就是从当前的战争的民族因素中得出的唯一正确的、绝对必需的结论。可是,现在为奥地利的资产者、教权派和将军们效劳的诡辩家考茨基,恰恰没有作出这个结论!
其次,马克思的辩证法,作为关于发展的科学方法的最高成就,恰恰不容许对事物作孤立的即片面的和歪曲的考察。塞奥战争这一民族因素对这场欧洲大战是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任何重要意义的。如果德国获胜,它就会灭亡比利时,就会再灭亡波兰的一部分,可能还有法国的一部分等等。如果俄国获胜,它就会灭亡加里西亚,就会再灭亡波兰的一部分以及亚美尼亚等等。如果『不分胜负』,那么以往的民族压迫就会继续存在。对于塞尔维亚来说,即对于当前这场战争的百分之一左右的参加者来说,战争是资产阶级解放运动的『政治的继续』。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的参加者来说,战争是帝国主义资产阶级,即只能腐蚀各民族而不能解放各民族的已经衰朽的资产阶级的政治的继续。三协约国『解放』塞尔维亚,其实是在把塞尔维亚的自由出卖给意大利帝国主义,以换取它对掠夺奥地利的帮助。」
这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我们把塞尔维亚人民反对奥地利帝国主义的自决斗争从整个国际环境中孤立出来,我们就必须支持塞尔维亚人。但在欧洲战争背景下,它把自己降格为不同帝国主义强盗集团之间的斗争,小国在这里面不过是这个或那个帝国主义的附拥。因此,我们不能给予支持。
特别是,我们应该记住列宁所说的:如果支持自决斗争意味着将欧洲工人拖入一场全面战争,那么我们就不该支持它。
而在目前历史时刻,将俄乌冲突扩大为欧洲的全面冲突,甚至是三战,会以何种方式利于欧洲工人和世界社会主义革命的利益?我们把这个问题留给读者决定,真相永远是具体的。
支持乌克兰的自决?
我们支持乌克兰的自决吗?我们当然支持。乌克兰人民是否有权决定他们自己作为一个独立国家的未来?我们毫不含糊地回答:是的,他们确实有这样的权利。长期以来,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作为一个独立国家存在的权利。
但这不够,现在让我们问另一个问题:乌克兰人是否有权压迫生活在他们国家领土上的其他民族的人?如他们是否有权对乌克兰境内许多以俄语为第一语言的人施行歧视性法律?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坚定地回答:不!
让我们不要忘记,自2014年亲欧广场革命后上台的乌克兰民族主义政权采取的首批措施之一,就是对讲俄语的人施行各种歧视性法律政策。顿巴斯起义的爆发正是对这些发展的反应,并最终以东部两个叛乱地区的分离而告终。
法西斯主义和其他极端乌克兰民族主义运动的迅速崛起也在克里米亚引起了恐慌,那里的大多数人是讲俄语的人,他们对乌克兰没有任何特殊的亲近感。这以克里米亚的分离而告终,尽管有关于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的各种宣传,但它得到了该地区绝大多数居民的支持,并在随后的公民公决中获得批准。
因此,民族主义在乌克兰的胜利立即造成了乌克兰失去相当一部分领土的丧失。他们后来试图通过恶毒的炮击行动收复东部失地(这导致数千人死亡)。这一事实长期以来一直被西方媒体忽视或淡化,但它在引爆目前的俄罗斯入侵行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活生生的力量斗争
目前战争真正的进展如何相当难说。媒体上关于军事形势的信息非常稀少(几乎不存在)。而且必须谨慎地看待对俄罗斯战败的不断预测。
最新运送的武器(包括来自美国的现代武器)可能会给乌克兰方面带来一丝安慰,但这几乎无法弥补现在集中在顿巴斯地区俄罗斯部队的压倒性优势。那里乌军的的前景并不乐观。
