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是台灣唯一的出路:我們為什麼要成立《火花》
我們很高興地宣布,由台灣國際馬克思主義趨勢組織(International Marxist Tendency,IMT)的成員們組織的同名網站《火花》今天正式創立!我們的網站將以馬克思主義的視角發表繁體中文新聞分析和理論文獻,也會提供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托洛茨基以及泰德·格蘭特等馬克思主義者的新譯文。這是台灣和華語圈人民建設馬克思主義勢力,走向東亞和世界革命的重要一步!
資本主義體制在世界範圍內正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冠狀病毒疫情的爆發,大大尖銳化了體制內部長年積累的各種矛盾,使世界陷入了一場被世界銀行譽為二戰以來最嚴重的全球經濟衰退。全人類所面對的未來,是一個充滿前所未有的不穩定、革命和反革命、以及各國統治階級之間日益緊張的風暴期。這揭示了資本主義體制無法為人類指明前進的方向。作為一個存在於這樣一個世界中的小島國,台灣並沒有被孤立於這些發展之外。這個過程也終將會以某種方式在台灣找到表達。
向下沈淪的現狀
雖然危機對台灣的衝擊確實不如對其他國家的衝擊大,但島內也並非萬事大吉。國民黨獨裁統治已經結束二十多年了,但勞苦大眾仍在苦苦尋找台灣資本主義下尋找出路。台灣資產階級民主的到來,是群眾的巨大勝利。但是,只要資本主義還在,勞動群眾就依然會處在一個充滿矛盾和動蕩的社會中,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
台灣勞工階級依然缺乏自己的政治代表,台灣政治仍然被國民黨或民進黨為首的藍綠陣營所控制。但這些不過是代表資產階級內不同派別的政黨,輪流對勞工階級執行同樣的親資政策。從反抗中華民國國家的群眾鬥爭中形成的民進黨,自上台以來,就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利用那台中華民國國家機器來對付勞工階級和窮人。而國民黨這個歷史上壓迫過數百萬中國和台灣工人的政黨,雖然如今沉浸在混亂之中,但仍然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控制著許多地方政府。兩黨表面上的爭吵背後,對群眾的把持著一致的態度,實施著連貫的政策。
在藍綠多年的政黨輪替下,台灣勞工仍然被束縛在惡劣的環境之中。他們仍在世界第四長工時的血汗條件下苦幹,盡管台灣人均生產出來的財富高於如瑞典的先進國家。盡管生產力持續增長,但自2002年以來,工資仍然停滯不前。
年輕人能期待的,只有灰暗的未來。除了低工資和高青年失業率外,統治階級還將試圖把維持快速高齡化社會的成本推給下一代,其中最顯著的莫過於《報導者》所言的「健保崩世代」危機。同時,他們無奈地看著統治階級對人民發動更多攻擊,如對勞權修惡、土地掠奪、環境破壞。
這些政策都是以「發展國家經濟」的名義進行的,但真正得到「發展」的是富人的銀行賬戶和人民群眾的痛苦。中研院經濟學家朱敬一近日指出,根據2017年的稅務數據,台灣家戶所得最有錢的1%,享有全台灣11.29%所得。他進一步觀察到,越是富有的人,越能從土地、股票等資本資產中獲取更多利潤。最富有的0.01%的人在土地交易上的所得高達新台幣6394萬元,這比一般買得起地產的人平均的土地交易所得高出32倍。朱敬一更指出,政商關係和後者的訊息來源是造成這一現像的原因,而這些特權是絕大多數民眾永遠也享受不到的。
物質條件的停滯反映在社會的低迷情緒上。早在隨著因反動人物韓國瑜的迅速崛起而在社會上興起的「亡國感」開始盛行之前,一種對現狀的失望情緒就已在工人和窮民中發酵。他們之中也有人開始意識到,在目前的體制下是沒有出路的。
