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 馬克思主義理論

寄生蟲地主所有制與馬克思的地租理論

與銀行家和資本家相比,地主階級尤其受到鄙視。他們被當作是貪婪的投機者、收受高租金,並把握著最早的機會來提高租金並通過榨取工人階級創造的一部分剩餘價值的方式獲取財富的人。現在社會大眾針對地主房東們的鄙視情緒正在上升,原因也淺而易見。僅在英國,房租和住房成本就占到了——勞動者可支配收入的一半——有時這個數字還要更大,尤其是對於居住在首都倫敦的人而言,這已然成為了難以承受的負擔。(按:本文原文發表於2017年秋季的《捍衛馬克思主義》雜誌內。譯者:Affroins)


此外,英格蘭的 400 萬套私人租賃房屋也正在努力應對不斷攀升的地租成本。英國慈善機構物業產權和知識合作伙伴(Leasehold Knowledge Partnership)的塞巴斯蒂安·奧凱利 (Sebastian O’Kelly) 解釋說:「房屋租賃是一個徹底的騙局,開發商通過這種方式成功地將普通人的房屋變成了長期投資的工具,以暗中供投資者使用,而這些投資者通常居於海外。」 隨著無家可歸者人數的激增,空置房產的數量創下了歷史新高,其主要被用於投資目的。甚至部分資本家也在抱怨他們被迫為商業地產所支付的過高的租賃成本。

封建領主

早在資本主義興起之前,地主所有制和土地財產就已經存在了很長一段時間。事實上,這種財產起源於封建制度,在那裡,土地是所有經濟和政治權力的基礎。衡量一個人財富的標准只通過一件事且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們擁有多少土地。土地是地主統治階級通過剝削與土地分不開的農奴勞動所獲得剩餘價值的來源。在當時,實物地租和剩餘價值是同一的,是無償剩餘勞動的表現形式。這些封建起源甚至在今天都可以被識別出來,根據官方消息來源,「王室是英格蘭和威爾士(包括錫利群島)所有土地的最終所有者:所有其他所有者擁有的只是土地上的財產。」 根據 2002 年的《土地登記法(the Land Registration Act)》,這塊土地被官方「持有」為永久業權或租賃權,而其「源自於中世紀的保有權形式」。

地主所有制和土地財產已經存在了很長一段時間。事實上,這種財產起源於封建制度,在那裡,土地是所有經濟和政治權力的基礎。//圖片來源:UK Parliament, Flickr地主所有制和土地財產已經存在了很長一段時間。事實上,這種財產起源於封建制度,在那裡,土地是所有經濟和政治權力的基礎。//圖片來源:UK Parliament, Flickr

今天的大地主都出身於過去的古老貴族家庭;其中就有第10代巴克盧公爵(10th Duke of Buccleuch)(見圖)、第12代昆斯伯裡公爵(12th Duke of Queensbury)、諾森伯蘭公爵(Duke of Northumberland)、威斯敏斯特公爵(Duke of Westminster)和威爾士親王。巴克盧公爵擁有四大地產,是歐洲最大的私人土地所有者,住在蘇格蘭的德拉姆蘭裡格(Drumlanrig)家族城堡中。威斯敏斯特公爵擁有價值 95.2 億英鎊的土地集合,其格羅夫納莊園(Grosvenor Estate)的歷史甚至可以追溯到 1677 年,僅在倫敦,就包括富裕的貝爾格萊維亞區(Belgravia)和梅菲爾區(Mayfair)。它是擁有大片首都地區的六個「大莊園」之一。其他房地產大亨包括去年「賺」了近 10 億英鎊的大衛和西蒙·魯本(Simon Reuben)(身價 140 億英鎊),大衛爵士和弗雷德裡克·巴克萊爵士(Sir Frederick Barclay)(身價 72 億英鎊),克裡斯托·維澤(Christo Wiese)(身價 46.2 億英鎊),內森·基爾什(Nathan Kirsh)(身價 39.7 億英鎊),男爵夫人霍華德·德·瓦爾登(Howard de Walden)及其家庭(身價 37.3 億英鎊),伊恩和理查德·利文斯通(Richard Livingstone)(身價 37 億英鎊),亨利·凱西克爵士(Sir Henry Keswick)及其家庭(身價 32.6 億英鎊),愛德華和索爾·扎凱(Sol Zakay)(身價32.5 億英鎊)、馬克·皮爾斯(Mark Pears)及其家庭(身價 31.4 億英鎊)、李德義(Samuel Tak Lee)及其家庭(價值 27.3 億英鎊)。億萬富翁名單仍在繼續。

且這些地主寄生蟲還獲得了巨額政府補貼。據綠色和平組織(Greenpeace)證實,在目前獲得歐盟補貼的前 100 名的名單中,就有 16 名英國貴族成員包括在內,僅去年他們之間就分攤了 710 萬英鎊。

這個享有特權的地主階級是由舊貴族和新興資產階級融合而成的。地產首先起源於諾曼征服英格蘭(Norman Conquest),而後來因圈地運動和對公有土地的破壞以及對針對農民的破壞而得到加強。也就是說,今天的土地所有權壟斷,原本是征服、暴力和掠奪的產物,其通過這種手段剝奪了平民百姓與土地間的聯系。土地的小占有者則淪為日工和雇工,而其是資本主義發展的必要條件。