但战争是活生生的力量斗争。从更广泛的意义上讲,俄罗斯可能面临更严重的困难。归根结底,俄罗斯的影响力、其强大的工业实力和更多的人口最终必须占上风。但战争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可能还有许多复杂因素。
士气问题可以发挥关键作用。根据目前证据,这场战争得到了俄罗斯绝大多数人的支持。至少就目前而言,普丁的地位似乎很稳固。
然根据我在俄罗斯的消息来源:支持战争的大多属于老年人,而年轻人对战争的支持率只有大约30%~40%。但俄军正可能需要从这以阶层的人口中征募新兵。
由于所有的这些原因,普丁将可能不得不满足于只征服顿巴斯和乌东沿海地区的大片领土。这可能被认为是某种程度上的成功,但它还不足以取得彻底的胜利,并将对两国工人阶级产生负面影响。
俄乌两国人民之间几个世纪以来的兄弟情谊和团结精神将受到严重损害。互相不信任、痛苦和猜疑的情绪将不容易消除。而在这种有毒的土壤上,双方的极端沙文主义者会将汲取新的力量,并变得更加咄咄逼人和傲慢。
这些就是我们反对这场战争的原因。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从工人阶级和社会主义革命的角度看,这场战争带来的后果总体来说是负面的。然而所有的历史都表明,战争的迷雾终将散去。阶级问题将再次浮出水面,为俄乌阶级斗争的重新出现创造有利条件。
支持泽连斯基?
普丁政权的反动本质显而易见,但泽连斯基政权的反动却被宣传机器系统性地掩盖了。不久前,华盛顿还想把亚速营的法西斯匪徒列入恐怖组织名单,现在却又转而说他们是英勇的自由、民主捍卫战士。
至于所谓的乌克兰民主:则更是虚假。不妨回想一下,北约推迟接受乌克兰成员资格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乌克兰的「民主赤字」(译者注:即被公开接发的体制内严重威权和贪腐问题)。
所谓的乌克兰主权也是一个笑话。这场战争清楚地表明,泽连斯基政权是其外国主子的奴仆。美国人买单并提供武器,他们希望乌克兰人能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来捍卫美帝国主义利益,对抗其敌人俄罗斯。而谁付了钱,谁就能呼风唤雨。
泽连斯基政权现在完全受美帝国主义摆布。尽管泽连斯基虚张声势、言辞大胆,但除了华盛顿下达的指令外,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决定不了。而华盛顿已决定:为削弱其主要对手俄罗斯,让乌克兰流血至死都在所不辞。乌克兰人民的生命和痛苦则根本不在其考虑范围内。
这是一场美帝国主义和俄罗斯之间的权力斗争,只有傻瓜或流氓才会否认这一点。遗憾的是,这两种人还不少(尤其那些在过去被称为「左翼」的组织和人)。
乌克兰东部战线局势的明显恶化,意味着泽连斯基将继续坚持他的要求,并对战争对世界其他地区的后果视而不见。正如列宁曾经说过的,一个站在悬崖边上的人是不会讲道理的。
大家都在玩火
到目前为止,美国及其欧洲盟国认为欧洲爆发全面战争的风险太可怕、无法想像。在这点上,西方帝国主义和泽连斯基政权的利益开始渐行渐远。
尽管他们对乌克兰人民深受的苦难大哭鳄鱼眼泪,他们从来没有,到现在也没有挺身而出承担风险的意愿。
让我们提醒自己注意一下基本原则。那就是资本家不会为爱国主义、民主或任何其他听起来冠冕堂皇的原则发动战争。他们发动战争是为了利润,为了占领外国市场、原料来源(如石油)及扩大势力范围。
从目前状况看起来,发动一场核战争还不是那么划算,因为这将导致双方的相互毁灭,更有惫于上文的基本原则。虽然他们甚至创造了一个词语来描述这点:MAD(确保相互毁灭),但这个问题应该让最愚蠢的人也清醒起来。
不过有些人的头脑似乎比其他人更容易受骗。拜登从来都不是华盛顿脑袋最清醒的人(他似乎受一些晚期衰老症的折磨),他显然被前总统川普的景像所困扰,川普的自大狂习惯性地表现为大男子主义的自信(这显然让他的顾问对此感到害怕)。
从外交角度看,拜登试着重演川普好战气概的效果不会太大。但是这世界上最强大国家总统所说的话将不可避免地产生深远影响(并不是说出这些话的人所能预见到的全部影响)。