由於台灣沒有可以將這種情緒引導到動員勞工階級去爭奪社會掌控權的政治選擇,這種沸騰的基層怒火也局部地造就了韓國瑜的崛起,以及民進黨在2018年的地方選舉中大敗於國民黨之手。這不是因為群眾對反動的國民黨抱有幻想,而是因為群眾對民進黨的深深憤怒。韓國瑜一度似乎在復制將美國的川普和巴西的博索納羅推向權力巔峰的社會進程,但他的運氣卻被香港抗爭的爆發所打斷。台灣群眾目睹了中國政府對香港群眾殘暴,毅然甩開了被視為親北京的韓國瑜。但在群眾沒有其他選擇下,民進黨蔡英文政府得以繼續執政。
需要改變的體制
但這並不意味著台灣的任何社會矛盾得到了解決,因為由民進黨政府掌舵和守衛的資本主義體制仍然沒有改變。只要社會的大多財富和生產資料被少數資本家私自擁有,僅用於累積更多利潤,只要國家繼續作為為統治階級服務的武裝部隊,維護階級統治,那階級分化、苦難和矛盾就會一直存在於後世。
只要資本主義和階級社會還存在,也就是說,只要社會上極少數人維持著對經濟和國家的控制權,任何問題都不會得到根本解決。我們需要把大工業、大農業企業和銀行等整個經濟的指揮高地從統治階級手中徵收,置於工人群眾的民主控制之下。同時,我們也必須拆除腐朽的資本主義國家,以勞工階級民主控制的工人國家取代。只有勞工階級才有能力執行這樣的綱領,他們才有潛力運作社會來滿足多數人的需求,而不是滿足少數人的利潤,並徹底廢除階級壓迫。正如《共產黨宣言》所解釋道:
「無產者只有廢除自己的現存的佔有方式,從而廢除全部現存的佔有方式,才能取得社會生產力。無產者沒有什麼自己的東西必須加以保護,他們必須摧毀至今保護和保障私有財產的一切。
過去的一切運動都是少數人的或者為少數人謀利益的運動。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的運動。無產階級,現今社會的最下層,如果不炸毀構成官方社會的整個上層,就不能抬起頭來,挺起胸來。」
台灣勞工階級也有可能發揮這種潛力。沒有勞工階級的許可,整個台灣社會沒有一磚一瓦是可以動的!
領導發揮的作用
「但是,」我們的讀者可能會問,「《共產黨宣言》所言的『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的運動』在哪裡?台灣的工會組織率只有7.4%,工運在民主化以來的任何社會運動中都沒有發揮任何重大作用。」
這一問題的癥結不在於台灣勞工不願意或無法為自己爭取權益,而是他們缺乏一個有戰鬥性觀點的領導。今天,台灣的大多數工會和勞工運動領袖都認命於向老板讓步,而不是與之全力以罷工行動抗爭。他們要求勞工們遵守台灣極其嚴苛的勞動法規,服從勞動部的仲裁,不要「鬧事」。在政治上,他們要求勞工支持被他們認定為「親勞工」的個別藍綠政客,而不是領導工人與資產階級的兩大政黨決裂。在這種只會帶來失敗的調和妥協策略,怎麼可能激發工人去組織起來呢?
然而,這種情況不會是永久的。勞工們生活中日益加劇的危機遲早會爆發出來,無論既有的領袖如何的自我破壞,勞工階級終將開始抗爭。事實上,一些重要的開端已經出現,比如2017年針對民進黨勞基法修惡的大規模勞工抗議,以及過去幾年由華航和長榮空服員發起的歷史性罷工。華航企業工會秘書長朱梅雪也於2018年以獨立「工人市長候選人」的身份,在2018桃園市長選舉中對抗國民黨和民進黨,作為建設未來工黨的第一步。
在世界各地,更大規模的階級鬥爭正在進行中。過去12個月內,似乎每周都有新的國家的工人和青年走上街頭。從美國到歐洲,從奈及利亞到白羅斯,從泰國到香港……各地的資本主義危機都在迫使勞工階級和青年朝著革命的方向前進。台灣群眾終究會和加入他們世界各地的階級姐妹兄弟的鬥爭。然而,我們從當代所有這些宏大的運動中得到的沉痛教訓是:盡管它們具有無與倫比的能量和潛力,但它們並沒有夠格的領導來帶領運動達到應有的邏輯結果,即通過推翻資本主義體制來奪取政權。歸根結底,這說明一批夠格的領導團隊是不能臨時湊合起來的,它必須在群眾決定向統治階級開戰之前建立起來。