根據那個時期的流行歌曲來講就是:

「偷竊公有地上的鵝,法律會把你關起來;
但偷竊鵝棲息的公有地,法律會讓你富起來」

地產在資本主義的出現中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雖然它起源於封建時代,但其在資本的作用下發生了變化,由實物地租轉化為了貨幣地租,即資本主義地租的起源。「實物地租到貨幣地租的轉化」,馬克思寫道,「最初是間或的,此後則多少以國民的規模進行。但這種轉化,還以商業,都市產業,商品生產一般,和貨幣流通,已有顯著的發展為前提。」 (《資本論》,第三卷,第933頁) 這是馬克思描述為「原始積累」的整個過程的一部分,它破壞了舊的關系,一方面創造了無產階級,另一方面又創造了大地產的集中。這些地產被出租給佃農,為資本主義農業和 18 世紀的土地革命奠定了基礎,進而為不斷增長的城市人口提供了食物。隨著工業的發展和城市社會的增長,資本主義農業不得不在農業勞動力減少的情況下生產出更大的產出。它成功地通過引入新技術提高勞動生產率,用越來越少的「手」生產出了更多的產品做到了這一點。沒有這種不斷增長的農業盈余,就不可能有分工、工業或社會財富的增長。沒有它,就沒有工業革命。正如馬克思所解釋的那樣:

「自亨利七世以來,世界上沒有任何地方,是由資本主義生產這樣毫無憐惜地處理各種傳統的農業關系。」 (《剩餘價值理論》,第 2 卷,第 237 頁)

地產在資本主義的出現中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雖然它起源於封建時代,但其在資本的作用下發生了變化,由實物地租轉化為了貨幣地租,即資本主義地租的起源。//圖片來源:公共領域地產在資本主義的出現中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雖然它起源於封建時代,但其在資本的作用下發生了變化,由實物地租轉化為了貨幣地租,即資本主義地租的起源。//圖片來源:公共領域

但這也是有代價的。也正像是馬克思所說的,「如果……貨幣‘來到世間,在一邊臉上帶著天生的血斑’,那末,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都滴著血和肮髒的東西。」

土地=金錢

今天,土地所有權是一個被嚴格保守的秘密,土地登記處的創建和設計是為了隱藏所有權,而不是去揭露它。最近的一份《鄉村生活(Country Life)》的雜誌解釋道,「然而,據我們所知道的而言,貴族和王室仍然在我們國家的所有權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超過三分之一的土地仍然掌握在貴族和傳統鄉紳的手中」。《鄉村生活》更揭發了大約 36,000 人(占總人口的 0.6%)卻擁有著英格蘭和威爾士一半以上的農村土地。在蘇格蘭,土地所有權則更為極端。事實上,蘇格蘭擁有西歐最不平等的地權,僅僅只有 432 名有權勢的地主卻擁有著 50% 的土地,而其卻被主要用於世俗的追求,例如獵捕松雞和狩獵牡鹿。

如上所示,地主制度是一筆巨大的生意。地主階級是統治階級的一部分,他們在以犧牲他人的勞動為代價的基礎上,以土地的肥碩脂肪為生。資本主義的地產是大量財富的來源,尤其是其通過壟斷、膨脹價格和投機的手段。例如,英皇娛樂集團(Emperor Group)就交換了以 2.6 億英鎊收購倫敦沃德街(Wardour Street)的一處房產的合同,其反映了每平方英尺 2,896 英鎊的資本價格。而像這樣的天價房產價格的例子可以重復很多次。

從歷史上看,在資本主義興起之前,從地產斂財被視為是一種體面的收入,而有息資本與高利貸相關聯,且非常緊密,特別是通過教廷的聯系。然而,隨著資本主義的生產模式的興起,貴族和新興資產階級之間的鬥爭,租金被視為是不勞而獲的收入,被歸類於寄生的和懶惰的地主階級。

而用來針對舊貴族的新興資產階級的戰鬥口號,就由大衛·李嘉圖和亞當·斯密,這兩位古典經濟學家的領導者,在他們關於地租的理論中開始。他們要求谷物法(The Corn Laws,於1815年推出)的廢除,而這將削弱地主,加強自由貿易,並有利於工業。谷物法的廢除意味著更便宜的食物,其能夠使他們降低工資等更有效地在國際市場上進行競爭。「地主的利益總是與消費者和制造商的利益相互對立的」,他們的擁護者裡卡多(Ricardo)這樣陳述道。

而用來針對舊貴族的新興資產階級的戰鬥口號,就由大衛·李嘉圖和亞當·斯密,這兩位古典經濟學家的領導者,在他們關於地租的理論中開始。//圖片來源:公共領域而用來針對舊貴族的新興資產階級的戰鬥口號,就由大衛·李嘉圖和亞當·斯密,這兩位古典經濟學家的領導者,在他們關於地租的理論中開始。//圖片來源:公共領域

