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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一场具革命性规模的运动

缅甸的政变引发了一场具革命性规模的运动。人民群众阻止军方夺权的决心可以从已经发动的广泛和日益增长的罢工和抗议运动中看出。军政府显然低估了他们将面临的反抗程度。(译者:k2e4z7x9)


公民不服从运动不断发展。而让军方将领们最关心的是它不仅采取了街头抗议的形式,而且还采取了广泛的罢工运动的形式。正如《纽约时报》所报导的那样:

「公民不服从运动——即所谓的C.D.M.——在全国各地得到广泛支持。它的目标是军方广泛的商业利益和对军事统治至关重要的政府职能,以及包括街头示威和嘈杂的新夜礼——敲打锅碗瓢盆。」
「鉴于军方在1988年和2007年枪杀民主抗议者的残暴历史,运动得到的大规模支持更加令人印像深刻。一位研究政府公务员制度的专家估计,该国约有100万数量公务员的约四分之三人已离职,其中许多人是维持国家运转所必需的重要力量。」(《纽约时报》,2021年2月15日)

广泛的罢工运动

学生抗议或民权抗议是一回事,但当工人阶级开始介入运动时,冲突的性质就改变了。工人阶级是可以改变社会的力量,它可以瘫痪整个国家,如果它得到运动的领导权,就可以把其他阶层的人民:青年、中产阶级、农民和少数民族拉到它的后面,不仅可以推翻军政权,而且还可以扫除缅甸资本主义,而资本主义体制也是目前社会僵局的根源。

缅甸的悲剧在于,工人阶级没有一个准备超越有限民主要求的领导层。然而尽管如此,工人们还是本能地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组织罢工和静坐,选举罢工委员会等等。工人积极分子正在发挥作用的证据是,罢工工人带头发起了这场运动,其中一些人是自政变以来已知被拘留的400多人之一。

最先在仰光点燃群众运动的是以前被称为缅甸服装工人联合会(Federation of Garment Workers Myanmar, FGWM ),现在扩大成为一个拥有数千名成员的普遍工会。FGWM的领导人莫伊·桑达尔·敏特(Moe Sandar Myint)已经成为抗议运动中的重要人物,正如她在接受汤森路透基金会采访时所解释的那样:「工人们已经愤怒了,他们已经被激活了。一种熟悉的苦难感已经回来了,他们无法保持沉默,他们只是需要有人带头——这就是我敢于发起罢工的原因。」

在政变后的几天里,她外出动员工人并呼吁人们「与军事独裁斗争到底」。军方当局试图通过搜查她家让她噤声,但她设法躲过了他们。在同一次采访中她说:「在晚上,我必须研究策略——如何罢工,在哪里抗议——然后向工人发出邀请:我们将在何时、何地、如何采取行动反对这个军事独裁政权。虽然我正处于严重的危险之中……但我不会沉默。」

遗憾的是,当她呼吁其他工会采取行动时,她发现工会组织者的反应并没有那么激进,相反,后者却呼吁冷静。但来自工运基层的压力越来越大,随着医务人员和政府工作人员开始出来采取罢工行动,几个工会组织组成的统一战线形成。莫伊·桑达尔·敏特反映了当地的情绪,她说:「工人们已经为这场斗争做好了准备。我们知道情况在军事独裁下只会恶化,所以我们将团结一致并战斗到底。」

普通工人和其他部门工人罢工的地方领导人参加了这场运动。公务员、医生和教师都参加了罢工,甚至包括一些警察、律师、工程师、农民、工厂工人也参与了这场运动。铁路工人也加入了罢工运动,铁路服务陷入瘫痪,医院也已关闭,首都内比都的政府各部,如投资、交通、能源和社会福利等,在受群众罢工的巨大影响下努力保持开放。

罢工也影响到军方经营的企业集团。由军方控制的缅甸经济控股公司(MEHC)和中国国企扬子铜业有限公司(Yantsee Copper) 拥有的一家合资企业——即实皆(Sagaing)地区北部的一个铜矿——在2000多名矿工罢工后陷入瘫痪。军方部分控股的电信公司Mytel的数百名工程师和其他工人也举行了罢工。仰光工业区Hlaing Tharyar的5,000名工人也加入了罢工运动,他们表示只要军政府继续掌权就将继续罢工。

