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3月28日至29日，比亞迪位於江蘇無錫的電子廠爆發了大規模罷工。上千名工人聚集於廠區，抗議公司違背承諾、強行調降薪資。這場突如其來的行動迅速在無錫發酵，並在隨後的幾天蔓延至成都，激起數千工人的強烈共鳴，成為近年來中國製造業工人抗爭中的標誌性事件。這場罷工充分揭露了所謂「國家品牌」「國貨之光」這類資產階級民族主義敘事企圖掩蓋的長期被壓抑的勞工訴求與日益嚴重的剝削現實。

2025年的比亞迪在國家政策的加持下高速擴張，定下了全年銷售550萬輛汽車的雄心目標，其中預計出口將達80萬輛。在特斯拉股價數月內暴跌36%、馬斯克（Elon Musk）頻頻陷入政治爭議的背景下，比亞迪卻乘勢而起，股價逆勢上漲約45%。然而，這些「輝煌成就」的背後，卻是無數一線工人日復一日的辛勤工作。他們在全國乃至全球各地的工廠中，持續不斷地組裝、測試、搬運和生產，才使得這家企業得以實現所謂的「飛躍式」成長。沒有工人的雙手，比亞迪連一輛車都造不出來。

在這場全球資本逐利的競賽中，同樣熱衷於剝奪勞工權利的馬斯克，只不過是比亞迪的一個海外對照面。然而諷刺的是，即便在特斯拉的上海工廠，普通工人的起薪也達到了5341元，而比亞迪長沙工廠的基本工資卻只有1950元，僅比當地最低工資標準1930元高出20元；在深汕特別合作區，正式工的底薪也僅在2100-2500元之間。以時薪計算，比亞迪工人只有12.19元，接近OpenAI在肯亞僱用資料標註員的薪資水準。

比亞迪顯然無意將飛漲的利潤回饋給那些真正創造財富的工人。在改善工作環境、提昇薪資方面，公司毫無實質動作。相較之下，比亞迪的資本家們更熱衷於借助其在汽車產業的優勢，持續朝向資訊科技、人工智慧等高利潤新興領域擴張，試圖建構一個龐大的企業帝國。儘管新能源車作為國家戰略產業，已為比亞迪帶來大量政策紅利，但在資本增殖的邏輯下，利潤永遠是「不夠」的。王傳福與他的資本盟友們早已將目光投向更多風口，意圖在利潤更高的賽道中分得一杯羹。而也正是在這種無止盡的擴張過程中，比亞迪開始暴露出深層的危機。

反內卷，還是新一輪的壓榨？

無錫工廠的反抗情緒並非始於今年三月。早在2024年5月，工人們就因工廠突然推行「5天8小時」工作製而發起罷工。他們抗議公司強行管控加班時間，要求恢復原有的晚班制和加班機制。這一舉動在網上引發了不小的爭議。有人質疑：“天天喊著被’卷’死，這下不讓加班了又不樂意了？”也有人說：“這不還在勞動法範圍內嗎？怎麼還要抗議？”

但事實上，工人要求恢復加班的訴求並不難理解。雖然長時間的流水線工作讓他們身心俱疲，但現實是──薪資結構嚴重依賴加班工時。如果只靠基本的5天8小時工作，許多勞工根本無法維持家庭開支，更遑論儲蓄或改善生活品質。我們《布爾什維克》雜誌的文章先前也曾指出，某些企業所謂的「反內卷」改革，本質上不過是壓低勞動成本、擴大剝削的新手段。

在罷工期間，公司人事部門回應稱，縮減加班是因為公司正處於“生產淡季”，因此對工時進行調整。但公司並未說明「淡季」將持續多久，也未提供任何保障。工人們對這一說法也普遍持懷疑態度：既然是淡季，為何還要把班次切割為四組、安排晚班？為何其他部門仍在實行「上六休一」的製度？

7月8日，比亞迪無錫電子廠又發布了一則《關於員工應避免從事第二職業的說明》，聲稱為了“保護員工身體健康、保障合理作息時間，並防止企業合法權益受侵害”，全面禁止員工兼職。不少工人直言不諱地表示，比亞迪電子根本就是想用低薪和嚴格工時制度「熬」走他們，好讓公司藉由「員工主動離職」逃避支付解除勞動合約的賠償金。