資產階級經濟學家宣揚自由放任的理論,申論每個人都應該自由地按照自己的自我利益的原則行事。然而,地主打了場防御戰來保護他們的收入來源。在那時,他們仍然主導著下議院和上議院。在這統治階級內的這兩個部分之間的激烈鬥爭之中,地主主導的議會,出於報復,與為了更短的工時與更好的條件的工人階級的需求聯系了起來,以通過了用來限制工作時長的工廠法。這打擊了實業家的軟肋-他們的腰包。他們進行了一次系統性的游擊戰爭以反對這些法案,但其最終也只能不情願地勉強接受下來。然而最後,則是更為富裕的工業資產階級勝出了。谷物法是在托利黨的政府之下在輝格黨(自由派)所支持皮爾區那裡(Peel)廢除的。這分裂了在本傑明·迪斯雷利(Benjamin Disraeli)之下重建的,並把一個地主的政黨變為了一個金融資本為根本的黨派的保守黨。

隨著土地、商業和工業利益的融合,通過通婚和經商,資本主義關系開始主導農業。作為結果,地租通常由富有的資本家或金融家收取,就像由貴族成員或其代理人的方式一樣。現在,租金作為非勞動收入也變得「可觀」了起來。而現在,利益已經相互融合了的地主和資本家都面臨著來自工人階級的日益增長的反對情緒,其在兩端都遭受著低工資和高租金的壓迫。

什麼是地租?

馬克思在分析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時,不得不承認了古典經濟學家的錯誤,包括他們對地租的混亂闡述,以及他們所沒有認識到的絕對地租的形式。馬克思花了大量時間分析了這個主題,主要是因為它對當時的資產階級經濟學家來說非常重要。因此,他在《資本論》第三卷和《剩餘價值理論》的第二卷的相當大的部分中用了 200 頁的篇幅來討論這個主題。在這些文章中,他提供了數百個例子來說明他的眾多觀點並挑戰他的對手。針對這個主題,他的貢獻展露出了一種一絲不苟的態度。

然而,馬克思將其視為次要問題,即工人階級生產的剩餘價值如何在統治階級的不同部門之間被榨取和分享,而不是剩餘價值最初是如何產生的這一關鍵問題。馬克思解釋說:

「資本家不得不把他所侵占的一部分剩餘勞動或剩餘價值再同不勞動的第三者分配的情況,只是後來才出現。」 「扣除作為工資支付出去的產品價值部分和等於不變資本的價值部分之後,全部剩餘價值直接從工人手裡轉到資本家手裡,這也是生產的事實。對於工人來說,資本家是全部剩餘價值的直接占有者,不管他後來怎樣同借貸資本家、土地所有者等分配剩餘價值。 」 (《剩餘價值理論》,第 2 卷,第 152 頁,原文中所加的強調。)

馬克思還在《資本論》的其他地方也提出了這一點:

「分析歷史上土地所有權的各種形態,不是本書所要涉及的範圍。本書在資本所生產的剩餘價值,有一部分會落到土地所有者手中的限度內,方才討論到它。」 (《資本論》,第 3 卷,第 751 頁)他還補充說,「如不作這種考察,資本的分析便沒有完全。」 (同上,第 752 頁)

馬克思將地租視為次要問題,即工人階級生產的剩余價值如何在統治階級的不同部門之間被榨取和分享。//圖片來源:公共領域馬克思將地租視為次要問題,即工人階級生產的剩餘價值如何在統治階級的不同部門之間被榨取和分享。//圖片來源:公共領域

因此,馬克思為了完成他對資本主義生產的分析,就得先著手於地租理論。首先,馬克思必須解釋地租的概念及其來源。在工業中,所有生產要素——機器、原材料、勞動力——都可以生產和再生產,而在農業中,基本材料,土地的資源則數量有限。因此,它是一種自然壟斷。由地主階級持有,在資本主義體制下,這個階級從那些希望租用土地的人那裡獲得在一定期限之下所能得到的一定數量的金額。在支付租金並且在房東行使其所有權之前,土地是禁止進入的。因此,土地也是一種產權壟斷。為使用其而上交的貢品則被稱為地租。

寄生在資本主義生產中的淫樂贅疣

很明顯,這種收入是非勞動收入,因為房東並不是通過工作而獲得它的。他收取租金僅僅是因為他是土地的壟斷所有者,且允許其他人去使用它。馬克思的結論是,地主得到的報酬不能來自與其他任何地方,只能來自於無償勞動的產品,即剩餘價值。當然,如果沒有工人階級的支持,這些寄生蟲還能從哪裡獲得它們的份額呢?雖然他們沒有必要像工業家那樣直接用他們的手肮髒地剝削工人,但他們對社會也沒有任何貢獻,並以我們為代價生活。這種非勞動收入不是直接的,而是通過第三方間接獲得的。地主將自己的土地出租給通過雇佣勞動在土地上做工的資本家。雇佣工人則通過他們的無償勞動生產剩餘價值,而這些剩餘價值又會進入資本投資者的腰包。但是資本家被迫以地租的形式與地主分享這個剩餘價值。所以很明顯,地租只能來自於工人階級所創造的剩餘價值之中。也正如馬克思所解釋的那樣:

「生產剩餘價值的資本家,即直接由勞動者吸取無給勞動,更把這無給勞動固定在商品上的資本家,無疑是這種剩餘價值的最初占有者,但決不是最終的所有者。它必須拿剩餘價值,和那些在全社會生產上盡了別種機能的資本家,和土地所有者等等分割。因此,剩餘價值要分割為不同的部分,歸屬於各種相異範疇的人,采取利潤,利息,商業利益,地租等各別的互相獨立的形態。」 (《資本論》,第 1 卷,第 576 頁)