银行工人也纷纷加入罢工浪潮参与公民不服从运动,最大的私人银行之一KBZ不得不关闭。发放政府工资的国家银行——缅甸经济银行也受到影响,参与罢工行动的工作场所数不胜数。

早在2007年的「藏红花革命」期间,虽然有街头抗议活动,但没有出现像今天这样以冲击军方经济利益为明确目的的大范围罢工活动。现在的罢工浪潮是群众思想上的一次巨大飞跃,说明他们从过去的经验中得出了重要的结论。

在过去的十年里,在军方移交给文官统治和解除对工会的禁令之后,缅甸出现了一场年轻而激进的工会运动,而正是这批年轻而又鲜活的新生力量与学生一起率先行动起来抗议政变。这批新生代工人积极分子的领导带头作用又为其他阶层加入进来提供了动力,工人们没有忘记在以前军事政权下被剥夺组织权利这件事,他们决心不再回到那个时代。

镇压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军方一直在用他们所知道的唯一方式来应对这场不断高涨的工人和青年运动:即加强镇压。他们曾多次关闭网路。这是为了方便他们采取的策略,即在夜间去那些最著名的活动家的家中并对他们下手,一些知名人士就是以这种方式被捕的。

他们还增加了街头的暴力程度,使用高压水枪,向人群发射橡皮子弹甚至是实弹,造成一名年轻妇女头部中弹,情况危急,另有4人被送往首都内比都的医院,全国各地还有许多人受伤,聚集在北部城市密支那的一群人显然是为了关闭电网,他们遭到士兵的枪击。

到处都有大量的军车和特种部队,其目的是恐吓人民并迫使他们不要上街。但到目前为止,镇压只起到了更加激怒群众的效果。最近的抗议活动是迄今为止最大规模的抗议活动之一,是群众对军政府新闻发布会的回应,军政府在发布会上称他们没有发动政变!

军政权一再关闭网路以企图移除抗议者手中的一个重要工具(手机)。缅甸军方习惯躲在公众视线之外行动,但我们不再活在1998年或2007年那些网络不普及的时代。尽管他们试图关闭社交媒体,但他们发现这场运动仍然不断冲击他们的政权。

周一,不顾连夜的紧急断网,缅甸主要城市仰光爆发了更多的抗议活动,尽管在街头部署了重型装甲军车以及特种部队,如战力强悍、久经沙场并以对少数民族施暴而恶名昭彰的第77轻步兵师。这是对街头群众的一个明确警告,如果这样他们继续下去将可能会面临流血事件。缅甸军方的过去记录确实是残酷和血腥的镇压,例如在1988年他们杀害了数千人。

然而人民仍然毫不畏惧,并继续在街头游行,甚至向军队发起挑战。显然迄今为止采取的所有措施都没有取得预期效果。面对如此广泛的反对,军方已经快走投无路。他们出台了一项新的法律,即规定凡是试图在街头阻挠士兵行动的将被判处20年监禁。

军队首长们习惯于指挥。他们对人民保持着一种军事思维。几十年来他们完全控制了局面,他们认为只要把控制权夺回来就可以了。他们在这一点上严重失算了,形势已经清楚地暴露出他们在社会上的社会支持基础非常小,只能依靠他们的高压军事机器和流氓分子。这一点从他们为了吓唬人民而铤而走险释放了2.3万名罪犯恐吓群众的事实中可以看出。但是他们没有考虑到一旦全体人民起义,你就不能向他们下达军令。

人民的抵抗决心如此之大,以至于在该国的一些地区成立了邻里守望队以保护他们的社区,抵制军方逮捕当地非暴力反抗活动分子的企图。

军方利用民族冲突挑拨

缅甸军方以残暴对待抗议者而闻名,尤其是对待少数民族的做法臭名昭著。现在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们正试图铤而走险拉拢各族裔群体的领导人,并在某些情况下释放了一些以前被监禁的领导人。