這就是《火花》所嘗試建立的團隊:一支台灣勞工和青年改造社會所需要的馬克思主義領導幹部。在數量和質量上建立我們的實力,直到我們能在整個運動中扮演如此的角色,就是我們今天所從事的任務。
我們將從訓練自己、傳播真正的馬克思主義理念,以及解釋它如何適用於今天台灣的環境開始,同時為台灣工人和青年最迫切關心的問題提供答案。我們將藉此吸引勞工階級和青年中政治上最先進、最願意犧牲奉獻的有志之士來加入我們的行列。
目前,我們的隊伍還很小。但我們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武器——馬克思主義理論。正是在這個基礎上,我們將初步建立我們的勢力,招募和訓練革命幹部,以成為勞工階級先進層中的一個焦點。
國際主義的未來
由於階級鬥爭的日益激化和資本主義體制陷入普遍危機,民族問題顯然會在接下來的時期發揮更加突出的作用。對此,統治階級提供台灣和其他勞工們「該向哪個大國靠攏」的錯誤命題。例如,民進黨試圖在群眾之間散佈對美國帝國主義的幻想,製造美國和其在東亞的地區親信會以某種方式「捍衛台灣民主」的假象。但美國正是在符合其利益時確保了國民黨在台灣的獨裁統治的同一個「台灣捍衛者」。它對台灣的介入和干預,完全是為了影響台灣的貿易和國防戰略來最大化自己的利益,即增加美商利潤、對中國施加壓力、維護美國在東亞地區的帝國主義控制權。那些高喊「保護自由民主台灣」的政客們,實際上只是想把台灣和亞洲勞工階級箝制在美帝國主義的利益下。這對勞工階級沒有任何好處。美帝國主義是地表上最反動的勢力,是所有勞工、青年和貧民的敵人。
另一方面,國民黨雖然最近在其言論上大翻筋斗,但仍然代表著統治階級內企圖把台灣置於中國資本主義的統治之下的一派。但不難想像,這也解決不了台灣勞工階級的任何問題。
在這個或那個帝國主義勢力之間「選邊站」,是一個錯誤的二分法。它是轉移台灣群眾注意力的詭計。真正的選擇不在於中美之間,而在於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之間。
台灣要取得真正的自由,就必須擺脫資本主義和統治階級的束縛。台灣勞工最直接的敵人是在國內而不是境外。我們必須推翻所有的資本家統治階級,他們的政黨,以及他們的國家政府——中華民國,並以一個工人民主的政權取代它,以作為推翻整個地區資本主義的一步。台灣勞工與中國、日本、韓國等地的勞工有著同樣的利益。只有團結奮鬥,才能保證戰勝區域內的資產階級勢力,並在自願、友愛、平等的基礎上,建立區域內各國工人的東亞社會主義聯邦。屆時,這將是世界工人在全世界推翻資本主義共同運動的一大步。
作為國際馬克思主義趨勢的一部分,《火花》將與來自世界各地的同志一起努力,建立一個跨越任何國界、隔閡的革命組織。我們必須要將國際革命的理念帶進台灣,並將台灣帶進國際革命。
這是唯一能夠將台灣群眾帶向掌握自己未來前途的出路。我們呼籲您加入這場戰鬥,一起對抗貧窮和苦難、戰爭和衝突以及所有其他資本主義惡疾。與我們一起為未來的巨大革命戰役和為台灣及全球的社會主義抗爭做好準備。
我有以下幾個問題——
馬克思主義領導幹部本身,不就是相對於勞工群眾之上的階級嗎?
貴組織的收入來源?
火花這個網站能不能算是貴組織的資產呢?這樣貴組織是否也屬於資產階級呢?
火花這個網站建立在資本主義所建立的全球資訊網之上,又建立在資本主義企業所建立的伺服器之上,你們要怎麼用資本主義給你們的一切去實現馬克思主義呢?要怎麼證明馬克思主義真的會給人更好的生活呢?
貴組織有成員足夠了解現存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嗎?在了解經濟是如何運作,破壞資本主義的生產模式之後,貴組織是否有完善的替代方案可以實行呢?貴組織要如何證明新的生產模式不會像蘇聯一樣失敗呢?
貴組織是否有成員曾經身居企業與政府高層要職?如果沒有,我們要如何相信你們有能力在推翻現有制度後,建立一個完善的系統呢?