再者:

「資本家是工人的直接剝削者,他不僅是剩餘勞動的直接占有者,而且是剩餘勞動的直接創造者。但是,因為剩餘勞動對產業資本家來說只有通過生產並在生產過程中才能實現,所以產業資本家本身就是這一生產職能的承擔者,生產的領導者。相反,地主在土地所有權上(就絕對地租來說)和在土地等級的自然差別上(級差地租)卻擁有一種特權,使他能把這種剩餘勞動或剩餘價值的一部分裝進自己的腰包,盡管他在管理和創造這種剩餘勞動和剩餘價值方面毫無貢獻。因此,在發生衝突時,資本家把地主看作純粹是一個多余而有害的贅疣,看作資本主義生產的游手好閑的寄生蟲,看作長在資本家身上的虱子。」 (《剩餘價值理論》,第 2 卷,第 328 頁)

因此,對馬克思來說,工人階級生產的剩餘價值以「地租、利息和利潤」的形式在統治階級的不同部分之間進行分配,即資本主義三位一體,地租支付給地主,利息則付給放債人,而利潤則給於產業資本家。因此,剩餘價值的鬥爭不僅僅是資本家和工人之間的鬥爭,還同時是資本家必須與地主和放債人之間所做的鬥爭,他們都試圖以犧牲其他所有人為代價來最大化他們所受損失的削減。

絕對地租和級差地租

在工業上,超額利潤是由那些生產率高於平均水平的公司所獲得的。他們生產產品的生產率超過了平均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在農業中,情況也可能如此,當某些土地的生產力比其他土地更肥沃及生產力更高時,有些土地比其他土地更容易獲得產品,從而生產出超額利潤,因此獲得比不利或生產力低的土地更高的地租。支付這些好處的費用則被稱為級差地租。李嘉圖錯誤地認為它是唯一的租金形式。然而,馬克思解釋說,地主也獲得基本的最低地租,其必須為所有土地所支付,即使是最差的土地。而這被稱為絕對地租。

在這種情況下,在這些不利條件下所種植的產品仍將獲得平均利潤率。那這些究竟是怎麼來的呢?顯然,如果土地要被使用,那其必須能夠產生盈余,從而地主可以從中收取租金。因此,即使是投資在最壞的土地上的資本也必須產生平均利潤率,否則在資本主義之下,沒有任何經濟理由去耕種它。地主將獲得的收入最終則取決於土地的供需。而即使在最糟糕的土地上,他也會收到絕對地租——僅此而已。這種租金產生於土地所有權的壟斷,只要私有制存在,那它就會繼續存在下去。

當然,地租不是由土地「生產」出來的。一塊荒地「生產」不出任何東西,也不會產生一個子兒。這種地租只能從從事農業的勞動力,即土地上的工人的生產中產生。它是從他們創造的剩餘價值中得到支付的。但其屬於特殊類型,不受利潤均等化的約束,我們將在後面深入探究這個部分。

地主將獲得的收入最終則取決於土地的供需。而即使在最糟糕的土地上,他也會收到絕對地租——僅此而已。這種租金產生於土地所有權的壟斷,只要私有制存在,那它就會繼續存在下去。//圖片來源:公共領域地主將獲得的收入最終則取決於土地的供需。而即使在最糟糕的土地上,他也會收到絕對地租——僅此而已。這種租金產生於土地所有權的壟斷,只要私有制存在,那它就會繼續存在下去。//圖片來源:公共領域

正如我們所解釋的那樣,級差地租是為從更高的土地的生產力中產生的優勢而支付的租金。有些土地的位置比其他土地更好,這些土地可​​能更加被分離開來或被禁止進入。其他的地區由於肥力的不同,所以同樣的投資可以從更肥沃的土地中可以產生更好的結果。一些土地擁有更多的自然資源,例如水源、林地、采石場或煤礦。同樣,位於市場附近的土地可以節省例如運輸一類的成本,從而降低生產的一般成本。因此,這些地區的農產品以高於生產價格的價格出售。但是這個更高的價格最終卻以級差地租的形式落入了地主的口袋中,這是由於在土地使用方面的壟斷而產生的。資本投資者當然會繼續獲得平均利潤率,但差額將歸地主所有。哪裡有土地的私人壟斷,哪裡就有敲詐地主賺快錢的機會。

但是,如果農產品價格低於一定水平,那土地將變得無利可圖。那時,地租從某些地塊上消失。它們停止了種植,直到價格再次上漲。

馬克思在他的分析中試問:在不同的工業部門和不同種類的資本之間,分配剩餘價值的背後是什麼機制呢?