拜登指控了俄罗斯联邦总统是一名战犯,这不太符合可接受的外交传统或总统礼貌。毕竟乔大叔迟早要和被他指控为战犯的人一起坐在谈判桌前。
连泽连斯基都明白这一点。难怪白宫官员立即倒戈相向说这并不是拜登真正的意思,是某种失言。但是第二天拜登却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一条好汉,又「失言」了一次。
现在,大嘴乔又得寸进尺,并把莫斯科激怒到了极限,结果将很快揭晓。
但他们会是什么呢?美国人已经把事情推到俄罗斯将被迫作出回应的地步。普丁曾多次提醒西方,俄罗斯拥有核武器,并且有能力进行远距离传送打击。
西方媒体已经习惯性地将普丁描述成不仅是一名战犯,而且是一名完全精神错乱的人。但无论人们对普丁有什么看法,他脑袋是很清醒的,而且能够做出理性的判断。但是当今坐镇白宫的男人情况就不是如此了。
俄罗斯在短时间内诉诸核武器解决问题的可能性非常小。但他们已经警告说:北约承诺交付的尖端武器将意味着他们将成为目标。
这是可预见的,而且拉夫罗夫也说明了这一点,他说:「这些武器将是俄罗斯军队在特别军事行动中的合法目标」。
俄罗斯可以在许多方面加强其战争力度,而不是进入一个可能导致三战的路线。
这在实践中意味着什么,只有时间会告诉我们。但正如《圣经》所说:「一个人把火放在胸前,他的衣服能不被烧着吗?」
这是不证自明的。
普丁,史达林的忠实继承人?
一些人幻想普丁政权在某种程度代表了世界上的进步力量。这是极其愚蠢的。俄罗斯现在是资产阶级国家吗?当然是。
它现在是一个由贪婪的寡头统治著的资本主义政权。这帮统治俄罗斯的盗贼们是通过侵占苏联工人阶级创造的所有财富而获得惊人财富的,他们的唯一兴趣就是怎样进一步牺牲俄罗斯人民壮大自己。
三十年过去了,旧苏联所带来的进步已荡然无存。工农们的财富被一群盗贼偷走了,现在统治俄罗斯的是一个模仿腐朽沙皇政权及史达林主义民族沙文行径的普丁。
史达林政权至少还仰仗于十月革命的历史性胜利:国有化的计划经济(现在这点遗产已灰飞烟灭)。而居然有人说当今没有这种制度的普丁政权代表俄乌工人阶级的利益?这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普丁代表的是腐败贪婪的寡头们的利益。他是这些寡头利益共同的核心支点,而这些寡头又反过来让他继续掌权。
这样的一个腐朽政权是不可能有什么进步的。俄罗斯外交政策不过是其国内政策的反映。在分析目前情况时,必须牢记这点。
不妨回想一下列宁在反史达林沙文民族主义行径时所说的话吧:「一个格鲁吉亚人…满不在乎地随便给人加上『社会民族主义』的罪名(其实他自己不仅是真正道地的『社会民族主义分子』,而且是粗暴的大俄罗斯的杰尔席莫尔达[1]),那么这个格鲁吉亚人实质上就破坏了无产阶级阶级团结的利益…」这句话非常准确的描述了那个现在坐在原史达林办公桌前的普丁的本质。
普丁打算怎样解决「乌克兰问题」?很明显,使用他的贯常手段:蛮力、暴力。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位前克格勃特工确实是史达林的忠实弟子。
如果俄罗斯工人掌权,那么整个局势将会明显不同。通过扫除腐败和堕落的寡头统治,并建立真正的工人民主(无产阶级专政),俄罗斯将再次成为一座鼓励乌克兰工人推翻本国小偷寡头及政治傀儡统治的灯塔。
普丁政权对乌克兰人民没有多少吸引力。相反的是,普丁正把他们推向反动的民族主义怀抱。
罗伯斯庇尔曾说:「人们不喜欢带着刺刀的传教士」。他说这话时,法国大革命仍处于健康、进步的阶段。但在拿破仑统治下,一切都变了。他的压迫性统治激起了欧洲民族主义反抗的普遍高潮,并为他最后的垮台起了关键作用。
我们没必要去接受西方媒体对所谓俄罗斯战争罪行的明显恶意指控,也没必要去接受这些撒谎媒体所谓俄罗斯「特别军事行动」已失败的谎言。
但是,一个波拿巴政权只能以一种波拿巴的方式发动战争。不难想像,俄乌战役中的出现的许多问题都与普丁政权普遍的腐败、任人唯亲和效率低下有关。
一支真正的红军会把武装斗争与对乌克兰工人阶级的阶级呼吁结合起来。但几乎没有这种迹像。这意味着乌克兰人将继续进行抵抗,战争也将不必要地延长和血腥。
坚持阶级立场!