因为军方在整个社会中的社会基础非常薄弱,他们正在玩「分而治之」的游戏,但却被颠覆了。他们的总政策是鼓动巴玛(缅族)/佛教沙文主义,并将其针对少数民族。例如对罗兴亚人就是如此,现在他们试图利用少数民族可以理解的怨恨转为对付上街抗议的巴玛(缅族)工人和青年。

军方领导人正试图利用少数民族对翁山苏姬和全民盟的怨恨之情。他们一直在这样做,邀请以族裔为基础的政党加入他们的军事管理机构。这方面的一个例子是克伦人民党的马恩·尼因·貌 (Mahn Nyein Maung)。他在2020年11月的选举中落选,但现在在军政府中占有一席之地。

在她上台之前,翁山苏姬向少数民族做出了许多承诺。在此基础上,许多缅甸不同的少数民族在2015年的选举中支持翁山苏姬政党和全国民主联盟,并希望以此为基础推动他们在联邦制度下争取自决的斗争。当年全民盟承诺将致力于和平,结束各种民族冲突,其中一些冲突涉及武装斗争,并将对2008年宪法进行修改以适应少数民族的需要。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她一上台就与军方妥协支持并为他们的暴行辩护。

若开邦的情况可以凸显这些矛盾。这是缅甸南部的一个地理区域,是沿孟加拉湾东岸的一条狭长地带。生活在这里的民族之一正是一直受到军方残酷对待的罗兴亚人,政府承认当地的藏缅人为若开族,但不承认穆斯林罗兴亚人。

军方曾一度对若开邦叛军发动了攻击,但这些攻击的正式官方命令来自2019年初的全民盟政府。军方当年下旬还对该州的大部分地区实施了网路限制,这在今天的事件看来格外讽刺。而在11月的选举中,该州约四分之三的合格选民被剥夺了选举权,所以我们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个州的人民不信任全民盟!

现在军方正试图假装他们是若开邦人民的朋友。在准备对该国其他地区的网路实施限制的同时,他们于2月2日在若开省取消了这些限制,然后在12日,著名的若开邦政治犯也被从监狱释放出来。

所有这一切都说明了为什么翁山苏姬虽然在巴玛(缅族)人中仍然保持着大规模群众的支持,但却失去了许多少数民族的支持。然而一个不幸的事实是,现在少数民族的所谓「领袖「正在与军方站在一起。它们将作为军事演习中的小变动被使用,稍后将被丢弃。正如翁山苏姬和全民盟背叛了他们一样,当他们不再有任何用处时,军方也将背叛他们。

然而这些少数民族领导人的投降违背了少数民族中重要阶层的健康本能。他们中的一些人加入了抗议活动,他们明白新的军政府是包括巴玛(缅族)族和少数民族在内的的全民敌人。他们明白军方只是在需要的时候利用他们。

各少数民族的权利既不能通过与目前的军政府合作,也不能通过与支持翁山苏姬和全民盟的自由资产阶级合作来赢得。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独立的缅甸工人政党,它的主要口号之一是:联邦内所有人民的自决权。然而这在资本主义基础上是不可能实现的,它必须是一个缅甸社会主义联邦。

这场运动将何去何从?

这场群众运动目前正在增加。对内比都、仰光、曼德勒、马格威等城市抗议者的镇压与军方想要达到的效果恰恰相反,并正在推动这一运动向前发展。纯粹从军事角度来说,国家有足够的资源可以多次残酷地粉碎镇压这场运动,但这不仅仅是一个军事问题,它主要是一个阶级力量和领导权的平衡问题。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工人们在推动抗议运动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不幸的是,该运动的政治领导层另有预谋,那就是将运动限制在仅仅是让翁山苏姬复职,有些人正在走试图与军政权「谈判」的道路。但俗话说「软弱只会招致更多攻击」。现在需要的是呼吁一场涉及到每个部门、每个工作场所的全面大罢工,静坐和自卫团体,这些团体必须在工作场所和居委会的控制之下。