在馬克思在《資本論》第三卷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他首先必須解釋一般利潤率的形成。這與剩餘價值率,即剝削程度密切相關。當然,資本家和他們的辯護者不承認「剩餘價值」並避免使用這個令人不快的詞,因為它只是用來揭示資本主義剝削的潛在現實的。相反,他們談論更容易接受的「利潤」這一術語,其對他們來說相當珍視。畢竟,這是他們存在的理由,也是他們體系的動力。他們不關心他們生產的剩餘和他們支付的工資之間的比率,即剩餘價值率,而是深切地關心他們所獲得的剩餘與他們使用的總資本之間的比率。而這就是利潤率。

利潤率和剩餘價值率

這個利潤率可以定義為剩餘價值 (s) 與總資本的比率,它由不變資本 (c) 和可變資本 (v) 組成。簡而言之,利潤率=s/c+v。

對於資本家們來說,他們花在工資上的(可變資本)和他們花在原材料和機器上的(不變資本),都是簡單的生產成本,他們在這些成本之上得到的盈余就是他們的利潤。在他們眼裡,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但是決定利潤率的因素是不同的,尤其是剩餘價值率。例如,資本家投資 100,000 英鎊,其中 90,000 英鎊用於原材料等,10,000 英鎊用於工資。如果剩餘價值(剝削)率為 100%,則利潤將等於用於工資的金額,即 10,000 英鎊。但是,如果剩餘價值率提高到 150%,那利潤就會相應地增加到 15,000 英鎊。剩餘價值率為100%時,利潤率則為10%,剩餘價值率為150%時,利潤率為15%。

對於資本家們來說,他們花在工資上的(可變資本)和他們花在原材料和機器上的(不變資本),都是簡單的生產成本,他們在這些成本之上得到的盈余就是他們的利潤。在他們眼裡,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圖片來源:公共領域對於資本家們來說,他們花在工資上的(可變資本)和他們花在原材料和機器上的(不變資本),都是簡單的生產成本,他們在這些成本之上得到的盈余就是他們的利潤。在他們眼裡,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圖片來源:公共領域

這基於一個單一的生產周期。但是,如果資本周轉增加,使兩個周期像以前一樣同時完成,那麼(假設剩餘價值率為 100%),資本家就將獲得 10,000 英鎊的兩倍利潤,從而獲得 20,000 英鎊的利潤,在他的資本為 100,000 英鎊的基礎上,其利潤率為 20%。這種增加的營業額使他的利潤率翻了一番。

另一個因素也可以對利潤率產生重要影響,即可變資本與不變資本之間的比率。我們繼續固定剩餘價值率為 100%,在一次周轉中,資本家在原材料等上只投資 70,000 英鎊,在工資上投資 30,000 英鎊。在剩餘價值率為 100% 的情況下,剩餘價值等於 30,000 英鎊的工資,資本家將通過 100,000 英鎊的投資賺取 30,000 英鎊,其賺取了30%的利潤率。這種可變資本與不變資本之間的這種比率就被稱為資本的有機構成。

通過競爭,資本家試圖削弱他的競爭對手並增加他的市場份額。因此,他引入了新的技術和節省勞動力的機器,這降低了他的成本,並使他能夠以相對於決定市場價格的社會平均勞動時間而言更低的勞動時間生產每種產品。他因此獲得了超額利潤。但這只會持續到他的競爭對手效仿並投資新技術,將舊的優勢抵消掉。隨著更先進的技術的引入,固定資本(機器等)的投資比可變資本(工資)的投資要多,從而導致了資本有機構成比率的上升。這就產生了利潤率下降的趨勢,盡管在這個過程中也有一些相抵消的因素。雖然利潤率有下降的趨勢,但利潤總額不一定會下降,因為總資本是有可能會增加的。

很明顯,在不同的行業中,由於技術原因,隨著有些行業的勞動密集度高於其他行業,平均有機構成的差異很大。工資可以占總成本的很大一部分,例如從地面上開采原材料。那這是否意味著勞動密集型行業的利潤率比其他行業高呢?在實踐中,情況並非如此。但這是為什麼呢?

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是導致利潤率均等化的強大趨勢。不同行業雖然可以暫時創造高利潤率,但這並不能長久。投資他們的資金的資本家正在尋求最大化他們的回報。如果「A」行業的收入低於「B」行業,那麼「A」行業的資本家就會拿出他們的錢投資「B」行業。但是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會有更多的商品在「B」行業被生產而在「A」生產的商品則會越來越少,在一個地區造成生產過剩而另一地區導致生產不足。這裡會出現過剩,那裡會出現稀缺,導致產品價格在過剩的地方下降,而在稀缺的地方上漲。隨著資本為了追求更高的利潤而從一個行業轉移到另一個行業,其將改變兩個行業之間的利潤率,最終導致利潤率的均等化。這種趨勢遍及資本主義生產和所有的行業。

資本在不同工業部門之間分配的這種趨勢導致所有資本獲得了均等的利潤率或平均利潤率。這是由於資本之間的競爭以及供求關系對價格的影響。因此馬克思解釋說,在發達的資本主義經濟中,每個資本並不占有其「自己的」勞動力所產生的剩餘價值,而是根據其所代表的總資本的比例占有社會總剩餘價值的一部分。因此,商品不一定以其價值出售,而是以等於成本加平均利潤率的價格出售。這就是馬克思所說的生產價格。因此,商品的銷售價格可以表示為 c + v + p,其中 p 是平均利潤率。

因此,由於商品傾向於以其生產價格進行交換,每個資本都將獲得與所用資本(不變資本和可變資本)相等的總剩餘價值的一部分,而不管它們的比例(資本的有機構成)如何。生產價格的總和總是等於價值的總和。沒有額外的剩餘價值被創造或破壞。

