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汽車業關廠潮揭示了經濟危機的嚴重程度
歐洲經濟正面臨十年來最嚴重的危機。過去幾個月,法國和德國紛紛宣布裁員。隨著公司試圖削減成本,以數十萬計的工作崗位面臨風險。與此同時,歐洲央行(ECB)正在下調利率和預期增長。這反映了歐洲資本主義的歷史性危機,後者帶來了緊縮和苦難的未來。(按:本文原文發表於1月10日,譯者:周樹馬)
德國汽車業大規模裁員
汽車業處於最新一輪危機的中心。上個秋天,大眾汽車宣布裁員數萬人並關閉三家工廠,隨後寶馬宣布裁員8000人,汽車零部件制造商博世又宣布裁員10000人。福特也宣布裁員4000人,主要是在德國。
除了關閉工廠外,大眾汽車高管還要求剩餘工人減薪10%,並同意凍結兩年工資。當然,公司高管自己拒絕做出這樣的犧牲。難怪大眾汽車公司的10萬名汽車工人罷工反對管理層的這些提議。

汽車業對歐洲至關重要,為歐洲創造了超過1萬億美元的附加值,約占其經濟總量的6%。它還雇用了約1400萬工人,約占歐洲勞動力總數的6%。全球汽車業都陷入困境,但歐洲的危機尤為嚴重。
全球汽車業的產能利用率平均為62%。換句話說,工廠只生產了其所能生產的62%,因為市場根本不適合它們滿負荷生產。這一比率低於2018年的70%,而低於70%的任何情況都被認為是不可持續的。然而,當前歐洲的問題更為嚴重,汽車業的產能利用率僅為58%,而北美的這一比例為66%。這與歐洲市場份額的下降有關,從2008年占所有汽車銷量的31%下降到2023年的20%。
現在,川普將歐洲汽車業作為他的靶心。如果這些汽車要在美國銷售的話,他決心通過關稅迫使汽車公司在美國生產汽車。他堅稱他將消除美國對歐洲的貿易逆差,該逆差約為1500億歐元(占歐盟對美國出口額的三分之一)。這對歐洲生產——尤其是傳統柴油車的生產——構成巨大威脅。隨著川普上台,德國汽車制造商現在隨之裁員,這並非巧合。
然而,歐洲工業的問題並不是從川普開始的。
落後
從歷史上看,德國汽車制造商在柴油發動機生產方面擁有巨大優勢,他們在過去和現在從中賺了很多錢。然而,辯證地說,正是這種優勢使得他們在新技術出現時如此容易失敗。
前《金融時報》專欄作家沃爾夫岡·明肖(Wolfgang Munchau)在他關於德國經濟的書《破碎》(Kaput)中指出,他們在柴油發動機方面取得的完美成果導致他們固步自封,而不是為下一次技術飛躍做好准備。他們在這種發動機類型上擁有巨大的優勢,因此他們沒有利用利潤投資新技術,而是忙於推廣柴油作為綠色替代品,然後在排放測試中通過作弊來掩蓋真相。
與此同時,中國企業正在大力投資電動汽車和必要的電池技術。盡管西方政府一直在談論其對綠色技術的投資,但這根本沒有發生。然而,中國市場迅速增長,目前已成為最大的電動汽車市場。目前,全球銷售的電動汽車有四分之三在中國售出,這為比亞迪等中國企業快速擴張並在全球電動汽車市場占據主導地位提供了良好的基礎。
這對德國汽車業來說不是一個好兆頭。2022年,它向中國出口了價值300億美元的車輛和零部件,但其中幾乎沒有電動汽車。相反,歐洲制造商正在向中國出口內燃機汽車。歐盟征收的關稅可能會阻止電動汽車銷往歐洲,但絕對無助於幫助德國向中國出口內燃機車,而這正是汽車業所尋求的。這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德國汽車制造商反對關稅的原因。他們也容易受到潛在的反作用,並希望繼續與中國政府保持良好關系。