廢除私有制後,要如何保證勞工的生產動力?是以自願、友愛、平等的基礎為生產動力嗎?如果你們有實際的勞動經驗,不覺得這樣的想法有點不切實際嗎?
您好,感謝您的問題。我們認為這些當然非常值得討論,所以請容許我們從長逐條回應:
(1)馬克思主義領導幹部本身,不就是相對於勞工群眾之上的階級嗎?
首先,我們所謂的「階級」,也就是社會學的定義,指的是每一個人在既有社會生產關係內的位置。不過您指的大概是領導幹部本身與一般群眾之間的直接關係。很多人會擔心這些領導幹部必然會變成凌駕於群眾之上的極權獨裁政權,像是史達林或毛澤東那樣。這是可以理解的。
馬克思在為「第一國際」所草擬的章程中的第一句是:「工人階級的解放應當由工人階級自己去爭取」
馬克思主義革命幹部能夠提供的,是當工人階級領導一切受壓迫者來採取反抗行動時,一個既不脫離當下現實又能捍衛無產者利益的政治與行動綱領。群眾不會因爲一聲「全世界的無產者聯合起來」,而直接往社會主義革命的方向走,反之他們對於大喊口號的宗派只會是投以厭惡。群眾通常是以他們日益困難的生活經驗得出激進化的結論。在魏特林的年代,人們或許還會覺得充滿愛與和平的慷慨激昂之詞是一道神諭。而馬克思與恩格斯很快就意識到,如果沒有明確的且悍衛無產階級利益的理論作為運動的基礎,那這樣的領袖只會是煽動者,只能說是不負責任。
至於革命幹部是否為一個階級?在此引用列寧的《共產主義運動中的「左派」幼稚病》第一章的一段話:
「無產階級革命政黨的紀律是靠什麼來維持的?是靠什麼來檢驗的?是靠什麼來加強的?第一,是靠無產階級先鋒隊的覺悟和它對革命的忠誠,是靠它的堅韌不拔、自我犧牲和英雄氣概。第二,是靠它善於同最廣大的勞動群眾,首先是同無產階級勞動群眾,但同樣也同非無產階級勞動群眾聯繫、接近,甚至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同他們打成一片。第三,是靠這個先鋒隊所實行的政治領導正確,靠它的政治戰略和策略正確,而最廣大的群眾根據切身經驗也確信其正確。」
(此處列寧所提的「無產階級先鋒隊」,即為無產階級革命政黨,即為「馬克思主義領導幹部」)
因此我們指的群眾領導團隊真正提供的,是以理論(而理論不是教條)為基礎的社會分析和運動方向的建議,讓工人群眾最終可以自己掌握政權並且建立一個工人民主的社會。領導這兩個字看起來頗具權威,但這種權威只存在於領導幹部所提出的政治任務的正確性還有群眾自發性的注意和認可。達不到這一點,這個幹部團體實際上也不會「領導群眾」。
值得一提的是,任何的運動都是會產生領導的。綜觀台灣過去歷史上的大規模群眾運動,最終都會產生出領導幹部。所以問題不是在於會不會產生出「相對於群眾之上的領導階級」,而是如何讓領導更透明,有架構,向基層負責。
(2)貴組織的收入來源?
目前就以台灣地區而言,我們的資金依舊是靠每個月個別成員自願貢獻的會費來支撐。這些積攢起來的資金,將來打算運用在辦理刊物、宣傳用品上。
(3)火花這個網站能不能算是貴組織的資產呢?這樣貴組織是否也屬於資產階級呢?
火花這個網路平台也是如上述的由會費支持。說這個網站是不是火花的資產,那它的確是。但,如果今天有一位工人因個人興趣如繪畫、文字等等的原因而開辦了一個網站,旨在向群眾分享自身的藝術成果,我們也不會稱這個工人為「資產階級」。我們所反對的資產階級,是擁有大銀行、企業、廠房、器具等等經濟工具(生產資料),而這些生產資料對他們的唯一用途就是積攢更多的私人利潤,儘管這些財團已經對整個社會和經濟有著巨大的影響力。
(4)火花這個網站建立在資本主義所建立的全球資訊網之上,又建立在資本主義企業所建立的伺服器之上,你們要怎麼用資本主義給你們的一切去實現馬克思主義呢?要怎麼證明馬克思主義真的會給人更好的生活呢?