比亞迪對工人的新一輪“宣戰”

進入2025年，比亞迪的資本方對工人的打壓進一步升級。這次罷工的直接導火線，是公司近期強行扣減工人的績效工資。工人透露，比亞迪還計劃取消員工每年生日可領取的30元補貼，甚至隨意調職、降級員工職務。早在3月14日，僅因對崗位被降級提出抗議，一名工人就被警方以「擾亂秩序」為由拘留五天。這起事件引發了工人群體的廣泛憤怒，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值得注意的是，這座引發罷工的無錫電子工廠，並非比亞迪自建，而是透過收購得來。它的前身是美國捷普集團旗下的綠點科技公司。 2023年9月，比亞迪電子以158億元完成收購，創下公司史上最大併購紀錄。比亞迪在對這筆交易的分析中聲稱，此舉將擴大其智慧手機零件業務，並優化客戶結構。然而，在真正執行層面，收購並未帶來任何改善工人待遇的跡象，反而成為資本進一步壓榨勞動力的手段。

這一局面也不禁讓人聯想到韓國現代汽車集團曾經的「多元化擴張」野心。在汽車業務的利潤支持下，現代集團首席資本家鄭周永曾豪言，他們能從晶片做到造船，「無所不能」。但現實是，這家由45家公司拼湊而成的“聯合企業”，最終陷入巨額債務泥淖。穆迪評級公司曾警告，這類攤子鋪得過大的企業集團，反而成了韓國金融體系的重大風險。

比亞迪是否正走向同樣的路徑？ 3月25日，花旗銀行下調了比亞迪電子的股票評級，由“買入”降至“中性”，並將目標股價從48港元下調至45港元。這是在比亞迪舉行業績說明會後做出的判斷——儘管比亞迪方面在發布會上盡力粉飾業績，但金融分析師們仍能敏銳察覺：其激進的擴張戰略未能帶來預期的財務成果。

同時，比亞迪電子在無錫和成都新收購的工廠，與蘋果公司之間存在深度業務聯繫。然而，面對川普政府加徵中國商品關稅的政策，蘋果等美國科技巨頭也可能逐步將生產鏈轉移。為了保住利潤，這些企業必須減少對中國代工企業的依賴，這無疑會對比亞迪電子的長期發展帶來不小的壓力。

，供不願加入比亞迪的工人自願領取賠償後離職。然而，許多工人基於比亞迪的承諾——「至少18個月內不變更薪資、福利及職位安排」——選擇了留下，放棄這筆可觀的賠償。如今，這些承諾正被資本方逐步撕毀。

在花旗銀行調整評級、下調目標股價之後，比亞迪的資本家似乎感受到了來自金融市場的壓力。他們不再滿足於透過調整班次、精算合法工時來「合法壓榨」工人總收入，也不滿足於以「生活負擔太重」為由讓工人主動離職規避賠償義務。反而試圖徹底抹除先前對工人的承諾，把當初為了安撫情緒所作出的「十八個月工作條件不變」變成一個徹底的幻影。

馬克思早已明確指出，勞動價格不僅取決於工人的生存成本，更取決於勞動力再生產所需的社會生活水準──這包括文化、歷史、道德和環境因素。一旦工人適應了某種生活狀態和待遇，試圖強行壓低他們的標準，不僅是經濟上的打壓，更是一種社會層面的挑釁。這種挑釁經常出現在企業併購或資本換手之後，老闆們用一句“新官上任三把火”，就試圖在轉瞬之間重塑工人的生活條件。

特別值得關注的是，去年參與罷工的不僅有體力勞動者，還包括中階管理人員與技術員工。他們曾自發組織罷工，持續多日。這極為關鍵：它顯示工人階級的被剝削與壓迫早已突破「藍領」標籤，連那些傳統意義上的「中產階級」職位也難以置身事外。更重要的是，今年網路影片中的罷工人群，也包括了身穿西服、格子襯衫的腦力勞動者。鬥爭已經衝破「白領」與「藍領」的界限，有意識地沿著階級的路線，而非腦力勞動或體力勞動形式上的差別，組織了起來。這意味著，工人階級的反擊不再是被動的情緒宣洩，而是一場建立在經驗基礎上的、有組織、有計劃的主動出擊。