除此之外,歐洲企業在中國大力投資電動汽車制造產能。例如,2022年,大眾汽車在那裡生產了300萬輛汽車。但現在德國汽車制造商正在迅速失去市場份額。它們仍占中國市場的15%,但低於疫情前的25%。
現在中國經濟停滯了,歐洲品牌的汽車比中國品牌的汽車貴。因此,最初為服務中國市場而在中國建造的電動汽車工廠現在被用來向歐盟出口汽車。在歐洲銷售的電動汽車中有22%由非中國公司(特斯拉、大眾等)從中國出口到歐洲。所售汽車中只有百分之八來自出口到歐洲的中國公司。這是歐洲汽車制造商反對關稅的另一個原因,因為這會損害他們自己對歐洲的出口。
歐洲市場規模的縮小加劇了出口市場的問題。過去一年經濟放緩對電動汽車的影響比其他汽車更大,因為它們價格更高。難以維持生計的工人將選擇更便宜的傳統汽車,而不是支付高價購買電動汽車。德國政府取消對新車的補貼讓情況雪上加霜,導致銷量下降,尤其是在德國市場。

明年,歐盟為所有公司設定了達到每公里二氧化碳排放量20克的目標。看起來大多數汽車公司都無法達到這些目標,這意味著罰款。現在,可以預見的是,這些公司要求推遲目標的實施,轉而堅持歐洲必須制定“產業政策”,這無疑意味著直接或間接的補貼。
他們拿槍指著歐洲各國政府的首腦,用大規模失業威脅他們。包括意大利和法國在內的一些國家政府已經妥協了。
考慮到這些公司都在賺取巨額利潤,派發創紀錄的股息(遠遠高於亞洲和北美同行),並囤積了數百億美元的現金,這一切都有點過頭了。他們沒有將這些錢投入到業務中並進行大膽的投資,而是向股東大量發放金錢。國際產業工會聯合會IndustriAll秘書長將其稱為“資產剝離”(asset stripping)並非沒有道理。
但資本主義公司的中心任務不是確保就業或向電動汽車過渡,而是為股東創造利潤。按照這個標准,歐洲汽車公司目前非常成功。
當歐洲工人太窮而買不起他們生產的汽車時,為什麼要投資建設更多工廠呢?工廠已經處於閑置狀態。最好還是停止投資,並通過大量派發資金讓股東滿意。
有人可能會說他們本應為未來做好准備,但事實是電動發動機代表著對汽車及其功能的徹底改革。這就是為什麼擁有軟件、電池生產、智能手機生產等背景的新公司已被證明有能力像老工業巨頭一樣進入這些新市場。
中國和東南亞在半導體相關生產領域的主導地位,以及美國在軟件和在線服務生產方面的主導地位,將歐洲完全拋在了後面。
現在的風險極高。咨詢公司麥肯錫估計,到2035年,歐洲可能損失高達4000億美元(占當前市場的36%),特別是在汽車零部件生產方面。許多零部件已經在東南亞生產,歐洲公司不太可能進入該市場,因為歐洲在電子和軟件的開發方面基本上處於觀望狀態。
從過去一段時間的投資數據來看,這一點是非常清楚的。
缺乏投資
歐洲央行前行長馬裡奧·德拉吉(Mario Draghi)發布了一份關於歐洲經濟的報告,其中強調了歐洲在投資方面的落後程度。
德拉吉表示,歐洲每年需要額外8000億歐元的公共和私人投資,這意味著GDP的額外4.5%,而此時大多數政府和企業都在努力尋找可供削減的領域。
其背後的原因是歐洲已經落後於美國和中國一段時間了。在1997年至2019年的20年間,美國就業人員人均資本價值增長了50%,從19萬7千美元增至29萬3千美元。在中國,它的價值上漲了八倍,從1萬1千美元上漲到8萬7千美元。在西歐,這一數字僅增長了10%。捷克、斯洛伐克和匈牙利等中歐國家的表現要好得多,增長了120%,但這遠遠不足以彌補差距。德國的投資尤其糟糕,遠遠落後於其他歐洲主要國家,更不用說美國了。