我們認為,說這些當前帶給人類便利與助益的成就,是「資本主義給你們的一切」,並不確切。不如說這些都是歷史上勞動群眾在資本主義運作下所帶來的勞動成果。今天的情況已經和百年前俄國十月革命或德國革命的時期不同。在這樣的資本主義高度發展的時期,無論是社會上存在的科技還是財富都是在史無前例的高度,完全有條件解決現在社會多數人所面對的種種問題,如居住、醫療、薪資問題和社會壓迫。但是這些問題現在沒有得到解決的根本原因,是因為這些資源和資產是被少數人擁有,並僅僅為了累積他們個人財富而使用的。
(5)貴組織有成員足夠了解現存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嗎?在了解經濟是如何運作,破壞資本主義的生產模式之後,貴組織是否有完善的替代方案可以實行呢?貴組織要如何證明新的生產模式不會像蘇聯一樣失敗呢?
其實馬克思主義一大部分是在實際的理解資本主義體制是如何運作的,《資本論》的主要工作就是從上到下理解資本主義是如何發展和運作,它的內部矛盾和弊端由何而來,由如何帶來讓人類文明更進一步發展到沒有階級分野、壓迫和不平等社會的契機。所以與其說我們是「破壞」資本主義的生產模式,不如說將它已經產生的巨大資源和生產能力,讓真正勞動產生這些資源的勞動者們民主地控制它,並直接挪用在於解決社會的各種問題,不再擔心如此的生產活動是否能夠盈利。
至於蘇聯和其他前史達林主義國家的失敗,我們認為這些失敗的成因在於一批官僚獨裁地霸佔了整個經濟的計畫權,工人階級並沒有任何的民主權益,更遑論控制政府了。在這些政權出現的初期,由於他們是出現在貧窮且極度落後的國家,這種官僚極權的體制所主導的經濟一定程度上還是有發展的空間,但是在經濟體越發發展和複雜化的情況下,一小批自私自利的官僚就完全無法有效主導經濟,造成內部問題的快速累積和崩壞,最後導致資本主義的復辟。
日後如果任何地方的工人階級統一訴諸革命行動,那也是要在他們之中絕大多數充分理解並自發訴諸這樣行動的前提下進行的。一小批人無法透過擅自行動創造如此巨大的社會轉變,而現代的任何群眾工人都不會自願自己爭取來的政治權利交給一批獨裁官僚,現代社會的通訊科技和教育水平也讓少數人從上篡奪政權的可能性大大減低。
(6)貴組織是否有成員曾經身居企業與政府高層要職?如果沒有,我們要如何相信你們有能力在推翻現有制度後,建立一個完善的系統呢?
目前以我們在台灣的力量來說,我們並沒有能力參與到當前的政治體制中,如投身議會選舉成為代議士。當然,未來有能力時,我們也不排除以這樣的方式來增加我們的能見度。但回過頭來,參與當前的政治建制並不是我們的總戰略目標,只能談得上是戰術之一,最終的目的是讓勞工階級自己有意識地以一個工人民主體制來取代既有的資產階級專政。但我們並不排斥您所說的有任何具有各方面專業知識的人士加入我們。隨著科技與文明的日益進步,這些專業知識都能是馬克思主義者提倡社會主義革命的助力。不過我們並非來者不拒,前題是這些人已經萬分肯定了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與綱領,且決定投身社會主義革命。
但如何建立一個完善的體系?我們並沒有聲稱我們有「完善」的體制,就如現在支持資本主義體制的人也沒有人聲稱已經達成了「完善」的系統。但是我們訴求的是社會更高的參與,而不是讓社會的生產和運作牽制在少數人的盈利動機上。我們認為這個問題可以回到歷史經驗中去探索。讓我們看看19世紀英國的「合作運動」(由三大空想社會主義者之一的Robert Owen所提倡。值得注意的是,Owen在他所處於的年代,無疑也是一位資產階級),馬克思認為這一運動最大的功蹟就在於,它證明了現代的生產活動,就算是沒有僱主也是可以進行的(但馬克思也強調,這一運動不應當侷限於個別產業,而是應該要由英國工人階級奪取政權,將運動在全國範圍內開展)。馬克思的這個想法也直接由1871年的「巴黎公社」所證實。在經濟上,用馬克思在《法蘭西內戰》的說法就是:
「…如果合作制生產不是一個幌子或一個騙局,如果它要去取代資本主義制度,如果聯合起來的合作社按照共同的計劃調節全國生產,從而控制全國生產,結束無時不在的無政府狀態和周期性的動盪這樣一些資本主義生產難以逃脫的劫難…」
而在政治上,公社這個政府實質上是由巴黎勞動人民選出的「工人階級政府」,而這個公社政府頒發了一系列的法令,由馬克思整理如下,而列寧也在《國家與革命》中將這些「工人國家」的原則加以闡明:
(1)廢除常備軍,用普遍的人民武裝來代替。
(2)市政委員由巴黎各區普選選出,隨時可以罷免。
(3)公社既是行政機關,也是立法機關;各行政部門的官員(包括警察及法官)成為經普選產生、隨時可罷免的工作人員。
(4)一切公職人員只領取工人工資的報酬。
(5)政教分離,剝奪教會佔有的財產
(6)一切教育機構對人民免費開放,不受教會及國家的干涉。
(7)勞動方面的立法:禁止麵包工人夜間工作;禁止雇主透過罰款壓低工資。
(8)將關閉的作坊或工廠交給工人的聯合組織,同時為企業主保留補償的權利。
歷史上還有許多以勞動群眾自發組成或支持的政治經濟自治體,如1905年俄國革命出現的蘇維埃(Soviet,即工人議會)、近代委內瑞拉人民自行組織的「玻利瓦爾社區」工廠或公社、巴西的「佔領Flasko工廠運動」等等的。
上述這些新形式的社會單位,是各國工人階級在不同的時空背景和國情下不約而同而自行組織起來的。它們具有主動將社會最基層帶進從社區到全國性的政治參與和運作,並且可以有效地將所有現有社會的弊端反應出來。馬克思主義者的任務是支持且悍衛這些自治體,並大力呼籲這些自治體在基於勞動群眾的利益上,在各地開展並聯合起來組成更有力量的政體,並在推翻既有體制後,一樣保持,甚至是加強當初成立時,勞動群眾在政治與經濟民主上的最大程度參與。
(7)廢除私有制後,要如何保證勞工的生產動力?是以自願、友愛、平等的基礎為生產動力嗎?如果你們有實際的勞動經驗,不覺得這樣的想法有點不切實際嗎?
在我們全世界的同志中,不乏有在生活中作為普通工人的同志,有著實幹的勞動經驗。我們當然理解「以自願、友愛、平等的基礎為生產動力」是完全不切實際的,而這也是大部份人對我們提出的疑問。然而請不要忘記,不論在廢除私有制(這裡指的私有制,是指大公司大地主占有生產資料的私有制)的前後,勞動群眾要都面臨「生存」這個最基本的問題。
就以這個最實際的問題為基礎,勞動群眾就沒有理由在廢除私有制後,還讓生產活動陷入停擺,因為那等於是抹殺無產階級最具有生產力的事實,等於是自殺。我們提出「奪取少數人(資本家)佔有的生產資料,讓工人群眾以民主方式監督管理一切生產」,並用以消除一切失業,讓那些在資本主義制度底下沒有工作或者是打零工過活的人,加入到總體的生產中,藉以消除當前就業人口的高工時低工資的問題,將一切勞動生產成果還給生產者手中,而不是當前的「勞者不獲、獲者不勞」的詭異景象。
而在當中馬克思主義領導幹部,即革命共產黨人的作用,無非是保衛這一個以社會多數人的利益為主的生產制度,打擊一切侵害這一制度的意圖,直到這一生產制度穩固,使勞動群眾體認到唯有這樣的社會制度,才是合理保障一切人生活的最理想的制度,而到時也許我們才能真正的談到何謂「自願、友愛、平等」。反之,革命共產黨人也必須受到勞動群眾的嚴厲監督,如果革命共產黨人變得如墮落工人國家中,如列寧死後蘇聯當中主宰一切生產活動的一小群官僚,那勞動群眾也會也必然要反對這樣的「共產黨人」,甚至直接制裁「共產黨人」。
不好意,我是大陆的劳工阶级,看到台湾有了火花很欣慰,但是你们把大陆当成资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就很无知,你们在当下成立这个组织是为了马克思主义?还是为了改变台湾呢?还有另外看来写这篇文章的作者没有到过大陆,应该还停留在马克思主义纯理论研究,你的共产国际观很宏大,但具目前看还很虚无缥缈。
个人认为将中国与社会主义联系起来是极其愚蠢的。在资本主义全面复苏的这四十年间,一些极端民族主义的思想观点,甚至是政府部门的舆论导向都在暗示着我国帝国主义的明天。譬如习近平主席将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第一代中共的“梦想”庸俗化、扭曲化,并将其降格为“为了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的事实足以显露司马昭之心了
我也是大陆的,或许台湾人对我们的认识与我们有些许偏差,但事实上中国大陆的确是背弃了社会主义,在资本主义乃至帝国主义的道路上狂飙突进
但凡在大陆进过厂的都不会这么说。。。。
大陆资本主义早复辟了,妥妥的修正主义。没有合作社所有制,没有计划经济,没有劳动人民当家作主,光靠一张嘴说自己是社会主义。希特勒的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还说自己是社会主义呢!!!