他們不僅選準了時機，還在跨越廠區與省界的基礎上，正努力將這場運動推向更大範圍的團結與擴張。

跨省協同：工人不是孤島！

繼無錫比亞迪爆發大規模罷工後，四川成都的數百名比亞迪工人也緊隨其後，發起了罷工。 3月31日上午，上百名工人聚集在成都比亞迪A1辦公大樓前，一同質詢比亞迪併購原捷普工廠時所預留的約10億元補償金到底流向何處。

與無錫情況如出一轍，過去一年裡，成都比亞迪頻繁調整崗位、安排外派、實行輪休制度，並剋扣員工績效獎金，直接導致薪資水平和整體待遇的持續下降。許多工人因此選擇不再忍耐，而是希望在獲得應有賠償後，體面地離開公司。

成都的罷工行動一連持續了幾天。工人們要求比亞迪切實解決勞動待遇問題。早前，比亞迪誘導大量員工簽署所謂的“勞動合約變更書”，試圖以“​​合法”方式壓低原有工資標準。而根據最新消息，公司甚至計劃實施全天制四班倒，取消雙倍加班工資，並將部分員工強制外調。這些做法引發了更廣泛的不滿與恐慌。

在工人愈加堅定的抗議下，資方代理人終於現身談判。但他們提出的第一項條件便是“只允許10名代表參與溝通”，試圖通過分化策略瓦解工人陣線。然而，工人們的回應是明確而有力的：我們拒絕被分裂。把工人代表暴露出來，是你們方便了，不是我們安全了！工人清楚地認識到，個體容易被報復，但團結的集體，誰都無法撼動！要記住，資方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強大──只要掌握主動權、團結一致，就能擊穿他們的防線。

在4月1日流傳的影片中，工人敏銳地識破了資方安排「代表」企圖打太極的伎倆。當工人​​問：「你能代表比亞迪嗎？」對方卻含糊其詞，不敢回答。而一旦這些「代表」表現出任何恐嚇式態度，工人們立刻回擊：「你兇什麼？」幾句話就讓對方底氣全無、啞口無言。甚至有工人笑著調侃對方：「你還是不是打工的？」一句輕描淡寫的反問，卻瞬間擊中了「打工皇帝」的虛偽面具，笑聲中帶著清醒，也帶著力量。

這場罷工的意義早已超越了無錫或成都本地。工人們正以跨省的協同行動，向全國宣告：我們不是孤島。只要敢於發聲、敢於團結，就有迴聲，有回應，也有改變的可能。

在工人運動的發展中，跨省市的工人串連不僅是一個關鍵環節，更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趨勢。工人階級的力量來自於團結，這是不容置疑的鐵律，而全國性的聯合鬥爭就是最令資本家們心驚膽戰的武器。更重要的是，跨省、跨產業的鬥爭能夠集中打破地域隔離，吸收更廣大的社會參與，極大地激發廣大工人的階級意識，讓越來越多的勞動者意識到：我們是一整個階級，而不是一個個孤立無援的個體！

比亞迪工人這次跨省連接罷工，正是在正確道路上邁出的堅實一步，是「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的生動反映。接下來，我們也必將看到越來越多產業的工人站出來，響應串聯、相互支援，打破分化、突破圍堵，把各地的鬥爭匯聚成真正的全國性運動，走向更徹底的政治鬥爭！

挫敗資本家與專制國家！

馬克思曾說：「每一次經濟鬥爭都是政治鬥爭。」這句話在今天仍準確得不能再準確。就算是一場最小規模的罷工，背後也必然牽動政治力量，也必將帶來政治後果。當然，不同罷工的政治強度可能有所不同，但在資本主義體制下的中國，尤其是在國家深度介入的條件下，每一場工人鬥爭，在中共官僚的眼中，都被視為具有高度「政治敏感性」。而這，恰恰揭示了問題的本質：即使工人提出的只是最基本的經濟訴求，也無法脫離這個體制的政治邏輯。