自2012年以來,美國的投資占經濟產出的比例一直高於所有歐洲主要經濟體。美國的投資支出占GDP的比重比歐盟高出約1個百分點。但從整體數據來看,歐洲投資的大部分集中在房地產(房屋、辦公室等)。在機械和知識產權(研發)投資方面,美國平均每年的支出占GDP的比例比歐盟高出2%。
部分原因是歐洲政府削減了公共投資預算,但大部分原因是企業根本不投資。美國企業目前花費1.6萬億美元用於固定資本(機械、工廠等)或研發(R&D)投資。他們的歐洲同行只花費了9000億美元。
除汽車和材料領域外,歐洲在所有經濟領域都落後。僅舉幾個例子:歐洲電信公司的投資僅為美國同行的1/5,半導體公司的投資額只有一半。即使在歐洲不那麼落後的制藥行業,固定資本或研發支出也低了43%。
至關重要的是,在軟件和計算機領域,美國遙遙領先。歐洲沒有大型軟件公司或雲計算公司。至於人工智能市場——毫無疑問它將在提高生產力方面發揮重要作用——歐洲幾乎沒有發揮任何作用,無論是在編寫代碼、生產處理器還是托管服務器群方面。
歐洲能源市場危機
更糟糕的是,歐洲企業還面臨著天價能源價格的風險。歐洲電價一直很高,但現在工業電價是美國的兩倍多(每千瓦時20歐分對8歐分)。由於電價處於歷史高位,歐洲工業傾向於使用天然氣作為主要能源,低價的俄羅斯天然氣提供了大量供給。
然而,自烏克蘭戰爭以來,歐洲已經切斷了對俄羅斯天然氣的使用,在最初的價格飆升之後,現在的價格比戰前高出約50%。這對能源密集型行業(金屬、化學品、石油、造紙、玻璃等)造成了特別嚴重的破壞性影響,其產量下降了20%。這種工業自我破壞行為說明了民族國家和帝國主義如何成為歐洲未來發展的障礙。
然而,烏克蘭戰爭與其說是問題的根源,不如說是壓垮能源行業的最後一根稻草。即使在疫情爆發之前,歐洲能源生產和基礎設施的公共和私人投資也幾乎是美國的一半(2019年,美國投資4200億美元,而歐洲僅投資2600億美元)。私人投資則更落後,只有美國投資規模的一半。
當然,美國在石油和天然氣生產方面投入了大量資金,但人們會預計歐洲也在替代能源方面進行投資,特別是考慮到歐洲政界人士對此提出的各種意見。相比之下,2019年中國在能源領域投資了5600億美元,其中1540億美元用於可再生能源,是歐洲投資的三倍。
自從切斷對俄羅斯天然氣的使用以來,歐洲資本家每年將能源投資增加到4500億美元(截至2024年)。但它們仍然遠遠落後於中國,目前中國的投資為8500億美元,而且對可再生能源方面是歐洲的三倍。
那麼,歐洲未來的能源供應從何而來?歐盟各國政府正在推動各行業轉向以電力為基礎的生產並放棄天然氣。他們正在推動車主使用電池驅動的車輛。當然,他們希望在人工智能和雲計算的服務器基礎設施上獲得更多投資。但所有這些都需要大量的電力,而以當前的投資水平根本無法以低廉的價格提供這些電力。
能源投資的缺乏也是歐洲制造商無法復制中國制造商規模的原因之一。他們的產品根本不存在市場,因此產量仍然相對較小且價格昂貴,而中國制造商則受益於規模經濟。這就是為什麼中國(與歐洲相比)目前在太陽能電池板及其組件方面擁有超過60%的市場份額的主要原因。中國市場要大得多,並允許其公司發展成為歐洲公司無法與之競爭的大規模壟斷企業。
北伏的冒險
中國通過在電子和汽車市場扮演的角色,幾乎完全控制了鋰電池市場,這對於綠色科技的使用至關重要。這些電池被用於從智能手機到與太陽能和風能相關的大型電力存儲系統的各種領域。