鴨綠江沒加蓋 自己游泳過去
朝鲜是比斯大林主义更加畸形的超级变态官僚社会主义体制,正是革命马克思主义者过去一百年来不惜用生命做代价坚决反对的!
不会真有人以为革命马克思主义和朝鲜的畸形斯大林主义有任何共同之处吧?你那可悲的犹如毛毛虫般的大脑对一个更好的社会主义社会的全部想象力只有朝鲜吗?
朝鲜是个鸡巴社会主义,他就是没有市场经济的中国。
台灣在建立革命政權之後必然會遭到美帝中修的絞殺,到時候該怎麼辦
那就去美帝和中修闹革命。
我不是完全赞成托洛茨基的观点
也不是很喜欢托派
但是我对美帝中修的痛恨是毋庸置疑的
我是陈独秀派
想知道贵组织是否支持国家统一
顶一下
现在统不统一有意义吗?一个是波拿巴主义,一个自由主义。都不是什么好货。。。。
支持和社会主义中国统一,拒绝和修正主义甚至官僚资本主义中国统一。
请问贵组织怎么看待毛泽东
顶一下
托派对毛主席能有啥好看法?
lyricstranslate 落归一念間,揭露江派披着红皮搞邪教法轮功以麻痹底层人民的真相!
你們好,我是來自大陸的無政府主義者,我認為你們這篇文章的觀點是很有見地的,期待你們的活躍,加油!
集中看了IMT和火花的一些文章,有一些观点仅作讨论:
国家作为一个整体的概念是虚幻的,但是其作为社会内部关系的总和又是真实的。所以,一方面,国家内部的阶级斗争是无比残酷的,且无法调和的。但同时,另一方面,社会关系的反映也作为历史发展的一部分考验着革命群众的理论和实践结合的能力。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一场社会主义革命的成功,固然是对资产阶级的胜利,但同时胜利的成果又受到两方面的分化压力。在社会关系发生彻底的改变以前,资产阶级会随时准备吹响反攻的号角(国内以及国外),而在革命建立的无产阶级政权的内部,权力关系也同样会分化本来团结的力量。用托洛茨基的话来讲就是官僚特权对于无产阶级政权的腐蚀和对于无产阶级革命的背叛。在苏联和中国的社会主义实践也都不约而同地遭遇到了这个问题。无产阶级政权,特别是新生的无产阶级政权,按照这个逻辑来讲,将会在这两个方向遭受巨大的压力。而为了保住新生的(这时候往往也是脆弱的)政权,如何处理好这两个方向的压力便是一个事关生存与否的问题。
从这一点上来讲,托派的遭遇其实就是在此问题上的失利。既想要坚持国内对于资产阶级和特权阶层的斗争,又想要高举国际主义的革命旗帜,对于尚未完全掌握先进的生产力以及改善社会关系的无产阶级政权是否能够承受呢?(在这里我们可以考察一下当今世界最为“强大”的美国,虽然这个举例会受到”阶级性“的批判,但是我认为在物质层面或者说精神层面—美式自由民主过去并不缺少市场,甚至于某些国家和地区可以说是自觉或者自愿地接受美式自由民主的改造的)当然在这里我不是想要否认托派对于斯大林路线的批判,但同时我也认为托派应该在这一点上进行充分地自我批判。
一个社会运动的成功(不仅仅是指社会主义运动)无非就是统一战线争取大多数的问题,如果你不能保证社会中的大多数人在运动中保持冷漠或者中立,那么你至少不应该将他们推向完全的对立面。想要用完全的,彻底的强硬手段来应付所有方面的压力最终压垮的可能不是资产阶级政府,而是新生的无产阶级政权。就像马克思在1844年手稿当中开篇就指出的那样:“资本家没有工人能比工人没有资本家活得长久。”托派一方面要否定一国之内建成社会主义的斯大林路线,另一方面又否定了新中国对于与西方国家开展国际贸易的开放态度,那么如何解决生存和温饱的问题呢?如何在落后的生产力和不成熟的生产关系之上求得迅速的发展呢?别忘了在我们进行完全民主和开放的讨论同时,人民群众已经在数着日子切面包了。