「但這個過程,是在他(資本家)背後進行的。他看不見,也不了解,並且也不關心。」,馬克思解釋說。(資本,第 3 卷,第 268 頁)

商品傾向於以其生產價格進行交換的這一結論似乎與價值理論相矛盾,在價值理論中,我們被告知商品的價值是由其生產所涉及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決定的。這是價值規律的基礎。但其實際上並不矛盾。馬克思主義理論從未說過,商品總是以其價值進行交換的。它解釋說,只有通過高於和低於商品價值的價格波動,它們才會傾向於按其價值進行交換。簡單商品生產大體如此,但需要修改這條規律,才能使其與充分發展的資本主義生產的現實相一致。這種發展並沒有否定價值規律,而是建立在價值規律之上,表明在充分發展的資本主義中,商品更傾向於以其生產價格進行交換。

馬克思的整本《資本論》都在嘗試著探索資本主義的基本運作原理,以揭示支配這個社會體制的主要規律。「在理論上,我們假定資本主義生產方法的法則,是純粹發展的。固然在現實上只有近似性……」馬克思解釋道(《資本論》,第 3 卷,第 275 頁)。《資本論》中所概述的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在現實世界中並不存在,因為它是一種抽像概念,可以讓我們更清楚地看到真實的過程。所有次要特征都被剝離或忽略。它們並不重要。然而,當我們將一般規律應用到現實世界時,我們需要根據工作中的其他趨勢來修改這些規律。這是發展科學理解的唯一途徑。

例如,壟斷資本主義的出現改變和破壞了資本主義的規律,從一般剩餘價值的池子中抽走了壟斷利潤,即高於平均利潤率的利潤,以犧牲社會為代價。雖然壟斷企業吸走了超額利潤,但這只是一個分配問題。他們不添加任何額外的產品。利潤份額受到社會生產的剩餘價值總量的限制,而剩餘價值歸根結底是由生產工人的工作小時數,即所花費的勞動總量所產生的。一旦有了剩餘價值總量或利潤總量,獲得壟斷利潤的唯一途徑就是從其他生產部門轉移剩餘價值,即在循環過程中進行再分配。壟斷利潤的上升意味著其他經濟部門的利潤率的相應下降。因此,生產價格的總和必須等於價值的總和。「諸不同生產部門全體的利潤總額,必須是與剩餘價值總額相等的;社會總生產物的生產價格的總額,也必須與其價值的總額相等」,馬克思解釋說道。(《資本論》,第 3 卷,第 273 頁)

住房危機

在《資本論》中,馬克思將地租處理為在資本主義農業中所創造的剩餘價值的一部分。這與通常用於支付住房的租金並不完全相同。這基本上是對商品即房屋的一部分使用價值的支付。但由於住房長期短缺,房東可以因他們的私有住宅收取高昂的租金。此外,多年來,英國的公共住房租金已經多次支付了原始房屋的成本,並且只是為了支付最初用於建造房屋的銀行和建築協會貸款的持續高額的利息花費。

這是放債人從工人的租金中獲得一磅肉的地方。筆者自己居住的公共大樓建於1929年,可能需要幾百英鎊的勞動力和材料。多年來,這筆款項已多次以租金償還。在我後來被廢除的舊租金卡上,它曾經詳細列出支付的每一英鎊租金。我記得它說我將近 90% 的租金都用於「利息費用」,即放債人上。

地租的不斷上漲導致了土地價格的不斷上漲。由於城鎮的住房稀缺,房地產投機者會在房產空置的時候立刻購買下來。這些投機者不僅是超級富豪,而且還是可動用可支配資產達數十億英鎊的大型房地產公司。由於長期短缺和不斷增長的需求只會推高房屋和公寓的價值,因此這些房產經常閑置。這就導致了在普通人中,在我們所謂的「擁有財產的民主」中出現了這樣難以去負擔的住房。

由於長期短缺和不斷增長的需求只會推高房屋和公寓的價值,因此這些房產經常閑置。//圖片來源:公共領域由於長期短缺和不斷增長的需求只會推高房屋和公寓的價值,因此這些房產經常閑置。//圖片來源:公共領域

由於其位置而產生的「級差地租」,建築用地的價格比農業用地高得多。適合興建屋苑、高層公寓、寫字樓及商業樓宇、工廠等的城鎮內或附近的用地有限且需求量大。這也難怪連鎖超市和企業離開了大街,搬遷到位於市外的購物中心那裡,而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市中心現在已經破敗不堪了。

那麼,我們可能會問,什麼才是土地的價值呢?如果商品的價值是由其生產所涉及的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數量來定義的,那麼土地的價值必定為零,因為它不是人類勞動的產品。它的價值至多不過是空氣、光或風的價值。馬克思舉了原始森林的例子,在那裡沒有對其花費任何勞動力。這是大自然的饋贈。然而,正如我們所知的那樣,土地可以引起到非常高的價格。因此,事物可以在沒有價值的情況下擁有價格。「本身並無何等價值的,也不是勞動生產物的土地,或者像古董、藝術大師作品等等那樣不能由勞動再生產的物品,其價格是可由許多極偶然的配合來決定的。要賣一件東西,唯一的條件,就是這件東西能被占有,能被讓渡」,馬克思解釋說。(《資本論》,第 3 卷,第 772 頁)