中國企業已經占據主導地位,其中比亞迪和寧德時代兩家公司為首。特斯拉在該市場也占有少量份額。

然而,歐洲資產階級卻完全被排除在這個行業之外。因此,當電池制造商北伏(Northvolt)出現並做出偉大承諾時,他們抓住了這個機會。銀行、政府和汽車制造商向他們提供了40億歐元的投資。高盛購買了該公司20%的股份,大眾汽車又購買了20%的股份。該公司從瑞典謝萊夫特奧的一家工廠擴展到德國和美國的多個工廠。
但他們卻賺不到錢。去年,該公司每獲得1歐元銷售額就損失5歐元,這還不包括管理和研究成本。他們遠遠無法支付所售電池的生產成本。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們需要大幅擴大規模,以實現與中國公司相同的規模經濟。北伏去年虧損12億美元。相比之下,特斯拉在試圖為實現大眾市場達到必要的規模經濟時遭受了創紀錄的22億美元損失。那一年(2017年)被認為是決定成敗的一年,也成就了特斯拉。看來虧損已經打敗了北伏(校注:2024年11月,北伏申請破產保護)。
公平地說,對於瑞典資本家來說,10億美元對於他們想要加入的聯盟來說並不算多。例如,中國電池制造商寧德時代剛剛宣布他們將在西班牙建造一座價值41億歐元的工廠。北伏剛剛證明,如果沒有數十億美元的額外資金,它就無法在這個圈子中競爭,但這項投資似乎不太可能出現。
寧德時代的投資也是中國對歐洲新型投資的典型。為了避免關稅,中國公司正在歐洲投資作為組裝平台。因此,產品的大部分價值在到達工廠組裝之前就已添加到組件中,這意味著這將為歐洲創造的就業機會有限。大部分供應鏈位於歐洲以外。
北伏的故事說明了試圖進入成熟市場的新公司所面臨的困難。因此,新的歐洲電池初創公司決定將電動汽車市場留給中國,轉而專注於其他市場,例如大型存儲設施。
這就是壟斷資本主義的樣貌。在實體資本和研發方面,該行業已經投入了大量資金,有效地排除了新進入者。一旦一家公司在世界某個地方成為壟斷者,再多的關稅也無法將其從這一地位上移走。
歐洲將走向何方?
資本主義首先在歐洲發展起來。通過掠奪世界並將獲利品賣回本國,歐洲資本主義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英國、法國、德國是19世紀末世界經濟的中心。
然而,在兩次世界大戰帝國主義列強的巨大衝突中,事實證明歐洲列強已經落後了。美國的巨大潛力顯現出來,成為資本主義世界的主導力量。
飽受戰爭摧殘的歐洲列強在新發展的工業基礎上進行重建,制造汽車和各種工業機械。他們不僅能夠復蘇,在一定階段甚至達到了與美國同等的生產力水平。眾所周知,所有這一切都是在美國的“安全保護傘”下完成的。
在美帝國主義保護的自由貿易領域,歐洲公司可以在資本主義世界的任何地方平等競爭。美國資產階級對必須承擔維持其龐大軍事機構的大部分費用有些抱怨,但最終,西歐資本主義的發展穩定了整個歷史時期的政治局勢,並阻止了世界革命的進一步發展。當然,美國銀行和跨國公司也吃到了這個不斷變大的蛋糕中屬於自己的那部分。
在自由貿易時代,將歐洲分割成小國的邊界對生產力發展的限制較少。共同市場和後來的歐盟進一步放寬了這些限制,使得能夠在世界範圍內競爭的壟斷企業出現,例如空客公司、少數汽車公司,甚至一些銀行。