在無錫，現場影片清楚記錄了大批工人聚集在廠區，要求比亞迪兌現承諾，或給予合理賠償後離職。而與工人同時出現的，還有一隊隊全副武裝的警察。他們手舉印有「警察執法」的藍布，試圖遮擋抗議群眾的身影，壓制輿論關注。

而在成都，情形更為緊張。警方直接進入廠區，在A1辦公大樓門口拉起警戒線。樓前長凳被貼上「油漆未乾」的白紙，顯然是為了阻止人群停留。有工人在行動中被警方強行帶走。到了4月2日，大量警察進入廠區，罷工也被迫結束。

這一切都並不令人意外。資本方想透過這一系列動作向工人傳遞一個訊息：你們的組織是徒勞無功的，公司已經拍板決定，你們再鬧也沒用：警察和國家，始終站在我們這一邊。但越是如此，越說明工人鬥爭的影響力之大，讓他們感到了真正的威脅。統治階級越用力打壓，工人就越要意識到：正是因為你們有力量，他們才急於恐嚇、瓦解、壓制。這一點，一定要在日常交流中反復指出、廣泛傳播。

而所謂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也此刻露出真面目：一個以「工人階級」為名，卻實質上充當資本家打手的專制國家。當工人​​為了基本生活權益走上街頭對抗資本家，迎來的卻是特警、警戒線與逮捕，這樣的製度到底是在維護誰的利益？

儘管罷工在紙面上並不「違法」，它卻從無時無刻不被中國資產階級的國家機器打壓。 《憲法》、《勞動法》、《工會法》等法律文件中均未明確將罷工視為員工或工會的基本權利。這種「法律上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種立場──國家不鼓勵罷工，更不會為罷工提供製度性保護。這意味著，一旦工人決定罷工，他們將不得不獨自面對來自資本與國家機器的雙重壓力。

更重要的是，中國的「官方工會」並不真正代表工人利益。它夾在資本方、政府和工人之間扮演「協調者」的角色，甚至在許多時候，立場明顯偏向資方。在日常生活中，工會的主要功能淪為發電影、組織春遊等福利性服務。 2024年無錫比亞迪電子廠爆發罷工時，企業工會全程「隱身」；而一旦工人站穩腳跟，展現出集體力量，工會幹部又忽然冒頭，苦口婆心地勸說大家「冷靜」。近年來，多起工人憤怒毆打工會幹部的事件，也揭露了這項制度的破產。

更荒謬的是，現實中甚至連在微信中談論罷工的想法，都會引來警方的約談。專制國家的「耳目」無所不在，而這正是他們想要製造的恐懼氣氛──讓你連表達不滿的念頭都不敢有。

除了警察鎮壓，資方也有自己的一整套「軟刀子」戰術：收買領頭人、拋出一個只對少部分人有利的「半吊子」解決方案、甚至挑動工人之間互相鬥爭，轉移矛盾。一切手段的目的，都是為了削弱工人組織，打散集體行動的力量。

每一場工人抗爭最終都會有一個階段性的結束。多數時候，工人不會立即獲得徹底勝利，但每個階段的鬥爭都會成為下一階段的準備和經驗。工人們不是為了“一戰定輸贏”，而是在反覆的鬥爭中累積經驗、擴大團結、爭取更多人的支持。工人階級的鬥爭是一場接力賽，而不是短跑。

即使這次鬥爭的結果只是“我們第一次並肩作戰”，那也值得驕傲。團結本身，就是勝利的起點。我們要公開談論這次鬥爭中所爭取到的成果，即使它看起來微不足道。更重要的是，要時刻提醒彼此：與資方達成的任何協議，只有在工人自己能夠監督並推動其在崗位上落實時，它才真正有效。