換言之,在私有土地所有權壟斷尚未建立的情況下,土地既沒有「價值」,也沒有價格。正是壟斷所有權帶來了價格,即對收入的要求。我們在這裡處理的是壟斷價格。「土地所有權有一個前提,就是:有若干私人獨占地體的一部分,排除其他任何人,使它成為專屬於自己私意的領域,而將其支配。把這個前提放在心中,接著的問題,就是立腳在資本主義生產基礎之上,確定這種獨占的經濟價值(即價值增值)。」 (《資本論》,第 3 卷,第 753 頁)

然而,只要「社會必要」勞動時間被花費在土地的改良上,例如排水、施肥、圍欄等,那麼它就包含了真正意義上的價值。那也是唯一的例外。

土地價格

那麼是什麼決定了土地的價格呢?雖然它的價值為零,因為它不是勞動產品,但它肯定有價格,這取決於它每年可以帶來的收入。「土地價格不外是資本化的先付的地租」,馬克思解釋說(《資本論》,第 3 卷,第 944 頁)。價格反映了土地供應有限的事實,某些黃金地段對資本家來說非常有利,其使他能夠削減成本並削弱競爭對手。

讓我們舉一個例子來說明土地的價格是如何得出的。購買土地所有權的資本家,購買了占有一定剩餘價值的財富。讓我們假設這個數額是每年 500 英鎊。

當然,他把錢投資在哪裡將取決於他將獲得的回報。順帶一提,當投資者爭先恐後地競相競標最有利可圖的現金渠道時,導致價格下降到一般水平,從而形成一般利率。為便於論證,我們假設現行利率為 5%。然後,投資者每年可以通過借出 10,000 英鎊來獲得額外的 500 英鎊。

可以肯定的是,他也可以將現金投資在土地上,然後分得一部分租金。但如果他只想回報為250 英鎊,那他顯然不會去投資這 10,000 英鎊,因為他可以通過直接貸款或將其存入銀行來獲得 500 英鎊的回報。同樣,如果出租一塊土地能得到 500英鎊,沒有人會借錢得到那250英鎊。

因此,如果利率為 5%,則每年租金為 500英鎊的土地價格將為 10,000英鎊。這意味著擁有 10,000 英鎊的投資者可以借出他的錢並每年獲得 500 英鎊,或者購買一塊土地也可以每年獲得 500 英鎊。在這種情況下,價格只是資本化的租金。如果利率下降,土地價格就會上漲。在我們的例子中,如果利率降至 2.5%,土地價格將翻倍至 20,000 英鎊,因為投資土地或將錢存入銀行這兩者之間沒有區別——兩者都支付 2.5%的收入。因此,價格固定為如果以固定利率貸出或存入銀行將帶來等價收入的金額。

因此,土地是有價格的,其通常是敲詐勒索性質的。但它沒有價值,因為價格不代表勞動時間的支出。這就是為什麼馬克思主義者將土地價格視為虛擬資本。它只是讓資本家投資者從社會其他人那裡攫取一部分剩餘價值。

雖然土地的價值為零,因為它不是勞動產品,但它肯定有價格,這取決於它每年可以帶來的收入。//圖片來源:公共領域雖然土地的價值為零,因為它不是勞動產品,但它肯定有價格,這取決於它每年可以帶來的收入。//圖片來源:公共領域

土地所有權根深蒂固的壟斷性質帶來了各種特殊性。例如,壟斷阻止了資本從工業到農業的自由流動。雖然個體資本家可以租賃土地,但他們面臨著一個經濟利益與租賃掛鉤的地主階級,這保證了他們有穩定的收入。他們是食利者階級。這是他們的人生目標。他們不會因此而放棄對土地的壟斷所有權。其將成為資本的壁壘。資本可以自由地進出工業的各個領域,但卻不能自由地進入農業。從技術上講,農業的水平低於工業,後者的資本有機構成較低。在投入相同數量的資本的情況下,農業生產的剩餘價值會多於工業。如果資本能夠在農業和工業之間自由流動,那麼利潤率就會通過競爭來平均化。但這被土地的壟斷所有制所阻礙。因此,農產品會以高於生產價格的價格出售。而正如我們所解釋的那樣,所獲得的超額部分則會以租金的形式進入地主的口袋。

資本主義下壟斷的一個功能就是通過限制不同經濟部門之間的資本流動來防止利潤率的均等化。這實質上就是壟斷地產的本質作用。

馬克思本人也解釋了工業和農業之間的這種質的差異:

「為什麼農產品跟其他價值同樣高於費用價格的商品不同,他們的價值不因資本的競爭而降低到它們的費用價格的水平?」,他問道。「答案已經包含在問題裡了。因為,按照假定,這種情況只有在資本的競爭能夠實現這種平均化的時候才發生,而實現平均化又只有在一切生產條件由資本本身創造出來,或者作為自然要素同樣受資本支配的時候才有可能。對土地來說不發生這種情況,因為存在著土地所有權,資本主義生產是在存在土地所有權前提下開始的,而土地所有權不是從資本主義生產中產生的,它資本主義生產之前就已經存在。因此,單單土地所有權的存在本身就給問題作了答復。資本所能做的一切,就是使農業服從資本主義生產的條件……既然土地所有權存在,資本就必須離開土地所有者的價值超過成本價格的部分。」 (《剩餘價值理論》,第 2 卷,第 243 頁)