但共同市場的創建是在美帝國主義的支持下完成的,美帝國主義長期以來將歐盟及其前身視為其戰略利益。歐洲小國可以借助其美國表親讓資本主義世界的市場向它們開放。其中一些國家,如芬蘭、瑞典和奧地利,甚至可以通過與東方集團官僚機構的貿易賺大錢。
隨著蘇聯的解體,一切都開始改變。最初,人們感到欣喜若狂:新的市場為西方帝國主義的共同剝削而開放。他們能夠掠奪前國有企業,同時加劇對西方工人的剝削。中國還為有利可圖的投資提供了絕佳的途徑,生產家具、紡織品、基本加工產品和組裝平台。
但這種情況在2008年達到了極限。已經開始的全球化瓦解過程現在獲得了巨大的新動力。一個新的、更加嚴峻的現實正在形成,這需要國家加強干預,以捍衛本國跨國公司的利益,對抗競爭對手的利益。
2015年,美國和歐洲的資本家醒悟到,中國不再只是一個生產家具和組裝西方電子產品的弱國。正如《中國制造2025》文件中所闡述的那樣,中國有著更大的雄心,而且他們有能力實現這些目標。
但盡管美國,特別是川普和拜登領導下的美國,對中國的發展發起了一場進攻,剝奪了他們的新技術和市場准入,但歐洲仍然分裂,並被拉向不同的方向。德國在荷蘭和北歐國家的支持下,堅持嚴格的財政規則,在為聯合債務融資方面猶豫不決。
中國和美國尚能夠維持巨額政府赤字,從而保持需求和投資的增長,但歐洲在2010-12年歐元區危機後不得不限制其公共支出。根據新古典經濟學家的理論,這應該釋放資本用於私人投資,但正如我們所看到的,這根本沒有發生。
現在川普正在重新掌權。毫無疑問,他將試圖在歐洲力量之間挑撥離間,對一些國家唱白臉,對另一些國家唱紅臉。在他看來,歐盟是“美國優先”的障礙。中國和俄羅斯政府已經試圖將不同的歐洲國家拉入其陣營。隨著法國和德國陷入政治危機,歐盟越來越不受歐洲群眾歡迎,資本主義基礎上的歐洲團結前景黯淡。
吃老本
對於一位歐洲政治家而言,馬裡奧·德拉吉(Mario Draghi)在報告中相對坦誠。現在它已成為歐洲資產階級的談資。但空談對於解決他所指出的深層次問題無濟於事,而且對於如何籌集他所要求的8000億歐元,沒有人有任何可信的想法。
即使歐洲資本家成功籌集到資金,他們也將面臨來自美國和中國的激烈競爭,而兩國都有相同的計劃:通過出口擺脫危機。這會引發貿易戰,而歐洲在這場貿易戰中處於弱勢地位。
德拉吉在報告中警告說,如果沒有必要的經濟投資,歐洲的“社會模式”是不可持續的。
一方面,他威脅工人及其代表,除非他們同意讓自己的條件受到損害,否則他們將面臨更糟糕的境地;另一方面,他又威脅老板們,如果他們不兌現承諾,可能會發生革命動亂。
幾十年來,歐洲工人階級一直保持著相對文明的存在。但實現這一目標的物質條件正在迅速消失。很明顯,歐洲資產階級無法阻止它。在烏克蘭戰爭對德國工業造成嚴重破壞之後,另一場災難以唐納德·川普的第二任總統的形式迫在眉睫。
歐洲的“社會模式”在資本主義的基礎上是站不住腳的。曾經走在前列的歐洲資本主義現在已經陳舊不堪。民族國家已經成為其未來發展的絕對桎梏。它的各個民族資產階級依靠老本和過去的投資生活。它無法為歐洲國家提供前進的道路。
歐洲正面臨成為工業墓地的威脅。只有工人階級才能提供前進的道路。通過將歐洲的統治階級扔進歷史的垃圾箱,工人階級將能夠統一歐洲,並利用歐洲大陸的大量資源來建設新的未來。歐洲的社會主義聯邦將釋放資本主義永遠無法實現的所有潛力。這是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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