勝敗只是過程，組織才是力量

許多工人這次鬥爭的直接目標只是獲得合理賠償、體面離職，這完全可以理解。但請把你們的奮鬥經驗帶到下一個工作崗位，不要讓它沉沒在記憶裡。要知道，全世界的打工人都面臨著相似的壓榨，「天下烏鴉一般黑」。如今，學校教科書裡早已鮮少提及工人階級的鬥爭歷史，更不講工會的興起，更不會告訴你，工人階級今天的每一個基本權利——週末、加班費、年假、社保——都是工人們流血流汗透過階級鬥爭爭取來的。老闆們希望工人遺忘，但他們不能、也不會。

在這次罷工事件中，就有一名工人這樣說：

「我們已經從一開始盼著他們大發善心賠錢走人，變成了『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我一個月損失幾千，你一家公司一個月就得損失幾百萬。咱們就看看誰熬得住。」

「捷普留下的賠償款你一分都不想吐出來？那不是你的錢，是留給我們這些工人的。你還在賣新能源，還在搞國際擴張，難道就一點聲譽都不在乎？」

「也許有一天，我會因為壓力不得不離開這裡。但只要我還在一天，我就會繼續揭露你所做的一切。我們沒有受到不良引導，我們只是想要公平。」

這位工友的呼聲展現了中國工人階級在鬥爭中所迸發出的膽識與勇氣──即使面對資本家和國家鎮壓機器的殘酷壓迫，他們依然毫不退縮！工人們逐漸意識到，要求公平的「階級意識」並非宣傳畫中那些有關「社會主義價值」的空洞字眼，而是需要在鬥爭的實踐中不斷生成和發展的動態過程。起初，一位工友或許只是為了拿到賠償後離開，但在不斷的集體鬥爭中，他會意識到，訴求不應僅限於眼前的經濟利益，更應作為整個工人階級中的一員，投身於更廣泛、更深刻的鬥爭之中！

而在一場戰鬥暫時中止時，最關鍵的任務是總結經驗，並設立更穩固的工人組織網絡。在一開始，這可能只是由少部分最先進和有戰鬥性的工人組成的地下或半地下小組，在日常的鬥爭中逐漸爭取廣大工友的信任和支持，成為串聯工人群眾的線索。

同時，一切能增進團結的方式，都是必要的工具。要真正把工人組織起來，就必須突破那些常被用來分化我們的界限。性別、地理、工種乃至方言，這些平時被資本用來製造隔閡的差異，恰恰可以轉化為團結的紐帶。這意味著，那些原本用來溝通的微信群、老鄉群、工種群，不應被忽視，而應成為加強工人之間聯繫的橋樑。

同樣，最有行動力的工人組織者，除了串聯本地和本行業的工人，也應主動爭取更多進步群體的支持。勞動婦女組織、工人階級社區網絡甚至勞工律師組織都可以成為勞工鬥爭的盟友。比如說，在1934年的明尼亞波利斯卡車司機大罷工和1984-85年的英國礦工大罷工中，工人階級婦女組織扮演了巨大的角色。如明尼亞波利斯罷工親歷者詹姆斯·坎農所言，由馬克思主義者領導的婦女後援會「讓老闆們頭疼不已，她們到處抗議，揭露老闆和市政當局的醜行，她們是最重要的政治武器之一。」工人進行更廣泛團結的目標，應該是孤立資方，增強鬥爭的力量，同時準備對抗可能的政府鎮壓。

在抖音上，筆者看到有影片指出這次罷工的主力是男性工人，雖然作者未作詳細解釋，但毫無疑問的是，在今後的鬥爭中，工人應盡最大可能團結不同性別、不同工種的勞動者。我們不能總是在資本家進攻之後才被動反應。我們需要在鬥爭中不斷累積政治意識、組織經驗和階級團結。工人階級只能靠自己的組織和宣傳管道。

正因如此，我們，身為馬克思主義者，有義務為華人工人階級說出那些他們想說卻不能說、深有體會卻無從表達的政治立場。我們堅定地與偉大的中國工人階級站在一起——不是居高臨下地“同情”，而是作為並肩作戰的戰友。如果你也是革命馬克思主義者，那麼你的任務不僅是聲援罷工，不僅是傳播真相，而是幫助中國工人階級提前建立他們的革命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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