顯然,馬克思不同情資本家們,對寄生的地主更沒有感情:

「建築地的地租的特色……所有者一目了然是被動的,土地所有者的能動性,本來(特別在開礦業上)就是榨取社會發展的進步;在此之外,他就不像產業資本家,他沒有任何貢獻,也不冒任何的危險;最後,獨占價格在許多場合占著優勢,那會對於貧民實行最無恥的榨取(因為就房租來說,貧窮者是個收益特豐的源泉;這個源泉,比西班牙人的蔔托西礦山,還要豐富),如果土地所有權與產業資本結連在一個人手裡,那還會給他一種可驚的權力,使勞動者們在工資的鬥爭上,實際沒有土地可以作居住的場所。社會一部分人,使別一部分人必須納一種貢物,來購買他們在土地上居住的權利。土地所有權使土地所有者有種種權利,可以榨取地體,地中心,空氣,甚至榨取生命的維持和發展。」 (《資本論》,第 3 卷,第 908-9 頁)

剩餘價值不是在流通或金融交易中被創造的,而是在生產中被創造的。利潤無非是工人階級的無償勞動,其被資本家剝奪,但資本家也被迫讓出一部分給其他的吸血鬼——地主、金融家和放債人。地主只是利用他們的壟斷地位來榨取工人階級生產出的一部分剩餘價值。他們不創造蛋糕,但他們仍然切下一塊蛋糕。毫無疑問,他們忙於轉移文件和撥打電話,但他們對社會的財富沒有任何貢獻。

土地國有化!

隨著時間的推移,地主、放債人和資本家之間的區別變得模糊了起來。他們的活動已經合並。與過去相比,資本家不再親自監督生產,而是將這一角色委托給職業經理人。他們儼然成為簡單的食利人,僅限於購買股票和證券,並不直接參與經營業務。他們不斷尋找賺錢的捷徑,這是他們高於一切的野心。而在他們急於賺錢的過程中,他們熱衷於利用每一個出現的機會。一旦方便的話,他們就會放棄生產中的角色,而成為純粹的食利者。他們越來越遠離對工業和實際生產的投資,而更願意通過在「賭場資本主義」中進行投機來賺取利潤。現在數以萬億計的資金投資於「衍生品」,它們是虛構的資本,而不是基於實際財富的生產。銀行已成為國際壟斷企業,「大到不能倒」。金融資本已經占據主導地位,其也是現代資本主義寄生的一個明顯例子。

巨型壟斷企業則橫跨全球,利用其經濟實力榨取壟斷利潤、減稅並與傀儡政府勾結。他們有全面且大量的投資——尤其是在土地、財產和金融方面。在資本主義體制的衰退期中,對生產性行業的投資幾乎枯竭,因為統治階級主要通過投機、財產輪換和交易的形式參與進新的賺錢方式中。而在世界的資本市場中,獲得財產也不是為了使用,而是純粹是為了投機收益。同樣,他們還通過私有化搶劫和掠奪國家,這是歷史上最大的搶劫案之一。這些吸血鬼已經成為了生產力發展的巨大桎梏。這些事實進一步證實了二十一世紀資本主義的寄生性和衰退性。

馬克思的地租理論仍然保持著其中肯的關聯性,尤其是在這個危機時期。我們面臨的不是資本主義基礎上的生產不足,而是普遍的農產品和商品生產過剩。資本主義的農民故意讓土地休耕,以保持高價,從而得到報酬。如果能夠合理地組織糧食生產,就不需要讓整個世界承受飢餓了。「土地問題」的解決方案是將其與銀行和建築公司一起進行國有化。社會主義農業將成為國家生產計劃的一部分,巨大的壟斷企業將從億萬富翁的階級手中奪走,並為多數人的利益以民主方式運作。因此,為需要而生產將取代為利潤而生產。一切形式的地租都會消失,就像地主和資本家也會消失一樣。然而,最後一句話要送給共產主義者傑拉德·溫斯坦利(Gerrard Winstanley):

「在太初,上帝創造了世界……起初並沒有說過一個人應該統治另一個人,但自私的想像確實設立了一個人來教導和統治另一個人……土地所有者要麼通過謀殺或盜竊獲得了他們的土地……因此,人類被束縛,成為比田野中的野獸更強大的奴隸。」

「要種地,要收割果實,由各家協助,運進谷倉和倉庫。如果有人或一家需要谷物或其他糧食,他們可以不帶錢去倉庫取來。如果他們想要騎一匹馬,夏天去田裡,冬天就去普通馬廄,從飼養員那裡得到一匹,當你旅行的時候,把他帶到你需要他的地方,而不需要任何錢財。如果有任何植物食物或糧食,他們要麼去肉店,不用錢就能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或者去羊群或牛群,把家人需要的肉拿去殺,不買也不賣。 」

「還有待你們完成的事情是,看到壓迫者的權力隨他的個人一起被驅逐;看到土地和解放的自由擁有權交到受壓迫的英國的平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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