结合这一点,应该号召大中小学生占领所有的学校和大学,也应该号召农民加入运动。运动还需要向少数民族发出明确的信息,明确表示考虑他们的需要并准备为他们的权利而斗争。

然而问题就在于此。该运动宣称的中心目标是恢复翁山苏姬的职务,但这忽视了她真正的阶级本质,她代表的是国际资本的利益而不是缅甸人民的利益。缅甸人民捍卫民主是可以理解的,马克思主义者也捍卫民主权利。我们主张组织工会和政党的权利,支持言论自由的权利,支持罢工的权利等等。在这一点上,马克思主义者是反对军政府的,但我们能支持全民盟和翁山苏姬吗?这就是我们与资产阶级自由派分道扬镳的地方。我们支持工人阶级的独立组织,是的,我们必须反对军队,但也要反对新兴的资产阶级自由主义者。

如果翁山苏姬重返政坛,她将回到以前的立场。背叛少数民族,也背叛占多数的巴玛(缅族)人。她不会为捍卫缅甸工人和青年的利益而行动,而是为资产阶级的利益而执政。现在迫切需要建立一个以工人阶级为基础的替代翁山苏姬和全民盟的方案。

我们在缅甸所经历的是一个阶级分化的过程,而这一过程只是处于早期阶段。工人阶级没有一个能够胜任当今任务的革命领导层,这也是局势以现今的形式发展的原因。这场运动的成员,即当地的工人积极分子在总体上远领先于工会领导人,但没有一个政党把这一切联合起来并转变成一支能够干预局势的政治力量。

工人们从下发起罢工行动,再加上静坐示威,这说明他们有正确的直觉和认识。与一些人的想法相反,工人们正透露出一种先进的意识。但问题是,官方的工会领导人即使在领导抗议活动时,一般也是站在翁山苏姬和全民盟的后面,因此不允许出现工人的独立声音。

有一些工会领袖以其激进的方式脱颖而出,但总的来说,工会中充斥着改良派领导人,他们受到许多非政府组织的影响,包括那些国际劳工组织推动的非政府组织,其目的是推动工会官员限制工人运动的范围,特别是在政治方面促进阶级合作。资产阶级已经明白光靠军事手段是不能压制群众的,还需要工人领导人自己的配合,以便在法律框架内收割工人运动,结果工会领导人就站在资产阶级自由主义者的后面。

反对「小恶主义」——支持独立工人行动

然而由于工人们想要战斗,他们正在从下面堆积压力,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领导人被迫要求采取一些抗争行动。但他们这样做的方式限制了运动的范围,他们把一切都与全民盟联系起来,从而把工人排成资产阶级自由派的盟友,也就是支持资产阶级的一部分。

由此产生的政治真空由翁山苏姬和全民盟填补。运动内部的分化需要时间,目前主导群众思想的一个想法是,我们必须阻止政变并重建民主。他们想展示反对政变的力量有多大,他们希望军队会以某种方式倾听并撤出,马克思主义者非常同情这种精神,但我们认为这是不够的。

迫使军队离开的是大规模群众运动的发展,它将威胁到更高层次,威胁到整个经济体制,而不仅仅是军事政权。然后统治精英中一些更聪明的战略家将被迫明白最好的办法是把军队送回军营,并再次请求翁山苏姬的服务以试图平息群众的情绪。

由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The National Endowment for Democracy)赞助的缅甸战略与政策研究所(The National Endowment for Democracy)——实际上是美帝国主义在当地的代言人——和其他著名作家、前联合国总书记的孙子、哈佛大学培养的历史学家吴丹敏(Thant Myint-U)等人正是正是沿着这些思路思考的。战略与政策研究所最初发表了一份声明,其中「……敦促军政府通过与主要利益相关者进行政治对话的方式找到和平解决方案以解决政变造成的所有危机」。执政精英中一些比较聪明的战略家意识到推动群众采取直接行动和参与政治是非常危险的,因为群众一旦动员起来就会看到他们的实际力量。俗话说「食欲随吃而来」,资本的严肃战略家们,特别是那些与帝国主义关系比较密切的战略家们都很担心。主要目的是让群众回到「常态」,让他们重新扮演一个消极的被动的角色。