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问题是:这场战争是为了谁的利益和哪个阶级的利益而发动的?这是一个必须回答的基本问题,也是采取原则性阶级立场的先决条件。
偏离阶级立场一毫米,就将堕入深渊。忘记这一基本事实,就会给自身带来危险。
在战争爆发后的几天里,我曾这样写道:
「不言而喻,普丁和他所服务的寡头是俄罗斯工人的敌人。而他的支持率一直在稳步下降,这显然是他决定打出入侵乌克兰这张牌的原因之一。这也是事实,在某个阶段,这很可能对他产生反作用。」
「然而,任何认为反动的帝国主义可以在任何意义上、形式上捍卫俄罗斯、乌克兰或任何其他国家人民利益的说法,都是一种卑鄙的谎言,更是对人民的欺骗。」
「乌克兰人民从痛苦的经历中了解到,当决定性时刻到来时,北约和西方所承诺的帮助和声援十分有限。他们把乌克兰人民看作棋局上的棋子,是随时可被牺牲的炮灰,是攻击俄罗斯的最佳武器,而不会让他们付出一个士兵的生命。」
「革命的马克思主义者的立场应该是明确的:即以「工人阶级的主要敌人在国内」为原则的阶级立场。不应该对北约和西方帝国主义匪徒给予任何信任,这对西方的工人和社会主义者来说尤其如此。」
「反击克里姆林宫内的反动黑帮的任务,是俄罗斯工人自己的任务。西方革命者的任务是打击他们自己的资产阶级,打击北约,打击美帝国主义——这个地表上最反革命的势力。」
我们反对普丁政权,不意味着我们支持帝国主义令人厌恶的虚伪行径。无论普丁政权多反动,他的罪行与臭名昭著的美帝国主义所犯下的暴行相比都是不值一提,美帝国主义的双手永远沾满了世界各地无数无辜受害者的鲜血。
3月11日,我写道:
「正是北约(尤其是美国人和英国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将乌克兰推入目前与俄罗斯的冲突,然后在旁边看戏,看乌克兰人民淹没在一片血海中。他们对这场不必要的战争负有责任(他们现在要对为军工复合体利益而故意延长战争负责。
「我们完全同情受苦的乌克兰人民,他们是这场犬儒战争的无辜受害者。但只有当战争本身结束的时候,痛苦才会结束。那些不断催促他们继续战斗的人(而他们非常清楚结果是什么),并不打算在军事上帮助他们,他们不是乌克兰人民的朋友。他们是你们最可怕的敌人」。
我认为直到今天,没有任何必要修改这几段话内的一文一字。
2022年4月26日,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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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 译者注:杰尔席莫尔达是俄国作家尼·瓦·果戈理的喜剧《钦差大臣》中的一个愚蠢粗野、动辄用拳头打人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