历史的经验显示的是苏联(包括列宁同志)和新中国的领导层在这个问题上的一致回答,那就是对于恶劣的国际环境先做出一部分退让来换取国内政权的稳定。我们大可以批评这种选择的某种“机会主义”或者更严重地说“投降主义”的性质,也可以批判在追求革命政权内部的稳定的同时对于官僚特权阶层的“容忍”,但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不至于狂妄自大到坚持认为“众人皆醉我独醒”,批判总是开始于自我的批判—我们对于进步主义的乐观态度不能够完全否认对于进步的影响的保守态度。
对于托派的失败我感到同情,但同时我也认为托派的失败并非只是在同某些党内“阴谋家”和“复辟路线”的斗争失利,而是在当时紧要的历史关头没有能够提出切实的解决方案。这里我想引用雨果先生在九三年里的一句话来描述这一切:“’93 is the war of Europe against France, and of France against Paris. What then is Revolution? It is the victory of France over Europe, and of Paris over France. Hence the immensity of that terrible moment ’93, grander than all the rest of the century. Nothing could be more tragic. Europe attacking France, and France attacking Paris,—a drama with proportions of an epic.”
冲突和动乱的结束有时并不意味着幸福生活的开始,恰恰相反,一段苦难的结束往往伴随着另一段苦难的开始。愿在这里的各位同志们(至少是在这里的这个时刻)能够在这个崭新的时代里做出更好的回答来。
我是大陆的,也在台湾居住过。虽然希望渺茫但是还是很高兴看到台湾不止有蓝绿营或者不关心政治的声音。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大陆毫无疑问是背离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但是其起源的斯大林主义和毛泽东主义也不能够算入资本主义,土地和资源等大类的生产资料依旧是公有制,只是被腐化的官僚集团掌控了。比起资本主义,中国更像是一个被官僚集团腐化的堕落的工人国家,并且正逐步和资本主义融合,但是还没有到能够被称作资本主义国家的地步。
资本主义总是会强调国家民族的观念,你觉得中国有吗?掌握权力的人私欲不一定膨胀,但私欲熏心的人一定疯狂渴求权力。我估计仅仅是马克思主义者和工人这两项基本排去了人类中的99%,不免又想到机器人,核爆,外星人。
你好,我是台灣人。能夠有幸造訪貴網站感到甚是欣慰,到2023年的今天資本主義發展得更為猖狂了,好多金融詐騙跟情感詐騙充斥著各個角落,試圖騙取平凡人用盡一輩子辛苦攢來的積蓄,而蔡政府的消極作為更是讓人懷疑是否在縱容黑金的狂暴成長….在台中的市區裡看到一樣年紀的人有的開賓利,有的人卻厭世地上下班這般景象真是令人感到莫名其妙,雖然很遙遠,但真的好希望這樣貧富差距擴大的日子有結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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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建立台灣共產政權之後,台灣人要與全世界分享台積電、聯發科、鴻海的有形無形生產工具嗎?
什麼時代了還在玩偷雞摸狗的馬克斯主義,大爆笑了。
IMT指赤化後的KMT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