工人和青年的独立运动是翁山苏姬和全民盟以及将军们一样害怕的。我们不应忘记翁山苏姬在执政期间与将军们的勾结,她接受、维持了他们的宪法和特权。这是因为军方是国家的重要经济角色,政府本身就是资本家。将他们赶下台的唯一真正办法是剥夺他们的经济权力,这将意味着征用所有军方拥有的公司。

资产阶级自由派的问题是,这种措施只能通过动员工人来实施,如果动员工人来接管占据了缅甸经济一半的军方经济利益,发动工人阶级的运动来征用军方资产,它就不会止步于此,而是会向整个资本主义发起挑战。这就解释了翁山苏姬和全民盟与军方的合作。

现在的运动具有自发的特点。群众对资产阶级民主还抱有很大的幻想,但对群众来说,民主不是一个抽象的原则,而是达到目的的手段,目的就是改善他们的生活,获得更好的工资和条件,获得更多的工作机会,获得更好的和普及的教育,获得全民医疗等等。在资产阶级民主制度下,你可以组织起来,你可以有工会、学生会,你可以表达你的意见,提出你的要求。除此之外,群众还没有忘记军事统治。他们把将军们视为主要的敌人,这意味着他们愿意发动抗议,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来捍卫民主。这就是为什么广大群众仍然支持翁山苏姬的原因,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可能会在某个时候被召回重返执政,目的是利用她的权威来保证群众运动不会失控。

群众从经验中学习,他们对翁山苏姬的幻想需要时间才能从他们的意识中烧掉。当经济增长,这个体制可以提供工作、住房等,他们甚至可以容忍腐败和特权。在翁山苏姬上台后的头几年,情况一定程度上就是这样。但当制度不再能够提供文明生存所需的最低限度时,他们就会开始质疑高层人士。这将在某个时刻发生,工人和年轻人将看穿像翁山苏姬这样的资产阶级自由主义者。

然而运动中有不同的层次。目前提出的口号是「打倒军事独裁,释放翁山苏姬和总统」。虽然总的来说,群众对全民盟还抱有幻想,希望看到全民盟执政,但有更多的先进层已经看透了翁山苏姬和全民盟的局限。其他提出的口号还有「废除2008年宪法,建立联邦民主」,这些口号直接与军方的权力对着干,也为少数民族腾出了空间。这些口号也超出了全民盟执政时准备做的事情。

经验在告诉较先进的工人和青年,资产阶级自由主义道路是一条死路。他们被告知与军队相比要支持翁山苏姬这个「较小的邪恶」。必须解释的是,为民主而战根本不意味着你要对翁山苏姬播种幻想。你可以与军队作斗争并同时警告群众资产阶级自由派的所有局限性。

缅甸的群众运动是从民主任务开始的,但为了实现他们的目标必须将革命进行到底,这只能意味着为缅甸的社会主义联邦而斗争,它将成为整个地区工人的灯塔。我们在印度和泰国看到了巨大的运动,这表明来自缅甸工人的领导可能很快蔓延到国际平原。

总之,现在需要的是大胆地呼吁举行全面大罢工以推翻该政权。作为这项工作的一部分,有必要将罢工委员会扩展到所有工作场所、居民区和村庄,并在区域和国家一级协调这些委员会。这样运动就会有一个全国性的领导。除此之外,还有必要在工作场所和居民区建立自卫团体。

我们应该呼吁取消2008年制定的宪法,并组织革命制宪会议作为人民意志的真实表达。取消军方的预留席位!同时工会中的有组织的工人必须启动一个进程,为建设一个独立的工人阶级政党做准备。如果没有自己的声音就会被迫跟在资产阶级自由派的后面,而资产阶级自由派一旦重新上台就会背叛他们。

缅甸群众、工人、青年、农民、少数民族所面临的问题源于全球范围的资本主义危机。今天开展的革命运动不能仅仅局限于民主要求,而必须更进一步提出自己的要求。解决目前僵局的办法不能在资本主义的基础上找到,要的是没收大资本家、军事寡头和外国公司,并由工人自己民主地管理这些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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